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候府的路上,施淮问傅邻深:“侯爷,真如您所说,这一切都是程沐青一手策划的吗?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那日我们去了鸿运赌坊?”
傅邻深淡淡地看了施淮一眼,没有表情,“无论是或不是,她心思狠毒是真。这样的人,不能留在本侯府上,况且,你又真的能够娶她吗?今日不除,日后必定会生出祸端。”
傅邻深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留下施淮一个人站在门外疑惑。
“所以,到底是不是程沐青干的?如果不是,那岂不是冤枉了她?莫名其妙把祸水泼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侯爷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施淮正纳闷中,便见到墨双从傅邻深的房间走了出来。
墨双听到了施淮的疑问,安慰她道:“阿淮,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侯爷也是为你好,程沐青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你和侯爷的谣言也已经澄清了,这不就行了吗?”
施淮点了点头,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墨双接下来的话,让她立马从疑惑的状态中跳脱了出来。
“对了,侯爷让你赶紧去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便出发。”
“收拾行李?什么意思?侯爷要把我赶出侯府了?”施淮一脸紧张地拉着墨双说道,“你不是说事情都解决了吗?这事儿可真不赖我啊,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后果,墨双你快去跟侯爷说说啊……”
墨双看着着急忙慌解释的施淮,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说侯爷要把你赶出侯府了?侯爷不是跟皇上要了三个月时间离京游玩吗?侯爷是想让你收拾行李,明日跟他一同出发。”
“原来是这样,不是要赶我出府啊,那就好那就好。”
施淮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你一天天地在想些什么呢?侯爷要是想把你赶出府,还救你作甚。能有点脑子吗?”
墨双看着施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两人相处下来,也已经渐渐熟络,便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客套。
“墨双,侯爷连出去游玩都要带上我,说明我现在已经是侯爷身边重要的人了,你可小心点,别得罪了我。”
看着施淮一副仗势欺人的欠扁样,墨双无语道:“不好意思啊施大师,墨双我,也要随侯爷一起游行。你不过就是去给侯爷弹弹琴助助兴而已,而我可是在保护侯爷的身家性命,你倒是说说,侯爷更看重谁?”
施淮被墨双说得哑口无言,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她依旧嘴硬道:“君子不与小人争论,告辞。”
然后潇洒地挥了挥手,大步转身离去。
墨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好笑又好气。
“唉,真是个傻子。”
此时傅邻深的书房内,祝言正恭恭敬敬侍于一旁。
“主人,你果真确定要带淮内卫同行?”
“此次离京,本就是为武林大会选举新任盟主做打算,”傅邻深看向祝言,反问道:“她可是我最重要的王牌,你说我该不该带上她?”
回到池园,施淮立刻写了一封信,将自己即将随傅邻深离京之事写得一清二楚。但这次,她回想到上次祝言在一品楼中所言,便没有将信传给阁主,而是传给了祝言。
可等到第二天即将出发时,施淮依旧没有得到祝言的回信。
“侯爷……”施淮站在候府门口,背着行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什么……小人好像突然有些不舒服,要不然咱们等两天再走?”
傅邻深没有理会她,径直上了马车,留下施淮站在原地尴尬。
“快走吧阿淮,你这谎撒得未免也太假了些。”墨双走到施淮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侯爷又不会把你吃了,你在怕什么?快上车吧。”
“上车?”施淮扫视了一圈,四周除了一辆马车和几个骑着马的随行,哪儿还有人啊?
然后她一脸疑惑地问道:“这儿哪还有马车?”
傅邻深撩开马车帘子,阴阴地望着她。
“上来。”
“啊?”施淮看着傅邻深那张脸,咽了咽口水。
自己倒是挺想和这张脸一辆马车的,不过……这张脸如果是骞义侯的,那还是算了吧。
施淮愣了片刻,然后连忙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侯爷您身份尊贵,小人就不与您一辆马车了,您随便给小人一匹马就行。”
傅邻深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分钟,然后施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好叻,小人这就上来。”
她爬上马车,选了一个离傅邻深最远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始若无其事地拉开窗帘四处眺望。
“哇,侯爷你看,外面好热闹。”
施淮看向傅邻深,却发现人家眯着眼睛,根本没有理会自己。
于是她只得转移话题,“侯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凫都。”
“凫都?就是人称绝美水城的凫都?那个景色超级美丽的凫都?”
傅邻深点了点头。
“太好了!侯爷您不知,小人虽说把这京城给游了个遍,但不瞒您说,小人除了京城,还真没去过其他地方,没想到啊,这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是凫都这样景色绝美之地!”施淮兴奋地说道。
傅邻深这才睁开了眼睛,嗤笑道:“真是没见过世面。”
施淮撇了撇嘴,然后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
“是,小人孤陋寡闻,所以还得感谢侯爷愿意带小人见世面不是?多谢侯爷好意!”
太子府
“什么?你是说骞义侯向父皇要了三月时间离京游玩?”
尹痕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是的殿下,如果没有算错的话,骞义侯现在应该刚刚离京。”
薛江予眉头紧蹙,问道:“此次与骞义侯同行的有哪些人?”
“回殿下,除骞义侯的贴身侍卫墨双以及同行的几个手下以外,还有琴师施淮。”
“施淮?!”
薛江予陷入了沉思之中,看来事情发展得越发难以琢磨了。
“给我跟紧骞义侯离京的路线,随时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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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去,切莫再叫我侯爷。”傅邻深幽幽地说道,“更不允许泄露我们的身份,你可记住了?”
“也对,侯爷您身份尊贵,游山玩水还是不要透露的好,否则多不自在啊。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我们又以何种身份呢?”
“叫我公子即可,至于身份,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提醒你,在此期间,你只需要看我眼色行事,配合便好。”
施淮点点头,“好,今日起,你我便是深淮二公子了,咱们即刻便开启江湖之路。还别说,你我名字都是水旁,咱们要去的地方又是水城,可真是缘分呐。”
傅邻深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一闪而过,“幼稚。”
“可不是嘛……”
施淮刚想开口继续,马车却突然停住了,车外传来隐隐约约打斗的声音。
傅邻深神情顿时冷峻了下来,隔着帘子问道:“墨双,怎么回事?”
墨双赶紧下了马,大步走至马车前回复到:“回公子,属下方才想要随着这打斗声追寻踪迹,可在方圆几里内均没有见到人何人影。”
“继续靠近,先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