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拿了一筐干辣椒,牛油,鸡架,还有一些白萝卜和菌子。陆安歌先拿过来那一盘鸡架,放在锅里焯了水再放在砂锅里头,再拿了几根水灵的萝卜,洗干净之后用小刀细细把皮削去,切成大块,放在砂锅里,再装上洗净的野生菌,装上清水,放在一旁的炉子里头慢慢煨着。
陆安歌又抓了一把干辣椒,细细碾碎,放在一旁的小炉子里面轻轻翻炒,一刻钟后把里头红辣辣的辣椒盛了出来。把牛油放在大锅子里化了,待热腾了之后,撒下刚炒过的辣椒和葱段姜片,还有一把轻轻拍碎的辣椒。一股香气顺着那冒泡的红油爬上房檐。陆安歌攥着木铲在锅里搅了几下,盖上了盖子。
“李伯,两柱香之后把锅子里的底料盛出来放凉,砂锅里的就细细煨着。”“哎,小姐,好的好的,奴才记住了。”
陆安歌回了自己院子,在书房里读了一会书,便放下书想着去找陆筱廷和陆夫人用晚膳。走到了陆筱廷的院子里,陆安歌发现本来在院子里洒扫的小厮都不在,门紧紧关着,可是窗户里透出了橙黄的烛光。
陆安歌压轻了脚步,悄悄地走近了窗户。一旁的容竹小声:“小姐?”“嘘。”陆安歌把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容竹不要出声。
“此番与西楚交战,已是险胜,埋伏的位置西楚显然是早就知晓,要不是陆将军你的最后一搏,怕是此番是要吃了败仗。”“圣上此次十分恼怒,可是查了又查还是没查出那个探子,为了平息谣言,稳定军心,也只好拉了一个死刑犯,称是那个探子。现在朝中只有你我二人还有九皇子知晓此事,切勿声张,免得打草惊蛇。西楚最近不是很安分,频频冒犯与东瀛的交界,可也只好查出了那个探子,东瀛才可再与西楚交战。”“将军此番怎么打算……”
陆安歌沉了沉眸,离开了陆筱廷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陆安歌手中拿着书,耳边回响着方才陆筱廷同朝中另一大员的对话。西楚……探子……
“小姐,夫人吩咐您去前厅用晚膳。”陆安歌院里的落忻进来通报。
“待小姐更衣之后就去。”容竹见了进来的落忻瞟了她几眼便把她打发了出去。
一刻钟之后,陆安歌到了前厅,鸡翅木桌子上摆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锅子,这锅子与其他的锅子不同,中间一道薄薄的铁片隔开了锅子的左右两边。这锅子是陆安歌前些年无意之中捣鼓出来的,还取了一个有趣的名字“鸳鸯锅”。左边是红辣辣的牛油锅,冒着热气,连上方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辣椒的刺激鲜香。右边的锅子看上去很清淡,奶白的汤底上面漂浮着几朵菌子,还有几颗红枸杞。
陆安歌坐在了陆夫人一旁,拿起桌上为了吃这锅子特制的长长的木筷,夹起旁边下午剪的豆芽,因为盖上了一层湿纱布,还是水灵的。夹起一些放到红油锅里,上下涮几下,外面裹着一层红亮的红油,陆安歌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