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这首诗仿佛就是为琵琶乡现在的场景所作的,现在是晌午,骄阳似火,太阳直直的照耀着祭祀台,祭祀台上可怜的男孩已经晕厥多次,悠悠转醒后也不敢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告诉着他,他的生命已经快要到了尽头。
已经习以为常的村民们各自找好了阴凉地,甚至坐在凳子上嗑起了瓜子。
老王沉睡中被大徒弟叫醒,有些烦闷的撇撇嘴,但还是起身整理了下衣衫,看到一旁的日晷(gui)已经快正午了,该开始了,但是他看到祭坛上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有些不悦道:
“阿关和阿道怎么还没把柴火摆好,上哪儿去了?”
大徒弟阿阳端过一盏茶递给老王,低着头有些沉闷的说:
“二师弟三师弟大概是有些事情耽搁了,师傅不急,这人跑不了。”
老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不满的冷哼:
“哼!有事情?怕是又和哪家娘子厮混去了,不争气的东西,别误了我的大事。”
“师傅放心,做了那么多次,怎么会出现纰漏呢?”
老王捋了捋胡须,微微摇晃着脑袋得意道:
“你们这群不争气的东西,要不是老子,你们啊,还在和乞丐抢吃的,哈哈哈哈。”
阿阳接过茶盏,身体低的更狠了。
“师傅说的是,不是您收留我等,我等怎么会有今天。师傅……这次的孩子要……送到哪儿去呢?”
“慎言!”老王恶狠狠的盯着阿阳道:“和你说过,咱们做这事要谨慎,不能让那些白痴们知道,不然就坏了事。”
“是是是。”阿阳连忙接道:“弟子愚昧弟子愚昧。”
老王撇了眼恭敬的阿阳,心底有些奇怪,这大弟子平时机灵得很,最得他的喜爱,这次怎么会怎么愚笨。
这时两个男子从远处跑来,每人身上都扛着很多柴火。村民们一看到这两人,本来懒懒散散的村民都兴奋起来,开始议论纷纷,这是要开始祭祀了啊,一个个瓜子也不吃了,重新一窝蜂的跑回来围在体坛旁边,顶着烈日伸长脖子往里瞧,就怕错过那光景。
阿阳看到阿关阿道,三人打了个对眼,阿关阿道就埋头苦干堆积柴火。老王看到阿关阿道回来了,便穿上了法袍,拿起了木剑铜铃踱步向着祭坛走去,没有注意到身后阿阳看着他冷笑的神情。
阿关阿道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摆放好,显然已经熟能生巧了,老王离祭坛本就不远,等他来到的时候已经全部准备妥当,老王满意的点点头。
人群中有个年龄最大的老者被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搀扶着走出来,对着老王深鞠一躬。
“王仙人,又要劳烦王仙人替我们琵琶乡祈福了,王仙人的大恩大德,我们琵琶乡永远记在心里,王仙人的酬劳我们已经送到了王夫人手上了,咳咳咳。”老人费力的说完后猛的咳嗽起来,身旁的两男子赶忙一个拍背一个顺气。
“村长放心!”老王义正言辞道:“大家请放心,为大家祈福是也是王某应做的,大家只要各家出一点心意让太上仙人知道,到时候仙人一定会奖励大家十倍的奖励。”
村民们一听更加兴奋了,齐齐欢呼“太上仙女万岁!”
老王看着兴奋的人群心里冷嘲热讽,哼!太上个屁的仙女。
时辰已到,老王背向祭坛,举起木剑跳起夸张的舞步,一手摇铜铃一手舞着剑,嘴里大声叽里咕噜的喊着奇怪的咒语,活像个老蛤蟆。
村民们聚精会神的看着,生怕漏了哪一步。
老王像个螃蟹一样绕着祭坛横着跳了一圈后猛然转身,对着被柴火围绕的祭坛猛喝一声:
“妈咪妈咪哄!”
瞬间祭台上窜起滔天大火,吓得村民们直往后退,生怕被火烧到,纵使他们里祭坛火堆很远。
大火烧了两三秒后骤然消失,柴火完完整整没有烧过的痕迹,但是上面的孩童被熏得乌漆嘛黑,仿佛像个假人。
看着孩童一动不动,村民们齐齐鼓掌,这就是老王说的金蝉脱壳,意思是现在孩童是个壳子,只要这个壳子烧毁了,孩童就能进化出最纯洁的灵魂。
老王继续舞蹈着,绕了一圈后又对着祭坛大喝一声:
“妈咪妈咪哄!”
瞬间又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火光中传出孩童的欢笑声和舒服的呻吟,仿佛被火烧着异常舒适。村民见此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围着祭坛跳起了舞。
诡异的咒语,滔天的火光,孩童的欢笑和呻吟,村民们欢乐的舞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可怖。
如果没有那仿佛从九霄之外传来的怒喝:
“尔等凡人着实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