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就因为你喜欢的人喜欢我，你就要这样对待我吗？”
就因为嫉妒吗？嫉妒就能让你成为施暴的理由和借口吗？
“当然不是了，我最讨厌你的，是你的虚伪。”
虚伪……？
我？
“你不觉得吧？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自卑而已，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你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说，你不漂亮，不好看，不可爱……但是偏偏我们班的男生都喜欢你，都喜欢你这样不可爱不好看的！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谦虚吧？”
“不、我……没有。”
我有这样的性格吗？
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被讨厌了吗？
我的世界似乎在这一刻产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人群的声音变得有些听不真切了，眼前的金鱼快速在水中飞驰而过，影子都被拖拽得有些恍惚。
我那时候，说了这样的话吗。
那我现在是不是也……
也被这里的大家、学生会的大家讨厌呢？
“你给我回答啊！你这个臭BZ！”
带着哭腔的骂声还没能传到我的耳朵里，另一种冰凉的感觉打破了我挣扎的思绪。
身上还有什么活物在跳动。
是鱼。
蒋玟愤怒地、失去理智地把一袋子金鱼丢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外衣直接湿了，混着凛冽的秋风，呼啸着逼来。
“你说话啊！”
能感受到周围的视线，人群自动为我们留出了空间。
没有人来帮我，这里只能靠我自己帮自己。
“我、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完全没有意识到，是我太迟钝了。如果我注意到的话，我一定……”
“什么啊……”
啪！
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余地。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了我的侧脸上。
滚烫的温度，还有一阵一阵的耳鸣。
“你这是道歉吗！又是这种说话方式！你说的就好像是我的错一样！你只是太迟钝了！是我嫉妒不好！是我嫉妒你是吗！”
“不！不是的！”
周围人的议论声，金鱼店老板的劝架声，伴随着她的愤怒，还有一阵一阵的耳鸣，就如海浪般把我紧紧围住。
我似乎是在海上的一座孤岛上，等不来谁的救援，我只能……靠我自己。
“不！我是真的有好好说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意识到！是我说话欠缺思考粗神经，是我假惺惺的谦虚，是我伤害了你。”
“这有什么用吗？”
“诶？”
“道歉……可以挽回什么吗？”
“我只是想尽可能的表达我的歉意，我想得到你的原谅。我想……结束这一切。”
“是吗？你想结束这一切啊，想得到我的原谅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里的冰凉就好像过去的时候一样。
“但是谁在乎你的想法呢？”
说完，她再次举起手。
“啊……”我失声想向一旁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黑影已经向我落下，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巴掌打在脸上的疼痛感始终没能出现。
我抬头看去，蒋玟的手正被另一个人狠狠拽住。
是我的同桌，汪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