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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灵力征收

道士始终不愿意透露出自己的名字,就算茨菈依旧在意他的身份。

『那个瓶子是用来做什么的』茨菈问道。

『这是用来收集灵力的,确切的说,是没有归宿的灵力,我将化它们于灵石』道士提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玻璃瓶子,里面像是有很多萤火虫一般,在黑夜中绽放琉璃。

『我觉得这是没有必要的,毕竟灵力的掌握是看它能否接受你』茨菈虽然也是一心想要征收灵力,但是却因工具的原因不甘。

『呵呵…灵力…灵力在你眼中是那样的存在啊…』道士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周围的景物开始有点冰雪消融,显然快离开了引魔镇的范围。

到了边界,道士拿出笛子,红色的光浮现在笛子身旁『还在挣扎吗…』道士自语着,他前面是浮动的光屏障『引魔镇的尽头了…』而光障只是浮在上空,下方完全消失了。

『你不是说修复好了空缺吗,为什么反而成这样了?』茨菈抬头看着截然不同的天幕融合在了一起。

『这个地方的核心已经不在了,这里终究是要被其他地方吞并了的,我们越是反抗,则越是反行其道…这灵力组成的幻境消亡是无法避免的…』

『能再说清楚点吗?我觉得你总是再改变自己的动机,为什么之前还说向同族收集灵力,是为了什么?』

『抱歉,我不能透露再多了,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会更加为事实而悲伤』

『然而带着无知快乐下去不是我所向往的』茨菈追问着。

『你也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道士一语,茨菈站住了脚,嘴角想吐出什么,却叹了口气,放下了执着。

『真是糟糕呢…』茨菈苦笑着。

『现在只能维持现状,哪怕引魔镇可能要消失了…』

『所以你才这样般的释然,但这完全不像住在引魔镇如此之久的人,对你来说,那里究竟是把锁扣吧…』

道士将红色光芒的笛子放进衣物中,手提着瓶子,并没有因为茨菈的话做出什么举动『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没有丝毫的留念之情』

『那种人类才拥有的低劣感情,不值得放在心上』道士摆出无所谓的眼神,显得平淡无奇。

『你又了解我们什么?从洪水那天,你不去加以解释反而选择逃避,本该可以得到谅解的…』

『那都是你所说的锁扣,你无法理解我所理解的羁绊』道士将瓶子递给茨菈『收集灵力吧,你的目的难道不是想要灵力吗?』

茨菈手一颤『如果…知道了的话,那我也只好承认了』

『其实引魔镇无法挽回的原因是我们都不难以弄清的,但是为什么不尝试直接择取结果呢?你的前提是修复屏障,可是事实已经在这了…』道士转过身,朝冰雪渐少的草原走去『所以你肯定是为了别的,然而没有哪位感受过灵力的人类会再次放下它』

『把我说的那么形如众人,可是我却无法反驳,你赢了…』茨菈接住灵瓶,欣赏着流光溢彩的色彩在瓶中飞舞。

『呵呵…我只是说服了你,并不代表我说的是正确的』道士没有回头『笛子感受到了灵族的共鸣,请加快奔途…』

『我还是不明白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是被动的,引魔镇消失了的话,那我就再也没有安居之所了,我只是在流浪,等你实现你的目的后,就就此道别吧,我想你可能不会喜欢毫无理由的流浪…呵呵』

『…』茨菈跟在道士后面,突然觉得这个瓶子装满了心酸,或许别人这么多年来收集的灵力就这样看淡世俗一样给了自己,究竟是受了何种打击。

『如果灵力足够强大…那能够挽回引魔镇吗?』茨菈想象着自己拥有足够灵力的那天。

『灵力是个神奇的东西,呵呵…但引魔镇存在的意义已经消失了,这不是涉及灵力的问题』道士摊开手,一阵阵灵光从道士手中优雅而宁静的浮现。

道士和茨菈走离了消散的引魔镇,就连后方的阴山也开始渐渐坠落地平线的曲度之中…渐渐的,来到了另外的世界。

道士的笛子散发出巨大的红光,这片草原显得十分平静,似乎有些东西即将爆发出来。

茨菈在草原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伸出右手,抓着湿润的空气,在草原广辽的前方,波澜不惊的原野之下,仿佛见到了一位散发着光芒的女子,她似乎在窃窃私语,俯视着茫茫野草,双手抚弄着棕黄的麻花辫子。

