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去找?为什么?”
林淼不住地往后退:“我不知道,时姨,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的太少了,我连你的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停地道歉,同时也觉得满腹委屈,她真的努力找过了,也问过林慕清,可是,时月一直对自己儿子的事讳莫如深,只告诉林慕清,这个孩子是由他父亲抚养,而且因为有一次她毒品发作误伤了孩子,孩子父亲已经不让她见他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他的名字吗?”
“什么时候?”
林淼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时候说过呢?如果时月说过,她应该有印象才是。
记不起来,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告诉过你啊!你是不是故意忘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时月尖叫道,瘦骨嶙峋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她一时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腹中的空气一点点逝去。
突然,脖子上的大力撤去。
“对不起,小好,我吓到你了吧?”
刚刚还有些面目狰狞的时月,突然平静下来,恢复了以往巧笑嫣然的模样。
她松了一口气:“没事,时姨,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时月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林慕清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慕伊也总是冷冰冰的,慕沁林沉浸于绘画,陈凤归也总是愁容满面,林淼身边的女性,只有慕伊始终是笑呵呵的,总是一见面就抱着她亲,因而林淼也总爱和她在一块。
除了,她毒瘾发作的时候。
其实时月毒瘾发作时都会尽量避着她,但是,她住在慕家隔壁的别墅,林淼又总爱去找她,因而还是被林淼撞见过几次。
“时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林淼剧烈地摇头:“不,时姨无论什么样子都好看。”
时月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声比风铃还要好听,脆脆的,就像有魔力一样,让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
可是,她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这世上,大概只有你不嫌弃我毒瘾发作的样子了。”
林淼知道她很难过,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用自己稚嫩的身体将她紧紧抱住,给她一点温暖。
人们只说时月是个品行恶劣的瘾君子,没有人知道,时月为了戒毒费了多大的力气和决心。
她曾经用手铐把自己锁起来,锁了三天三夜,要不是林淼去她家找她,她说不定就那么一命呜呼了。
要么死,要么戒。
那是时月曾经用小刀一刀一刀刻在身上的话。
“小好,一辈子也不要碰毒品,那个东西,一旦沾上,除了死,没有可以彻底戒掉的一天。”
慢慢地,时月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抬头,只见自己已经不在时月家的花园了。
眼前,只剩下一块冰冷坚硬的墓碑。
刚刚还跟她说话的人,成了一张没有温度的黑白照片。
她很难过,可是心里却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完全哭不出来。
“小好!”
她被一股大力推醒,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焦急的脸就在离她不到一个巴掌远的地方,她还没看清楚眼前人是谁,就已经下意识地用力将人推开。
“咚”的一声闷响,有人摔倒了楼下。
听着都觉得有些疼。
“对不起,我没看清楚是你”
章黎溪揉了揉腰臀:“做噩梦了?梦见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