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鞋上,太明显了!”泽雪指着那侍女鞋上的标记。
整个南叒为了区分皇室,几乎所有有关于皇室的东西上都有这样一个印花。
云书脸黑了下来:“放肆!这是你一个贱婢和我说话的态度?”
“老爷,想裳小姐可能不行了。”那查看病的王大夫插了一句。
“如何?”除了黑着脸的云书,几乎所有人都关切的问了一句。
云亭月狠狠瞟了云书一眼。
“小人检查了一下这汤羹,下了慢性毒,半碗汤的量,便足以使人在一个时辰后身亡。想裳小姐喝了太多,身体又很虚弱,可能…已经无力回天了。”
就这么一句话,判了云想裳的死刑。
云亭月几乎瘫倒了下去,怎么会这样!
“大夫,求求你….能不能再给我娘一点时间,求求你…..”云亭月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努力压抑着哭腔。
“小人只能压抑毒性为夫人拖上半个时辰。”王大夫叹了口气,于心不忍,手上却开始飞速的施起了针。
十多分钟后,王大夫起身告辞。
“大家先出去吧,给她们留下一些最后的时间。”云武主持着。他这侄女,侄孙女,命太苦了。
屋内,只剩下了云想裳,云亭月,泽雪三个人。
“娘….娘!”云亭月跪在床边泣不成声。
床上的云想裳恢复了一些意识,勉强的抬起了手,搭上了云亭月的手。
“月儿,不哭。”
云亭月怎么能不哭,她的情感里好像从前就经历过这样的生离死别,好不容易又有了,却又得而复失。
好像再次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月儿,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云想裳喘了口气“要变强,保护自己,去寻找你想要的人生。”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娘亲!呜呜….”
“娘亲….可能陪不了你了,好好活着….不要畏惧云想容和南叒风荷…
你的父亲,如果还在,一定回来找你的…不要怪他。
关于他,泽雪会告诉你的….”
云亭月不回答,只是哭着。
这一次,云亭月比谁都明白,云想裳是豁出了性命救她。
前尘的过节,她在众人视野里相对于南叒风荷压倒性的优胜,使得云想容迫不及待的想在她受到更多关注之前杀死她们。
哪怕全云府都看到了云想容的毒辣。
云想裳这一次的舍命,换来的是云亭月接下来在明面上的安宁,是云府内的制约。
但又能怎么样?云亭月最亲最亲的人,离去了!
出于种种原因,云书为了掩人耳目,大办丧事,全府为云想裳戴孝三天。
云亭月看着云书这一系列“面子工程”,除了愤恨之外,只剩下失望与恶心。
这哪里是亲生父亲!
云家在皇上面前又是另一套说辞:水土不服,身体虚弱——病故!
皇上发了一顿狠:云亭月绝对不可以出事!她的能力要留给南叒!
最后甚至单独召云亭月进宫,将她赐婚给三皇子作侧妃,南叒双烨(ye第四声),以示荣宠。
皇上以为给这个相府的“杂种”一个皇子侧妃的身份,已是前所未有,千金难求,谁知云亭月的表情是淡漠的。
她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对南叒双烨奇怪的有着本能的厌恶,就像对云书,云想容,南叒风荷那样。
云想容则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云亭月没死成,不然皇帝要追究了,她会失去宠幸的!
不过于她而言,总体是好的,起码死了云想裳。
云亭月本人则无动于衷。她太清楚了,这些人一套一套的,一小惠将她局限于各自的利益里。
不知何时,她竟能想的如此通透。
可是,越是心如明镜,她越希望复仇,越不甘于命运,越渴望于对这些人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