『是前方那位女子让你感受到灵力了吗?』茨菈走到道士身旁,稍有警惕的看着女子。

『我想应该是吧…』

『怎么连同族之人都不了解?很奇怪…』

『有时候一盘散沙在特定的环境里在别人眼里也是可以叫作为一团?一个集体…』

『我对灵族的了解还有很多未知领域,请谅解』茨菈听道士一番解释,收回刚才稍有无理的话。

『她如果认出我是同族的,这样或许会引出麻烦』道士将笛子收回『你能帮我去看看情况吗?』

『希望没有坏事』茨菈点了点头,向那位附身原野之海的女子走去。

『哦?你是?』女子看见茨菈突然走到了她身后,迅速回过了头,湛蓝的瞳孔收缩住。

『我是来收集灵力的』

『我就说你怎么会没经过允许就能来到这里…是拥有了庞大的灵力吧?』女子放下辫子『我现在有些棘手的问题,请让我解决它再来商讨这件事好吗?』

女子还没说完,一栋宅邸突然显现在原野的上方,一位高傲的男子在原野上空优雅而带着傲慢的眼神蔑视着底下的茨菈。道士化成灵光,在茨菈身旁显现。女子发现了他,但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反应。

『终于来了…就要结束了』

『亲爱的,就连婚礼我都准备好了,还不赶紧回去吗?』

女子对着茨菈轻声说『先再见了…』

女子来到了宅邸之中,这位男子的父亲,在狂妄的大笑,眼皮下的许多贵客参加了这场婚礼,周围充斥着许多缥缈的光点,母亲则在一旁捂着嘴抱怨道『笑什么呢?人家还没出场呢』而他依旧狂妄的大笑。

席下有一位黑发少年,手持银剑,端庄的抿着一口酒,看着伴侣的结连。

『对于化成灵光的能力我还不是特别熟练』茨菈对道士说。

『这个很难掌握,要将念想溶于灵力之中,心境要纯净』道士说着化成了灵光『我去查看究竟是什么回事』

只见女子和傲慢的男子来到这宅邸的大厅之中,红地毯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艳丽,女子换上了鲜艳的礼服。

傲慢的男子正要出口,这是黑发少年从席未跳出,女子一下摁住了男子,等他反映过来之际,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剑『虚实不分的幻境,不值得逗留』黑发少年坚定的看着男子『记住了,我不会因为你的过去二看不起你,但是你总是这样故入歧途让我很难堪…』少年撇开头,不愿再直视傲慢男子。

『为什么…我的一切原本可以实现的,艾伦…就连这你也发现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傲慢的男子腾空收回幻境,现实一片草原空空无也,宅邸和女子销声匿迹。

『够了,华…』艾伦说着举起剑『还是要一分胜负吗?』

『哼,胜负已定了』华盘弄着自己的金黄秀发,傲气鄙人的俯视着底下。艾伦收回灵力编织的女子,将灵力储备在自己的身上。

『那可不一定』

『那就让我在你身上浪费多一点时间让你切身体会到自己的无礼!』

『我觉得这是一种救赎』艾伦握紧剑柄『来吧…』

华拿出光刃,瞬移到艾伦背后,顺势集中力量,而艾伦早就发觉,闪开到一边,与华正面施展剑术,华的剑术不如艾伦,被压的节节败退,他迅速往后闪开,释放巨大的金色灵力团,艾伦的力量无法抵御,被灵力冲击到半空,艾伦将剑刃插紧在地面,仍然被巨大的冲击力给后退了数米远,巨大的摩擦造成一阵白烟缭绕。

