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揉揉眼睛,看着双眼放光的沈缨:“小姐,您这一晚上都没睡啊?”
沈缨终于把准备工作做完,也松了一口气,见雨墨醒了,笑着跟他打声招呼。
沈缨看着一堆已经被她分门别类处理好的账本,点头说:“本来想是能弄多少弄多少的,结果越弄越精神,等发现都天亮了。”
一直是工作激情顶着,沈缨还没觉得,这会儿工作完成,心情放松了才觉出困,大大打了个哈欠。
沈缨去倒茶,才发现水都喝完了。
雨墨已经起身,到那边分成堆,还夹了不同颜色绸子的账本边参观了下,不过也没凑近。
张主簿把雨墨派来,就是因为雨墨虽然爱开玩笑,最强不饶人,但是很听话,最重要的就是只要说什么禁制做,他肯定是一点都不会去做的。
雨墨见沈缨想喝水,喊到:“小姐,这水有也冷了,大早上的空腹喝不得,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打热水去。”说完就跑出去了。
沈缨一些没睡,又是脑子高度运转将账本大致看了一遍,这时候脑子其实已经有点不太清楚了,都没怎么听明白雨墨的说话,一抬头,雨墨就已经跑了。
沈缨靠着最后一点动力,让自己爬上了床。真是好久不熬通宵了,这工作动力一散,整个人都困倦的不得了。
沈缨睁眼看了看那一地的账本,想想昨天分类时大概看到的,密密麻麻的条目,又是一阵头痛,干脆闭眼、转身,抬起被子蒙头,先睡了再说。
雨墨打了热水回来,沈缨已经睡着了。一大早来打听消息的张主簿在院门口,听雨墨说沈缨刚刚睡下,叹了口气,嘱咐雨墨好好照顾,让厨下也都备好吃食就先走了。
毕竟心里有事,沈缨并没睡的太久,还因为两天内所经历事情太多,又紧张工作了一晚上,脑上的血管突突跳。还是沈缨又自己念了两遍清静经才勉强安稳了一会。
等到外面狱卒们开始吃早饭,沈缨就自己醒了。
雨墨没走,就把今天要做的活计拿到院子里,边做边等着沈缨起来。
所以沈缨一推们,雨墨就赶紧站起来:“小姐,这么早就醒了么?厨上有粥菜,我这就给您端来。”
沈缨点头:“谢谢了,麻烦有没有凉水,我想洗把脸。”
雨墨忙点头应了,转身很快就把洗脸水和早饭都打来了。
沈缨先把手泡在脸盆里,又拘水擦了擦脸,最后干脆直接把脸埋进水盆,整个人被冻的一个激灵,等把头从盆里抬起来,就看到雨墨一脸一言难尽看着她。
沈缨拿毛巾擦擦脸:“怎么,我这动作太豪迈了?”
雨墨摇头:“那倒没有,其实我们这里的狱卒和校尉,也经常这样,就是没想到小姐也会这种提神醒脑之法。”
沈缨笑笑:“我曾见过军中将士,有时候战时要警戒,都是寻了冰凉的溪水。天气要是允许,他们还会直接跳下去泡一泡。”
雨墨听她说起军营,顿时来了兴趣,又多问了一句。沈缨也都好脾气的答了。雨墨就跟她更是亲近起来。
沈缨终于让自己清醒了些,快速的吃了些饭,又央雨墨去给她泡浓茶。然后就开始把自己埋起来了。
张主簿知道她已经起来,就趁着公事间隙过来看她。
沈缨看账极快,一是因为账多,要加快速度,再是沈缨之前练出来的本事。就是这账本上都是南英国的文字,数字不如常用的阿拉伯数字看起来有敏感度。
还好沈缨在军营跟户部合作过,知道他们的习惯,这几个月又开始看自己手下那两个铺子的账。所以现在看账本才能这么快。
沈缨有时候都在想,她之前遇到的事情,是不是都为了后面度过一些难关的准备呢。沈缨想起来那句:“成功是给有准备的人”
张主簿没打扰沈缨看账,就是站在门口看着她快速的翻着账本,在旁边纸上用炭笔写着看不懂的符号,然后再找不同标识的账本做比对。
张主簿摇头,准备退出去,结果正好遇到泡茶回来的雨墨。
张主簿打开茶壶,看到那浓浓的茶叶碎,不由脸沉了下来。
“怎么不用好茶,我那屋里还有茶,怎么用这粗茶给郡主。”
雨墨伸头往屋里比了比:“是郡主特意要的这种,说这种的提神,够味。”
张主簿这才松了表情,点头:“郡主很是有条理。”
小雨墨也笑:“是的,郡主见识也不是一般官家小姐能有的,很是厉害。”
张主簿笑笑,挥手让他赶紧送茶进去,并叮嘱要好好伺候着。
沈缨在这里把自己埋到了账本里,而远处的京城则是已经都开始传遍了。
昨天沈长风回去的晚,没听到什么消息,结果一大早徐阳义就找上了门。
“沈妹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京城这官邸都传遍了,说是户部案件牵涉到了她,昨天也被抓走了!”
沈长风心中担忧,也是一晚上没睡好,这时候眼圈乌黑,坐在那还打哈欠。
母亲得了沈父的消息现在平静的多,知道女儿也要留在那边,虽然担心,却也打起精神操持家务。
沈母担心沈长风的心病再累出事来,一大早让人煮了药膳,现在这一屋子都是浓浓的药膳味,把刚进来的徐阳义熏够呛。
沈长风喝了一口怪异的药膳,也被它那跟气味一样奇特的口感给惊的清醒了。
沈长风紧着鼻子,强迫自己一勺一勺吃着,抬眼问他:“这么快消息就传开了?”
徐阳义掐着鼻子坐到他对面:“可不是么,说是工部尚书家的仆人出门采买,正好看到刑部的人把你妹妹抓出门,还有人说看到你傍晚从城外回来,失魂落魄的。”
沈长风摇头,这京城真的是没什么秘密,虽然有些消息不知道真假。
徐阳义本来来的时候还挺着急的,可是看沈家内外都井井有条,沈长风还有闲情坐着吃东西,就知道情况肯定不是像外面传的那么惊险。
沈长风摇头,沈缨和张主簿都再三嘱咐在东牢所有事情都不能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