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看到她换了双鞋,挑眉问她:“鞋子怎么了?”
沈缨笑着摇头,跟他说了吴应兴的话,秦令也是打仗的经验比较多,对这行走江湖的经验真不多。
韩影稍微好点,毕竟是做细作的,不过也是对北边的情况更熟悉些,毕竟,他就看不出沈缨鞋子上绣样的来历。
秦令和韩影都觉得这个吴应兴很值得结交一下,都很有兴趣的去一层甲板找吴应兴了。
那些镖师都是很稳重的人,只是上船初始在船上查看了下船上的布置和路径,然后就是轮班值守。有空闲的人也就在甲板一层找了个不耽误船工工作的地方,有的聊天,有的在练功。
沈缨也觉得有趣就跟秦令和韩影到了一层,看了看那些镖师,应该是有要值夜班的人去船舱休息了,所以在甲板上的人不多。
这些镖师有的在打坐入定,有的在活动拳脚,还有两个人在对招。
不过这些镖师还是很文雅的,就是对招也没有呼喊叫好,而是纯学术讨论的那种风格。
沈缨他们走过去,几个围观的镖师都对着他们点头打了招呼。周围还有几个无事的船工在看热闹,沈缨他们也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
这些镖师的对招,因为在船上空间有限,所以都没上兵刃,就是简单的拳脚对战。相较军中的功夫,这些拳脚都以轻巧为主,而且他们以制敌为目的,动作也没有那么刚劲,主要还是要把对方制服。
沈缨看了一会,也看出了兴趣,这正过招的两人的招数,有点象她前世看过的那种擒拿手,说实话,比军中的那些招数实用多了。
沈缨悄悄跟秦令说:“你说我现在去跟他们学学来得及不?”
秦令也看那几个人过招看的很仔细,不停与韩影点评几句,现在听到沈缨问,又仔细看了几招。
秦令点头跟沈缨说:“确实很适合防身用,等我去跟他们学了,回来教你。”
沈缨转头看他,好笑的掐他一下,这个家伙,是不让她跟别人去学啊!
秦令又跟她笑闹了两句,就去找那边已经比试完坐到一边休息的两个镖师。
吴应兴见秦令过去,就站起来迎上,互相打了招呼,秦令就提出想学刚才那两人的招数。
吴应兴听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犹豫的问秦令:“看两位公子应该也是习武之人,怎么会特意来学这些基础技艺?”
秦令轻声说:“我妻子对这些有兴趣,我们所学的武艺比较大开大合,不太适合她,不如几位镖师的精巧,所以才想替她来学习一下。”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说:“当然,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吴应兴听他说完倒是笑了,他本来看这几位都气度不凡害怕冲撞了,不过跟沈缨和秦令说过话后觉得这几位都很不错,很和蔼。
沈缨就跟在秦令背后,听到了又上去掐了一下,在京城还说是未婚妻,在这就开始说是妻子了,她可还梳着姑娘头呢。
秦令被她掐习惯了,都能做到面不改色,还能跟沈父不时聊一下被掐后的感受和心得。
秦令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把手伸到身后握住了沈缨的手。沈缨也不挣来,两个人就手拉手的站着。
韩影跟他们一起时间长了,早就习惯了他俩之间的甜甜蜜蜜,只不过吴应兴第一次看,就有点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下,脸都红了。
吴应兴要去跟那两个镖师问一声,就先离开了。
沈缨从秦令身后探出头,笑着说:“这小镖头还挺害羞。”
秦令伸手揉她头发,沈缨还记恨他刚才胡说,伸手把他手打开了。
那两个镖师已经歇了一会了,正好喝完水,很快就跟吴应兴过来了。
秦令和沈缨都对他们行礼,秦令又把请求说了一遍。
那两个镖师都是三十来岁,看着都很亲和。其中一个留着人字胡子的人说:“我们这不是师门功夫,都是在走镖过程中总结的招法,如果少爷小姐不嫌粗鄙的话,我们必然倾囊相授。”
沈缨很高兴,这就是可以学了,想到这不涉及到师门功法,直接问:“那两位想不想把这套功法出书呢?”
两个镖师先是不明就里,等沈缨跟他们解释了出书的方式和内容,又去拿了本册子给他们看,这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就连本来打算离开的吴应兴也有兴趣的留下来继续听。
最后两个镖师答应了,因为沈缨跟他们说:“可以用你们的姓氏给这套功法起名,出了书后,书局只要五年的出版权,但是这五年,以我们书局的能力,必然会让这功法天下闻名的。”
普通人都不能抗拒闻名天下的诱惑,更何况这些正经宗门出来的习武之人,都有开宗立派的责任和愿望。
沈缨跟他们说好了怎么做招式记录,没办法,她现在还在晕船,注意力和记忆力都受影响,只能白天看他们练习,等船靠岸了再绘画和记录。
还好这趟镖去的是东海城,等庆阳公主他们下船了还要再走一天,所以时间应该是足够的。
那两个镖师本身就是亲兄弟俩,知道要把自己创的功法做书,都很兴奋,不过两个人都是严谨的人,特别说明这功法只是刚刚研究出来,后面可能还有修改。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天天都对战的原因。
沈缨当然没问题,后面有修改可以出修改版和新版,不影响的。
这镖师两兄弟姓陶,师从东南贺炎宗的德齐武师,说起来也是大宗门出来的。两个人跟沈缨确定相关事宜的时候,还说要把初稿给师父看看才行。
沈缨答应他们可以画好初稿让他们带走,等确定了再出书,不过要先定下合约,就是如果出书一定是要在沈缨这边出书。
陶姓兄弟自然答应,其中那个长了胡子的是哥哥,叫陶直,另外一个弟弟叫陶营。两个人都给沈缨行了大礼,说多谢沈缨的慧眼识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