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们照常寻找着出去的法子,一直到晚上,除了周身的疲惫,什么线索也未曾收获。
只好又在雾林里歇下一晚。
黑夜里,他的眸子里一抹异光发闪而过,随即,从哪里横空掏出了一把匕首,站起了身,阴**:“就凭你,还想报仇,去死吧!”
唇畔勾起一抹邪笑。
冷利的匕首在空中滑起一道银光,那道银光从她的眼尖划过,猛然睁开眼,随即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向她的胸口刺来。
“不要——”
一旁的夜阑被她的尖叫声惊醒,奇怪问道:“怎么了?”
原来是在做梦啊,琉璃擦拭去额间的虚汗,静舒了一口冷气。
不敢去看旁边的人。一看便联想到梦中他拿着冰冷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凶残画面。
他对自己是个危险的存在。
“你没事吧?”夜阑关候着问道。
“没。”琉璃背过了身,继续入眠。
天黑沉的很,只要没有什么声音,便察觉不到四周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向你靠近。
夜阑在离她近些的地方又重新睡下,见她安稳的睡去了,才合上那双幽深的眸子。
夜色渐褪,天边红亮了起来,柔柔的光线照进了雾林里,两人同时起了身。
“我们快找办法走出这里吧。”琉璃冷冷抛出一句话,开始摸索出去的路。
雾林以树为屏,每一颗树看似相同,却大有不同,而出去的契机便在这树上。
只是他们一直没想着从树的身上发现线索,而是在观察着每一条小道的异样。
小道便是用来转移人注意力的,每一条小道都有着一种独特的规律,引人深思,却思不出个所以然来。
迷雾里的氧气稀缺,他们在这里困了整整两天了,呼吸越发沉重起来。
怕不是要死在这里面了,想到这,琉璃又是一窝子气,明明就不会进来的。
胸口越来越沉焖,她在一颗树下靠了下来,像这样折腾是出不去的,可是又不知还能从哪里折腾起。
夜阑也走了过来,他看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道了一声:“你累便多休息会儿,我来寻路。”
她苦笑了一声,不服气地重新站了起来:“指望你?还是算了吧。”话里的嘲讽意味重的很。
本是出于男子的气概体谅她一下,却硬是不接受,他也没折了。
她起来的时候,用力猛了些,树干微微扭曲了一下,被他捕抓到了什么异样之处。
他们刚刚一直在观察着雾林里的个各条小道,却不曾细细看过这树。
这树看似是他们最大的苦恼,又怎么敢肯定这不是一大线索,夜阑静下心思细想了一番,雾林里他们最忽视了的这树,觉得它太普通了,千篇一律,一动不动的……
不对,它会动。
夜阑走到了一棵树面前,轻触了一下它的枝干,没什么异常。又触了一下它的树桩,还是没什么异常。
她像看傻子一样愣愣地看着他。该不是在这雾林里闷傻了吧。
夜阑余光撇到了她盯着自己,回过了身,走到了她身前,指着大树说道。
“刚刚树动了。”
“没有。”
在这里呆了很久了,都未曾见这树动一下,就是几桩死木头。
“动了,就在你刚刚起身的时候。”
不过她可能没有注意到。
“是嘛?”琉璃又走到了树前,学着方才的模样坐下又重新站了起来。
“动了!”他肯定到。
她将信将疑地来到了树前,和他方才一样触了一下枝干,却没什么异样。思虑了片刻,她将夜阑一把推到了树前。
夜阑愤愤地站起了身,气得握起了拳头,待骨节握得发白却又放开了,“怎么样,动了吧?”
琉璃愣愣地点点头:“确实是动了。”
看来不用困死在里面了,两人配合着研究起树来,原来这树专识人味儿,专迷惑人的眼睛。
那便把人味儿遮去,琉璃拿了一枚银针出来,先沾了些什么药物,又往人扎去。
“好了,我现在把我们的专属于人的其中一种气味儿都封住了。”
说罢,满意收起了银针,他抬起手闻了一些,闻不出什么来,不过,这树确实不似此前那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
“走吧。”
琉璃点点头,疾步走在了他的前面。可算是出了这片迷雾森林。
途中,夜阑问起道:“我们是要去找你师傅了吗?”
“不是。”
想着阿奇在药堂里该着急死了,得先会去同他说一声。
“先去一趟我的药堂,再去找我师傅。”
她在前面走着,只露出一个好看的背影,有意要将他甩在后面。
今日的阳光格外柔和,照的人心里发暖,单是一个背影也让人看了欢喜。
回到了药堂,阿奇像见了从天上下凡的大罗神仙一样激动地挽起她细嫩的小手:“师姐,你这几日去哪里了,我都要着急死了。”
她不惯别人这样的热情,即使是这小师弟也不例外,将手一抽,淡淡道:“去了采药。”
“那药呢?”阿奇见她两手空空便猜她在撒谎,直接揭穿到。
她黑起了脸。
一想到那株半薇便是一阵子气,白白浪费了一株半薇,还在雾林里困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