艾伦有些力不从心,对于灵力夹杂着灵力的剑术攻击他还不是特别有防御经验,他握紧剑柄咬紧牙关,自己却也不愿使用灵石的灵力。

『艾伦,你所做的事阻碍了我,你也没有能力阻碍我了』华梳理着金发『我本可以在这美妙的幻境下生活着…』

『它终将会毁了你…』艾伦起了身『这一下证明不了什么』

『那就让我在你身上浪费更多时间,让你切身体会到自己的无能!』在夜晚的轻微的月光下,华的光芒显得十分刺眼。

『请便』艾伦刺向华,一道光盾挡住艾伦的剑锋,华继续释放光弹,艾伦一跃而起,劈烂了光弹,继续不依不饶刺向华手中灵光,华再次闪到艾伦背后,艾伦抓住机会后转顺势一劈,华难以在短时间护住灵光,用微弱的盾体护住,盾体瞬间炸裂开来,华跳到离艾伦几米远的位置。

『可恶,艾伦,看来你真的是动真格了吗?』华摸着自己被斩断的秀发恼羞成怒『可恶…艾伦…』

『灵力是肮脏的东西,用它满足你肮脏的贪欲』艾伦拿起剑指向华『抱歉,这种做法,我仍然不能原谅…』

『我不管…』华汇聚灵力在身旁,他的身旁围绕着坚固的光盾,如同一个多边形笼罩着他,华抬起手,继续为自己的盾体注入能量。

艾伦并不明白话的不进攻作为,道士连忙现身『请不要激动,他在庇护自己,似乎要塑造幻境,而等他塑造完成后,他可能就会永远待在幻境了…』茨菈也赶了过来,试图击破盾体。

『这…为什么华要以这种邪恶的力量为追求…』艾伦表示十分无奈。

『虽然你的一些想法我不赞同,但是刻不容缓,我们必须立刻攻破他的盾体』道士的黑袍在黑夜中起舞。

『这个盾体很难击破…』

『这只能说明他的欲望很强烈,越强烈…越庞大的力量就会注入盾体…』道士叹了口气。

『其实…』艾伦苦笑着缓缓放下刀痕累累的剑『我已经把他当做亲兄弟一样,之前也是沉迷于这种幻境被我救出来过…当时我借助他留下来的一块灵石进入了他的幻境…不知道这次是否能进入…』艾伦满脸疲惫,看着手中的灵石。眼看华的灵力已经蔓延看来,势不可挡『如果无法救出来,或许也就这样才能成全他』

『不要担心,我会帮你阻止他的』茨菈释放着风刃,然而很快就如水滴落入水中一样没入华的盾体。

『再次进入幻境是不可能的了,作为缔造者,他很有可能不想再让你介入…即便有灵力也无法再次进入了』道士看着逐渐庞大的盾体『如果我们再次释放灵力只会给予他能量…这下子是进退维谷了』

夜空中,巨大的光芒四散开来,华在光芒的中央不断傲慢的大笑着,散乱的头发在灵光中飞舞,左手秉持着灵光,右手不断输出灵力『再见了,艾伦,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帮助了我这么多年…』华突然用平等的眼神看着艾伦。

『若这种邪恶的力量能满足你,那就在这里告辞了!』艾伦行了鞠躬礼『可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回心转意』

『…』茨菈心里想:若是收回他的灵力,能力可以得到大增,说不定可以做到灵族可以做的事…

茨菈伸出手,一阵阵风流从手指尖钻出,试图吸收灵力,可是来自灵力的手段只会被华倒吸,这些动作更多只是杯水车薪,她再次扔出一段风刃,可是来者不拒的盾体越来越壮大,华一旦生成好了盾体隔膜,就没有人能阻止他的幻境编织过程。

