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一伙人听到自己这边只能留六抬之后，嚷着凭什么，趁乱哄成一团将东北一伙人围住。黎肆站在中间看向章山，章山没有动作任由自己的弟兄将他们围住。
“章大当家的便是这么对我们这些合作伙伴的么？”黎肆也不再维持虚假的笑容，冷着脸，目光狠厉看向围着自己的一众人。
“我们当初选择合作，可没有说打白工。我们兄弟卖命抢回了九十六抬，你们只给我们留六抬，黎肆兄弟换成你，你同意么？”章山一副嘲弄，看着黎肆一众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不过是因为黄金翻脸而已。章山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将黎肆众人不知不觉地给杀了，那么九十六抬黄金便都是自己兄弟一伙的了。
黎肆看出章山眼中的肆虐，又看了眼双方人马。自己从东北带来的人已经损失了很多，僧下的不过二十几个，而自己又待在章山的地盘，对方少说也有几百人。即便是自己这边的人个个都是一打十的高手，但是也绝对经不起这样的车轮战。
为了减免不必要的损失，黎肆只好低头，握拳朝章山道：“章大当家的，刚刚黎某说话有欠考虑，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章山并不像将黎肆等人灭口。即便是京中的主子不知道，聂航一定知道黎肆等人来找自己寻求合作。若是没有消息传出，只怕聂航会打压自己，甚至会为了黄金领兵来灭了自己。
章山眯着眼笑道：“怎么？黎肆兄弟你想清楚了？”
黎肆断然不会同意留给章山等人四十六抬黄金，皱眉思虑片刻后道：“章大当家的不要为难兄弟。若是只有五十抬只怕我们会很难交差。不若我们各退一步，您留二十一抬黄金，我们兄弟分五抬，剩下的七十抬给京中的主子。”
这已经是黎肆最大的让步。原本一位会有一百二十多箱，那么自己兄弟分二十箱，剩下的送给京中的主子，谁知半路杀出个章山，自己只能拿小头。
“黎肆兄弟又说笑了，你们二十几个人分五抬，我们上百号的兄弟只有二十箱，这不行吧。”
章山也不是刻意为难黎肆，只是觉得黎肆分的太过不均了。
黎肆看了看背后的兄弟，咬咬牙道：“那我们兄弟再让两抬给章大当家的。”
黎肆身后的人一听这话，十分肉疼，看向黎肆的眼神中都不免染上了责怪。
“黎肆兄弟果然是爽快人。”章山挥挥手让自己的兄弟退下，瞧着黎肆哈哈大笑，仿佛两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分歧。
“那就按黎肆兄弟说的办。我们留二十三抬，黎肆兄弟三抬，剩下的七十抬给京中的主子。”之后章山便让自己的兄弟将属于自己这边的二十三抬抬出，剩下的问黎肆需不需要人帮忙抬过去。
黎肆笑着道：“不若全放在章大当家的这里，走的时候再麻烦章大当家的派兄弟帮我们抬到货船上。
章山也乐的同意。
先前撺掇想将黄金箱子全部开箱的那个人又站出来道：“既然还不搬，不若让兄弟们开开眼？”
双方已经商量妥当，众人也没什么意见，便都去开箱子。只有章山和黎肆坐在原处，看着那些人。
忙着开箱的众人手中拿着锤子斧子，一时间堂中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绵不绝。
“大当家的，这......”率先打开箱子的人，脸上的期待一瞬间变成惊讶，皱眉看向章山。
章山被那人的反应弄的疑惑，大声问：“怎么了？”
那人伸手在箱中翻了半天道：“大当家的，这里并不是什么黄金，这里都是石头和黄土。”
章山和黎肆听闻此，两人声音双双拔高一度同时道：“什么？不是黄金？”
说完两个人默契地看了彼此一眼，只是黎肆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怀疑。
“继续开，我倒要看看这箱子里到底有没有黄金。”章山看了眼黎肆又看向众人。这是开箱的人脸上已经不再是期待的神色，而是带着浓浓的忐忑。
“大当家的，这箱是石头。”
“这箱也是。”
......
开到后面，已经没有人愿意再继续开。满满一地的箱子居然没有一箱是黄金。
“章大当家的没什么好解释的么？”黎肆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章山，一脸不悦。
章山脸上也染上怒气，道：“你问老子干嘛？消息是你们带来的。这箱子俺搬过来之后你们就到了。你让俺解释，俺还想让你解释解释呢？说好的黄金怎么变成石头了。”
黎肆观察章山的怒气不像作假，心中怀疑是秦令一伙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是黎肆想了半天都没先想到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换掉的。
“我们兄弟跟了一路，如今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黎肆无奈地解释道。
徐太师在朝为官几十年，也上过战场。聂航以为徐太师不过是位腐朽的文人，现在黎肆却觉得徐太师是狡猾的狐狸，不，狐狸都比不过他。
“章大当家的，容黎某去查明，黎某会给章大当家的一个交代的。”那伙正在开箱的东北人已经站在黎肆的身后，他们感受到来自水匪不善的眼神。
“黎肆兄弟不想想跑吧。”章山一双鹰眼紧紧盯着黎肆，让黎肆觉得章山现在就是一直鹰，随时都有可能飞起来将自己撕咬成碎末。
章山的手下也将门口堵住。黎肆一脸无奈道：“章大当家的手中握有我们的把柄，我们若是要欺骗你，又何必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你手上。并且我们欺骗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黎肆一番说解释地清楚，章山在心中也明白自己可能是被耍了，但绝不是黎肆。黎肆看到箱子时眼中的狂热做不得假。
“那章某就相信你们一次。”章山挥挥手让黎肆等人离开。
黎肆朝坐在上首的章山拱手道：“黎某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黎肆等人走后，章山的一个兄弟凑上前问道：“大哥，我们就这么让他们离开么？”
“不让他们离开你还想和他们打一架么？”章山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看着堆了满地的石头，朝手下道：“给我搬出去，看着就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