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今日的事情,是云老太太和云想容通过信后一手安排的,在云府里,云亭月年纪虽小,却是云想裳的庇护所在。她们这次想让皇帝以为云亭月包藏祸心,夺取云亭月的庇护,顺便把云想裳除去来掩盖多年前的真相。
于是这次趁其他人都不在,给有武功的泽雨泽雪下了蒙汗药和软筋散,将三个人各打了五十大板。
不得不说,狠极。
五十大板对于男子来说,都几乎是不留命的,更何况女子?更过分在于,偏偏就是给她们三个吊了一口气,以承受更大的痛苦,生不如死,而后再死的更惨。
云府人大概又是接到了消息说云亭月无恙,只得先假装在外出游罢了。
“李阳,你可打探到了云府其他人的消息了吗?”凤楚元神色微沉。
“大房和二房的那几个女眷还有那个老太婆,现在在灵潜寺里,这些都是女眷干的。云扬在福瑞楼里,二房的几个男孩在书院,云书在宫里。”
“三房的人不在吗?”
“吕芝落和四小姐回家省亲了,我派了人送信给她。”
凤楚元不禁神色一沉,感情这老太婆和云想容是算好吕芝落不在的时候动的手。
李阳也是一脸迷茫:“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月儿的事,她一定是想去自己解决,”凤楚元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全力支持她罢了。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李阳颔首,旋即摇头:“那你怎么办?只有你的医术才能做到保住她们三人的筋脉,云亭月那么聪明,她会猜不出来吗?”
凤楚元神色一暗,眼睑遮盖住了那双出世绝尘的桃花眼里的没落:“知道了,便知道了,大不了,换个马甲,再来找她。”
李阳摇摇头,不再多说,下一刻,凤楚元又做回了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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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亭月恢复了精力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半大少女掀开了被子,光着脚走下了床,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到了云想裳那里。
云想裳是趴在床上的,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俨然是一个病弱秀美的弱女子。
云想裳也想要休息一下,不过因为太痛,无法睡去,只得趴在了那里。
云亭月走了上前,伸出手摁住了云想裳的一个学位,云想裳瞬间感受到了一股热流推动着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顿时松了一口气。
“娘亲,她们今天是用什么方式栽赃你的?”
“月儿,娘亲无碍,不要和她们硬抗。”云想裳眼里泛起了一层水光。
云亭月蹙了蹙眉,不由得想起了重生前的事情,当时云想裳就教她要委曲求全,结果呢?还不是被人毒害致死。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云亭月自那之后就明白了。
“娘亲,你甘心吗?有人你视为至亲,却逼你到万丈深渊,可是你却还是步步退让。”云亭月看着自己的母亲,杏眼澄澈。
“娘亲有自己的苦衷….”
“所以你退让,所以她们猖狂,所以她们敢于逼迫我们至于死地。”
“怎么会….她们起码这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云亭月失笑,心里早已没有了失望,她只是觉得嘲讽罢了“呵,那是因为女儿是亲封的宣阳县主,又次次晋升成了乐颜郡主,皇子的武学导师,玄衣卫代理侍郎,还救过公主…种种这些才是她们不敢妄动的原因。一切也不过是因为皇上的面子罢了。”
云想裳低下了头,没有吭声,云亭月却再开了口:
“女儿今天也算是九死一生,刚从皇上的盛怒之下逃过一劫罢了。”
云想裳顿时诧异的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皇上,发火了?”
“是啊,拖了云想容的福,差点被扣上了包藏祸心,谋害皇嗣的罪名。她的枕边风差点吹没了皇帝对女儿所有的信任。她和老太太共同算计到这一步,皇上那里铲除了我,云府这里铲除娘亲。”
云想裳怔愣了良久,心中愈发酸涩,多年来,她从来就无心捅破当年的事情,她以自己的名字为代价,却换回了所谓亲人的杀戮。
“若是当年的一切,对我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对你…”云想裳的声音不禁颤抖了起来。
“娘亲,您还不懂吗?女儿争取来的一切皇上的信任与重用,才是云府对我们包容的来由!你的软弱,只会害了清云居的所有人!”云亭月愤愤道“多年前,娘亲能得到爹爹,皇上倾慕,我想娘亲当年的风采气度一定不是如今这样的。娘亲,你就不想做回当年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