『已经晚了…』道士摇了摇头『这是种欲望,如此强烈的渴望着…哪怕再怎么样去突破也无济于事了,已经覆水难收』

『华…你果然还是抛弃不了这邪恶的念想…我感到惋惜,可是最终还是不得不说再见了』艾伦将华给他的一块灵石放进盾体里『以前你总是和我说这个灵石有多么的美妙,现在或许对我来说,最美妙的事就是它能帮助你完成你的念想…』艾伦注视着灵石在盾体中融化与金光之中。

『终于,你能理解我的渴望了…艾伦…』

『不能就这样结束了…』茨菈让道士将瓶子给她,她缓缓走向旋绕的盾体旁,伸出瓶子,看着瓶子吸收不了一点灵力,失落的低下了头。

『没有必要了…这样没有必要了…』道士走过去,看着华开始被灵力包围『我们的目的原本就是与他们相违背的,这只会打扰他们的告别…我们走吧,还有流落的同族,还有灵力的』

『…总觉得很不甘心,这么傲慢的人,能有如此强大的灵力』

『千千万万的人都有欲望,欲望越强灵力越强…拉斐尔啊,保佑我们吧』道士低声呢喃着话语。

『嗯?…』茨菈听到了道士的呢喃,琐碎的声音夹杂着沧桑让她在意『请问,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的毛病犯了』道士摆了摆手,拿回了瓶子『该走了…』

这时艾伦一直笔直的站在那,注视着金光,久久不能转移视线,着迷了,还是往日昔忆触动了他。

突然天空下一阵滔天之水,一团巨大的水流化成的巨蟒击穿了盾体,华的金光化成鳞片飘散在空中,夜幕中突然闪现了一丝巨大光亮,灵力全部消失,他狼狈的落在了草地上,不停的大口吞气,明显受到了巨蟒的冲击后难以自理。

艾伦奔向华,在艾伦的扶持下,他勉强坐起来,但是依然有些创

口让他无法动弹。

『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华脱离了艾伦的扶持,继续集中盾体,召唤出两个十字架,散发着金光高速盘旋,与巨蟒进行搏斗。

巨蟒被粉碎的无数次,却依旧被水流巧妙的组织在一起,一并集中的攻击完全起不到物理伤害。

『我讨厌灵族…』一位年轻女人的声音在天幕中隐出,随后巨蟒冲向华,艾伦的脚已经被冻住了茨菈道士也一样如此,只能看着巨蟒的冲击,十字架作为防御抵御在盾体面前却也无法挡住巨大的冲力,瞬间盾体破碎,华周围全是破碎的棱片和灵光,华摔倒在草原,再也无法起身。

『我讨厌灵族…下手太重,请别介意』那声音犹如幽谷传来的寂静,却始终见不到身影,巨蟒犹如星辰一样把天幕当成归宿,隐入白云的身后。

『华,你必须得去附近的城镇得到救治』艾伦等人的冰冻化开了。

『他的伤很重,以我的能力无法进行治愈了』道士看着创口,鲜血直流的创口被艾伦用布条包扎住了。

『…那个女人究竟什么来历…』茨菈看着天幕。回过头来,茨菈感觉自己一切的行为太有目的性,没有看到大局才导致华成了这样,或许也是有点关系的…他递给艾伦一块灵石『这个给你吧,以便驱逐巨蟒,以防再次出现』

『我想我得走了』艾伦背起华『谢谢你们了,虽然没能帮助到华,但是心意我还是领了』艾伦没有提到灵石驱逐『我想等华清醒后看到它会很高兴的!抱歉无法行礼了,我必须得快点走了』艾伦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了月光之中。

道士感觉到愧疚,自己似乎大义凛然的帮助别人完成愿望,可自己却又在他人的身上无能为力。

『我想我帮你完成了灵力收集后,我就该走了,去寻求我自己的救赎了,这或许也是我的最后一次力所能及的善举了。』

『也就是说你之后的流浪将被称作为恶举?』茨菈问。

『我只是需求救赎了…』

『拉斐尔,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你…』道士的自言自语茨菈并没有在意,也没有给予理会。

远处,草原已经很平静,除了那条形的鲜血,什么也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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