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缨做的金丝甲其实就是把金线编织进布料中,只不过编织的时候用的斜式交错,辅助布料本身的纵横交错,把布料编织的十分紧实,普通刀剑都难划破。
而且就是布料所用的线,都是泡了桐油的。织娘织布的时候都要用铜剪子去绞断。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这种织布法还是沈缨在江南跟船工们学的,船上的绳子为了坚韧防水一般都会泡桐油,而且船工们的衣服为了耐磨一些,也会去泡了桐油,这样拉纤拽帆的时候衣服不会那么容易被磨破。
而把衣服里加金丝,则是沈缨从书上看到的,说是古代有人用此法炼制贴身护甲。
其实这金丝甲最难就难在金丝上,一是贵,所耗金子不少,再就是要能拉拽出适当粗细的金丝,这可是功夫。
沈缨现在最不缺的可能就是钱,至少做身金丝甲的金子还是有的。她偷偷从皇上赏的添妆里摸了好几块金元宝出来。
可是金丝就得找手艺老师父了。京城有一家做金垒丝的首饰店,里面有位大师傅就是以能产极细金丝而出名。
就是这次时间紧张,能产的金丝有限,所以金丝甲才是金线和跑过桐油的麻线混织,不然沈缨都打算给秦令作一件纯金的,金灿灿的护甲了。
沈缨把金丝甲交给秦令的时候,还颇为可惜的说着不能弄一件金灿灿的护甲。
秦令想着自己一身金灿灿的立于千军万马之中,还是觉得眼下这件顺眼不少。
沈缨也看出他脸上的拒绝,笑的不行,答应下次做纯金的时候,直接缝在衣袍里,这样不显眼,穿着也方便。
是的,沈缨已经开始准备做下一件了,她也算是想明白了,就以秦令的军工和现在的年纪,皇上肯定不会放着秦令悠闲度日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上战场。
沈缨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提高秦令上战场的安全系数。
秦令拿到金丝甲,看着沈缨为了赶工而通红的眼睛,心疼的抱住了沈缨。
织布什么的是有绣娘去做,但是裁剪缝制都是沈缨亲自动手的,所以沈缨这两天都是熬夜的。
不过沈缨不觉得累,只是推着秦令赶紧去试下护甲是否合身。
秦平和秦安过来找秦令的时候,就看见沈缨正拽着秦令的腰带让他脱衣服。
“呃,我们要不等会儿再来?”秦安推门的手顿住,有些迟疑的问。
沈缨回头看到他们两个一付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觉得不能看可是又很想看的表情,不由没好气的笑了:“你们俩想什么呢!我给你哥试衣服呢!”
秦安笑着走进来,她跟沈缨更熟,又是女孩子,说话就没大没小:“没事,就是真干点啥我俩也当没看见,保证站在你这边!”
沈缨直接去瞪秦令:“就说让你快点试,被误会了吧!”
秦令很想说这跟他试不试衣服好像关系不大,是沈缨最近这直接上手的动作太多太亲密,他也没防备好么。
不过秦令对这种情况乐见其成,只是瞪了秦平和秦安一眼:“进来不知道通报,没规矩!”
秦安给他一个鬼脸:“我是来找嫂子的,又不是找你!”
秦令摇摇头,去看秦平。
秦平前两天刚被教训过,这几天坐下都要很小心,被秦令一瞪,忙老实的举手说:“不是我的主意,是秦安非要过来的!”
沈缨对能想着听人家新婚洞房墙角的秦安也是很有接受能力。再说她本来也就没和秦令怎么样啊!
因为秦平和秦安来了,秦令把护甲放到一边,先问他们是有什么事。
秦平今年也有十八,开春就要参加武举,虽然他现在有封号,那都是父亲和哥哥军功换来的,他想正正经经的去打仗挣军功,不能家里就哥哥一个人扛重担啊。
秦令这次去是作为御林军统领,说实话家里是不放心的,秦平就想着兄弟上阵,多少有些照顾,就想着跟秦令一起去。如果可以,正好挣了军功,不用参加武举也能进军队了。
秦安也想去,她就是真的待的无聊了,她师父最近闭关,她就无所事事了,想着索性跟去西北帮忙。她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是她的功夫做个打探消息也是可以的。
他们之前也跟秦令去过战场,不过多是被安排在后方帮忙,这次不是秦令领兵,他们又是想上一线,所以都来找秦令,好有个正式的名目。
秦令听他们说了,就呵斥:“胡闹,战场不是儿戏,你们跟去了想做什么?秦平还没有官职,秦安又是女子,你们以什么身份去前线。”
“哥,来找你不就是为这事么,你给我们俩在御林军安排一下呗!”秦平出声。其实他也不想秦安去的,不过他竟然没打过秦安,只好认赌服输的帮着秦安求情。
秦令一直不松口,两个小的求了半天,见没有效果,秦安直接气鼓鼓的说要去找父亲,把秦平也拽走了。
沈缨其实还是挺心动的,毕竟有兄妹两个人照应着,总比秦令一个孤零零的在御林军要好。不过她也知道秦令担忧弟妹的安全,所以她一直没出声。
秦令显然是被秦平和秦安气到了,坐着半天没出声。过了一会才说:“我这次真的没什么危险,我大多都是跟着三皇子在后方,我就是保护他的安全。”
沈缨见他还要安慰自己,挤出一个笑,把一边的金丝甲拿起来:“别的不说,先试试这个。”
秦令只能站起来,把外袍去掉,让沈缨帮他把护甲穿上。
之前沈缨特意给他量过尺寸,这护甲做的很是贴身。
沈缨摸了摸护甲上的针脚,叹息说:“我缝的时候,特意去学了一种平安针法,说是这种缝制方法能保佑穿衣服的人平安顺遂。”
秦令抬手环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会有事瞒着你!”
沈缨听到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眼睛流泪了,沈缨都纳闷的用手去摸眼睛,奇怪的说:“为什么我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