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亭月小姐第一个幻境里就已经入魔了。”嘲风看着眼前的界面,语调略显担忧。
虽然也算斩除了一个心魔。
“无碍,我相信她一定会走的出去。”凤大人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一丝情绪。
三世了,她应该懂得更多,他也不必担心。
云亭月再次睁开了眼睛,是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狭小的床铺,睡着她和云想裳,旁边破旧的床榻,睡着泽雪。
她看着周围,一身的冷汗直冒,刚刚,好像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好像很恨什么,走火入魔,杀光了整个云家,甚至包括云想裳,泽雨泽雪。
梦都是假的吧,没错,她现在是十四岁,住在云家,和娘亲,泽雪。泽雨有事早在一年前就先离开了云府。
可是,记忆里,总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究竟是什么?
“月儿,怎么就起了,咳咳。”云想裳被云亭月吵醒了,便起了床,一起便咳嗽了。
云想裳看起来更加单薄,纤瘦了,还很羸弱。只有眼神还是原来的样子,温柔,善良而又坚强。
可是为什么这么奇怪呢?就好像在云亭月的印象里,云想裳的身体状态并没有这么差的。
“走吧,要去干活了。”云想裳为云亭月简单梳洗完了之后,便要去做她们的日常工作了。
她们已经在云府带了快要四年了,曾经算是相府嫡长女的云想裳却过得如下人一般,饭食是馒头白粥,工作是浣衣厨房。
很苦,很累,可是却从来没有抱怨。
她们只希望日子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平安活着,便是最好的。
一切的平淡直到那一天来临。
正厅,家族大会,云家三兄弟云书,云扬,云武及子女全部都在。他们要为云武办一场接风宴。
作为云家唯一又涅槃之力的后人,云武投笔从戎,在涅槃镇消失之后,北战北深四年,大捷归来。
“三弟这些年可还好?”云书最先对云武表达了关心。
“这些年,确实不易啊,还真是有些想家。”云武倒说的也是真情实感,毕竟身在异乡又天天面对金戈铁马,也正因此,他更是个重感情的人。
“哈哈,”云书也爽朗一笑“我们可还怕你太留恋战场了呢!”
正厅里,一片阖家欢乐,但这个“家”,并没有云亭月和云想裳的位置。
“三弟可记得想裳丫头?”云扬却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记得的,那可是我们云府最优秀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有涅槃之力潜力的云家女儿,“那丫头现在嫁到哪里去了?”
这一问整个宴会的气氛却全部冷了下来。
“无足轻重的贱女罢了,哼!”云书瞪了一眼云扬,白韵柔在听到“贱女”二字时紧锁了眉头。
云武则彻底愣了神,整个云府他最欣赏的一个后辈居然被亲生父亲说成“贱女”!
再看屋中一干人幸灾乐祸的神色,云武压下了疑问,引开了话题。
夜晚的云家三房里,云武和夫人吕芝落坐在窗前共剪窗烛。
“芝落,想裳丫头是怎么一回事?”
“四年前,你刚走,想裳丫头便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和两个侍女。”
“孩子?”云武锁上了眉头。
“对,十岁的女孩,长得和风荷一模一样,这两个孩子都和她们的母亲很像,也就是想裳和婉贵妃。”
云武神色更为凝重了,云想裳和云想容虽为双生子,性情却截然不同,前者气质如空谷幽兰,举手投足,尽显嫡女风范。后者则如鲜艳的芍药,很美,却少了些内涵。
且不说她们在涅槃之力上的潜力,在云武的印象里,云想容从小便喜欢玩弄心机。
“所以想裳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不好,你也知道另一个的性格。”另一个指的就是云想容,不过他们夫妻二人心有灵犀,都很明白。
“想裳那个女儿怎么样了?有她妈妈的潜质吗?”
“被风荷,其他几房的女儿们打压的挺可怜的。资质上,我发现她的涅槃之力已经觉醒了。”
云武眼睛一闪:“其他人不知道吧?”
“不知道,知道的话凭婉贵妃的手段怕是已经没了命,毕竟风荷也没有涅槃之力。”
“那就好,但接下来就不要隐藏她的光芒了,接下来我们庇护她,云家涅槃之力的传人。”
“夫君可会嫌弃这孩子的血脉与身份?”吕芝落问这个问题时有些犹豫。
“嫌弃?当年爱慕这丫头的京城世家,甚至是皇家子弟多的几乎数不过来,能让她逃婚的想必是更优秀的人。”云武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
“就算是十四岁才觉醒了涅槃之力,也是不可多得的,就凭这一点,我觉得她的父亲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是,这孩子,也不是个容易的孩子。”
“明天我要去见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