白素贞三人带着昏迷不醒的道士直奔钱塘县衙,击鼓求见知县大人。此时陈伦正在后堂与宋辞商讨许仙的案情,听到有人鸣鼓举报,找到了汤药下毒的真凶,直接升堂。
“堂下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玄越将昏迷的道士丢到一旁,带着白素贞和小青朝堂上端坐的钱塘县令施礼后道:“启禀大人,小人乃清波门白府护院玄越,这是我家小姐白素贞和丫鬟小青,听闻县衙悬令追查救疫汤药的线索。我等偶然看到这道士在汤药中下毒,便将人擒来,还请大人明察。”
白素贞和小青站在一旁看着往日清冷如高岭之花的玄越,此时却一脸恭顺的胡说八道,憋不住想发笑,好在两人都知道现下是在救人,硬生生忍下了笑意。
玄越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没想到他堂堂应龙,居然有朝一日要屈尊降贵在人前做戏,想想白素贞被迫允下的条件,又是满意的抿了抿嘴。
陈伦听了,与宋辞对视一眼后,询问道:“你们可有证据?”
白素贞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道士,道:“证据就在这人身上,他有一个白瓷瓶,里面便是与济众堂汤药一样的蜈蚣血毒。”
陈伦朝示意,两衙役上前在道士身上搜刮一方果真在道士的袖中寻一个封口白瓶。陈伦取过来看了几眼,递给宋辞。宋辞接过命人拿来一个小瓷碗,拔出木塞,将瓶中液体倒入碗中,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却让宋辞眉头舒展开来。
宋辞将碗中物递给陈伦道:“大人,这瓶之物确实与济众堂所熬制中和汤中的毒物一致,这两人所言应属实。”
陈伦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知晓了。”随即将惊堂木一拍,朝堂下人道:“经仵作检验,此物确与济众堂汤药毒物一致。经查实,排除济众堂大夫许仙下毒嫌疑,白府小姐及护院追寻真凶有功,自去领赏。”
白素贞道:“多谢大人,许大夫曾多次救小女子于危难之中,恳请多问一句,既然许大夫已洗脱嫌疑,他何时可以出狱呢?”
陈伦摇摇头道:“汤药之毒并不致死。许仙虽并无下毒,但那老者确因中毒而死,并不能完全洗脱许仙害人之嫌。”
白素贞还想多说什么,被玄越打断道:“既然如此,我等先行告退,多谢大人明示。”
三人出了县衙后,白素贞疑惑道:“玄越,你方才为何要阻止我?”
玄越摇摇头,不赞许道:“素贞,若我不阻止你,怕你便早早将自己的身份泄露了吧!那堂上的大人明显隐瞒了事情,为官者城府高深莫测,我们多说多错,倒不如自己去查。”
白素贞闻言紧蹙的眉心一时舒展开来,“你是说?”
一旁憋不住的小青受不了,直嚷嚷:“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呀!”
白素贞却是开心的揉了揉小青的头,微笑道:“青儿,我们去地牢。”
白素贞三人施了隐身术,畅通无阻进入钱塘县地牢,让玄越带着小青去看看那道士的动静。
靠着微薄的气息寻到了关押许仙的劳烦,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神色一紧,现身将手搭在他冰凉的手腕处,像在探他的脉搏,灵脉毫无动静,灵识全息,心下一惊,莫非他魂体离位太久,已经......
还没等白素贞思虑如何救助,地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神色迷离的望着眼前人,露出无比璀璨的笑容,像是盛满了漫野的星光。
白素贞被眼前的笑容完全吸引住,一时忘了言语。清秀的俊容缓缓靠近,淡淡的青草药香化作一缕缕绮丽七彩的缠丝让她不由呼吸一紧,搭在他腕中的小手改搭为握,手指一点点陷入,掐落成朵朵的月牙。
“啊!疼!”突如其来的疼痛声,将陷入绮梦的两人惊醒。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一脸怒容,正拿着一柄玉萧敲着青衣少女的额头,青衣少女疼龇牙咧嘴,又一脸不服输的骂骂咧咧。
白素贞回过神,看到许仙将目光落在她握着的地方,原本冰凉的触感一时无比炙热,慌得她连忙收了手,原本白皙的玉容上多了一抹难掩的红霞。
许仙见此也是不知所措移开视线,有些尴尬出声问道:“姑娘,你们怎会在此?”
白素贞见许仙欲站起来,连忙伸手扶了扶,道:“我之前说过会来救你,在汤药下毒的是那蜈......那道士,我们将他擒来,已交给官府。”
许仙听后,眼神变得越发温柔,嘴角止不住上扬,“如此,多谢姑娘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被玄越打得落荒而逃的小青,正躲向白素贞,听到许仙的问话,眼中疑惑更甚,朝白素贞小声问道:“阿姊,这人怎么又忘了你,不会是借尸还魂吧?”
又了一眼面上毫无血色的许仙,像是知道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小青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拉着白素贞后退了好几步,对着许仙可怜兮兮的警告道:“你别过来!我.......我们不怕你的!”
白素贞见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青怂成这样,面露疑色。
许仙见那小孩儿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上前解释:“小姑娘误会了,我并非........”
小青却是直呼一声:“啊!鬼啊!”,然后麻溜躲到白素贞怀里。白素贞一时愕然,顿时又哭笑不得起来,敢请这小妮子是在怕鬼呢。
许仙生平第一次把人,噢!是把妖吓到这样,又是尴尬又是无措,只能眼巴巴望着白素贞,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狗崽。
原本被小青逗笑的白衣女子,感受到背后一道炙热的目光,脸上笑意一滞,垂下眼眸,安抚般摸了摸小青的头,解释道:“青儿,许大夫并没有死,你们在道观看到的是他的神魂之体。他现下是魂体归位,并非.......借尸还魂。”
小青探出个头,怯怯看了许仙一眼,不安道:“真的?”
许仙点点头,好生好气道:“确实如此,如若不信,青儿姑娘可以摸摸,鬼魂是无实体的。”
小青闻言真的跑到许仙面前,双手用力,报复般掐住他的脸颊,“嘶!”许仙被掐得差点儿要出手将人扫到地上。
白素贞哑然,想起正事,无奈出声阻止道:“青儿,莫胡闹了,快放开许大夫。”小青讪讪收住手,想起自己方才丢脸的举动,脸色一热,回头看到玄越戏谑的笑脸,又朝许仙狠狠瞪了一眼,低下头退到白素贞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