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的人叫陆留,据他的亲戚讲陆留是个十分讲信用的人,但是沈缨去过陆留家中,房门紧锁。
“先找官府将他的房子给封了。”信贷钱庄借钱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抵押房产,这是沈缨教给他们的。
当时借钱,桑商拿了几分房契抵押书到官府去盖章。当官的人在信贷钱庄开业时都见过桑商,也知晓庆阳公主就在那里存了钱,别也没有为难,直接就给盖了章。
沈缨走近陆留的房子的时候,发现房子的门锁松动,而且门锁上面都不曾落灰。但是据桑商所说,陆留夫妇从借钱那边便消失了,至今最起码有一个月了。
沈缨好奇地向陆留家的邻居问道:“大爷,我想问问最近有人来陆留家么?”
“没有啊,从陆留一家离开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了。”那大爷回想了一番之后如实告诉了沈缨。过了一会儿又道:“陆留这个人平时很讲信用的,他可能只是出去做点小生意。”
沈缨听完大爷的话有些好笑,看来这个陆留人的确不错,不然他的邻居也不能这么庇护他。
“谢谢您大爷。”沈缨向人道谢之后,又去看了看门锁,那门锁之上并无灰尘,看起来十分干净。
“郡主可是发现什么了?”桑商跟在沈缨身后,看着沈缨翻来覆去地翻看那个门锁。
沈缨抬头笑了笑,小声道:“回去再说。”
桑商和沈缨在陆留家并没有逗留很久。
回到钱庄后,钱庄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沈缨也没进内室,朝着田夫子和桑商道:“只怕他们夫妻两个人并没有出庆阳城,或者出去之后有返回来。”
“郡主,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桑商十分激动,看着沈缨追问道。
“从门锁啊。”沈缨走的有些累,将茶盏放在手中也来不及细细品尝,牛饮似的灌下去一大口。
桑商倒是看到沈缨摆弄了半天那门锁,沈缨去询问那大爷时,桑商也去将那门锁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一个普通的铁锁而已。
“那个门锁很干净。不仅没有生锈甚至连落灰都没有,这说明什么?”田夫子将沈缨空了的茶杯重新添满,沈缨趁着问桑商的功夫,再次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没有落灰就是经常有人住。郡主的意思时他们夫妇还藏在家中。”
桑商从小出生在商贾之家,对这样不甚了解。田夫子便主动开口解释。
“多谢田夫子解释,小生豁然开朗。”桑商朝着田夫子做了个拱手礼。田夫子则是脸红地看着桑商说了句无妨。
“田夫子说的对,所以我们应该派人去他们家门口蹲守,时间长了,他们没有补给物,自然就要出门的。”沈缨一说完,桑商便要出门去办,沈缨连忙将人拉住道:“先不着急,你一定要注意不能让陆留家的邻居也发现。”
“您是说,他们家的邻居帮着一起说谎么?”桑商道。
沈缨道:“有可能,只是多一份保险。”
桑商拱手道是,便离开了钱庄。
“田夫子最近日日来么?”沈缨坐下,看着田夫子问道。
田夫子被点名,红着脸点点头道:“趁着最近学院尚未开学,多来帮几次忙,再过几天便要开课了,届时怕五天中只有一天能来。”
沈缨掐着算了算发现还真是快到入学的时候了,便笑着对田夫子道:“夫子不必那么慌张,你也懂本郡主让你来这里帮忙的意思。”
沈缨只是给田夫子一个挣钱的机会,不至于让她觉得还不上钱而又压力。
“郡主是小女子的再生父母,小女子一定会多来帮忙的。”田夫子想起自己借的钱便扑通跪下,沈缨是个好人,田夫子是知道的。
沈缨连忙将人扶了起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回了沈府。
钱庄这边的事情交给桑商之后,沈缨则在秦令的陪同下又去了一趟山上见了见念恩和尚,念恩还是老样子,只是沈缨去的时候又问了几个古怪的问题,将念恩给难住了。
过了几日,钱庄的事情有了着落。
“郡主,您过来了。果然如您所说,他们就在家中。只是平日里不出门,深夜才出门去地中采摘点东西。”
桑商终于找到了人,对丢失的钱进行了追回,又继续问道:“我们现在就把人给抓了么?”
沈缨笑了笑道:“去官府找人,就说本郡主的东西落在里面了,让他们开了锁。”
官府的人一听是沈缨找人,便上赶着前去。因为沈缨出手大方,每次都能拿到不少赏银。
官府的不捕头将门锁给咋了之后,桑商带的人便冲了进去,将正打算逃走的陆留夫妇给逮了个正着。
“你们为何借了我信贷钱庄的钱躲了起来。”沈缨坐在陆家院中,凳子是桑商从陆家屋中搬出来的。
“谁说我们躲了,我们只是这几天不在而已。”说话的是陆留的夫人,并不是陆留,那陆留看上去倒是十分懊悔。
“你可有什么要交代?若是你交代清楚,本郡主考虑不将你们关进牢中。”沈缨一番话说的十分有气势,眸中也透露着几分威严,就连平常见惯官吏的捕头都腿一软,差点跪下去。沈缨的威严更像是庆阳公主身上的那种。
“还请郡主放过我们,我们夫妇也是被逼的。”跪在地上的陆留叹了口起道。
陆留告诉沈缨有一天一个人找到了陆留,让陆留去信贷钱庄借钱,到时候躲出去,躲个=四五个月,说着还拿出了一沓银票递给陆留。
“小人当时知道这种事情不好便拒绝了他,但是他随身佩戴长剑,拔出剑放在小人脖子上说,命和信誉只能要一个。”说道此处的陆留整个人更加懊悔,脑袋垂得更低。
“所以你就答应了他?”沈缨见陆留久久不开口,便开口道。
“都是小人的错,都怪小人意志不坚定。”
听到这儿沈缨便不再怪罪陆留,若是有人给自己一沓钱,可能都不需要他拿剑威胁,自己就会收下,说不定还会觍着脸再跟人要点。
“将他们放了吧。那人给的银票和我们自己的银子收回来就好了。”说完沈缨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