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义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学徒们练戏,都没注意到沈缨回来了,还是小戏童看到沈缨行礼,徐阳义才猛回头看见了沈缨。
“哎呦喂!财神奶奶回来了,赶紧的,赶紧坐下!”徐阳义热情的让沈缨赶紧坐到椅子上,还张罗着让人去上茶拿点心。
小枣已经让人牵下去了,沈缨还真挺累,在椅子上舒服的伸了伸腿,笑着看徐阳义:“你怎么突然这么嘴甜了,都有点不习惯!”
徐阳义也没再去找椅子,搬了旁边一个小凳坐过去:“这不是您这一出去就两个多月,我赚钱都找不到方向了么!”
沈缨看着他笑,也不答话。
徐阳义挥手,让其他人继续练,上手搀着沈缨:“走走,书房聊聊!”
沈缨其实挺想赶紧回屋睡一会儿的,她跟秦令他们约的是午饭前去秦家,这要是抓紧了还能睡上半个时辰呢。
不过她刚回京城,也是迫切想知道京城的情况,想了想,就跟徐阳义到了前院的书房。
这其实不是正经的书房,是沈缨腾出一个院子给戏班子,他们有时候要写戏本子什么的腾出来的房间,不过也算是方便谈话。
“哎呦,你家秦令现在可出名了,对了,你是跟秦令一起回来的吧?”徐阳义给沈缨倒了茶水,关心的问。
沈缨点头:“他得先回家见下父母,我就先回府来换身衣服再过去。”
徐阳义看了看门外,小声跟沈缨说:“你俩从什么时候开始遇见的?”
沈缨扬头:“我去东北他们老家的一个分家探亲戚,遇上的。”
徐阳义仔细打量沈缨,不过沈缨这事回来前都已经跟秦令商量好了,所以也不会让徐阳义看出什么来。
徐阳义点头:“行,这么说就行!”
沈缨眉毛挑了挑:“什么意思?”
“就是有嚼舌根的,不知道谁从边城传了消息,说在边城看到你跟一个男子一起,然后就开始造谣你什么不守妇道。”徐阳义倒是不在意这些,说了就是让沈缨能注意着点。
沈缨笑,说她去边城,只要没有当场抓住人,她就能不认,怎么说都行。
徐阳义又接着说:“后来秦令的事传回来,满朝震惊啊!好几个老臣都上书说要给秦令请功呢。秦家人说是受了皇家恩德庇佑才能让秦令平安,全家上山到归宁寺斋戒还愿了十天呢!”
沈缨边听边点头,不管是秦父还是秦母,都是在这种环境下侵染多年的,应付这种事情还真是驾轻就熟,只感恩不邀功,估计皇上那也能很高兴吧。
“不过听说皇上还下旨去了秦家祖坟那边,你没接到旨意?”徐阳义问。
沈缨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什么旨意?我当时接到秦令还活着的消息,就想回京城的,后来家里说既然秦令还活着有个坟不吉利,就找人直接把坟平了。我听说天剑城还有秦家一支,想说以后去北边的机会不多,就想着近了去打声招呼,没想到就遇到了秦令。估计我着急走,跟去颁旨意的人错开了。”
“没事,皇上也就是下个旨意告诉你最好回来,不过你没在那边,京城就又有人传你根本没在守孝的了。不过去颁旨意的人也算细致,跟周围人都打听了,都知道你深居简出在家念佛守孝,还不时的行善事去布施,所以那些谣言也根本没传起来。”徐阳义就是京城的新闻达人,基本什么消息都知道。
沈缨笑笑,做善事这个还是徐太师给出的主意,就是要招摇一点,这样才能有邻里的见证啊。
徐阳义也看出沈缨累了,他要跟沈缨说的紧急消息也就这么多,其他的都可以以后慢慢说,就让沈缨赶紧回后院休息。
徐阳义帮沈缨看宅子,也就是看着前院,后院他都没进去过,就是让仆人们天天认真打扫着,这样沈缨什么时候回来都能住。
沈缨回后院前把天剑派铸剑处的画册扔给了他:“我打算帮朋友卖东西,这册子你帮忙做些彩印的出来!”
徐阳义接过来一翻看,就嗷了一声:“这么漂亮的剑,怎么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沈缨摇摇头叹气:“天剑派太低调了,估计也就武林中人知道吧,而且他们很多卖的剑都太过朴实了,这些都是我挑的好看的。”
沈缨说朴实都是说的好听的,天剑派那剑,真的是剑气森然,有的连剑鞘都没有。
徐阳义乐呵呵的拿着册子走了,沈缨也赶紧回后院休整一下。
这宅子沈缨没住几天就跑出去了,这猛一回来还挺陌生,还好找来的下人都很尽心,打扫的很干净。
沈缨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上襦裙。
从出京开始,为了骑马赶路方便,她都穿的是短打,这下换上复杂的裙装,走路都有些别扭。
沈缨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确认不会让裙子把自己绊倒,这才躺到床上休息下。
午饭前,沈缨坐车到了秦家,秦家门口地上还有红色的碎纸屑,看着好像是放完的鞭炮,秦家的老管家正带了人在门口给流浪汉和乞丐施粥。
“哎呀,大少奶奶,您来了,赶紧进吧,老爷夫人都盼着你呢!”老管家见沈缨从车上下来,赶紧迎上来,脸上是怎么也收不住的笑容。
沈缨被他这一声大少奶奶叫的有些愣,想明白这个身份后,脸上还是有些红,不过也淡定的点头表示应下了,老管家笑的特别灿烂。
沈缨看看门口,疑问的看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明白了她的疑问,赶紧笑着说:“这不是大少爷回来了么,夫人高兴,说要放鞭炮去去晦气,再做个善场,把这好运气也给其他人沾沾,这也是咱们家的功德啊!”
沈缨点头:“婆婆说的对,我这就进去见婆婆,看是不是还要再做点什么善事。”
沈缨刚要往里走,想了想又从荷包里拿出一把小银珠塞给老管家说:“这是改口钱,给大家讨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