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电话,“喂?”
“是许余欢吗?”另一头是个女声。
“是,怎么了?”
“这里是海尔专卖店,你那个快递到底什么时候拿,再不拿我就退货了。”还是个有些不耐烦的女声。
许余欢被说的脸颊发烫,“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就去拿。”
那头又埋怨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许余欢朝楼梯口望了一眼,斟酌后向简殷发了短信[抱歉啊,雨小了,我先走啦。]
等简殷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许余欢已经走了好一会了。
他们说笑着下了一楼,下来的一共有四个人:陈北宿、尤和善、简殷,最后是顾野。
陈北宿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躺,简殷嫌弃的瞥了一眼,“陈北宿,小心你的鞋子,别给我弄脏了。”
他无所谓道,“这可是爷前些天买的新款AJ,不脏不脏。”
一旁的尤和善坏笑着瞧他的新鞋,“啧啧啧,陈半仙有钱了,脱下来给铁们穿穿。”说着就动手把他的鞋子硬脱下来。
陈北宿一番挣扎无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新鞋被他穿上,“尤和尚你可真一点都不客气啊。”
“放心,下次铁们再介绍个妹妹给你聊聊,包你满意!”
“……勉强可以,诶,简殷,这桌上的杯子……有谁来了啊?”
“哦,一个小姑娘,刚走,应该是你们的同学,叫许余欢。”
一听这名字,陈北宿两眼一亮,话中有话,“何止是同学啊,你敢信她还和顾哥是同桌!”
“哟呵。”简殷颇有趣味地打量了下顾野。
顾野没去看他,只是在收银台前点了支烟抽着,星星的火光微微颤动,屋里开始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陈北宿撇了撇嘴,没续聊,几个人又开局玩着吃鸡。
外面是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
“啊秋!”
这是她打的第十一次喷嚏了,最近又是流感季,怕同学被传染,特地带上口罩,因为这个,有好几个老师投以关切的目光。
本来以为顾野今天不会来上课,毕竟今天有英语小测,许余欢记得他从初中开始就最不喜欢英语了。
人真的会变,是吧?
“看我干嘛?”怪她的目光太直白,他忍不住开口。
“我没看你,我……看的是你……侧边的人。”
此刻的许余欢真庆幸自己戴着口罩,不会看到自己被看穿时尴尬的神情。
侧边?
顾野刚扭过头,陈北宿就撞进了他的视线,一帮人正在玩斗地主,很明显这把他赢了,他笑得欢快,顾野瞬间黑了脸。
好一个陈半仙!
上课铃敲响,英语老师拿着一大叠试卷进了教室,试卷上的题目密密麻麻。
英语小测开始,顾野就趴在座位上,不问世事。
哗哗啦的传卷声,最后两张试卷传到了许余欢的手里,她把一张是顾野的试卷叠在一起,就开始答题了。
英语小测刚到一半,许余欢想喝水,但突然意识到自己因为下课忙问老师问题,连打水都忘了。
她想保温瓶放进抽屉里,刚掂起来,却发现保温瓶沉甸甸的,她有些惊喜,想到应该是佳琪给她打的水,将口罩解下喝了几口,温温的,刚刚好,喝完便继续做题。
离下课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她轻轻推了推顾野,推了好几下都没动静。
看着眼前的两张试卷,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他连名字都没写呢。
许余欢轻叹,眼前突然多了个纸团,她看了看老师,又环顾了四周,是一个男生扔的。
她打开纸条,把选择题的答案写了下来,对完眼神,找准机会把纸团扔了回去。
这一举动很快就被其他同学效仿,许余欢摆摆手,大意是:给不了这么多人。
可有个纸团还是锲而不舍,力度有点大,直接砸向了她的脑袋,她微微蹙眉,没有去理。
这时,顾野抬起头,瞄了一眼地上的纸团,许余欢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见他将它们拾起,包成了个更大的一团,直接砸了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声,又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顾野你干什么!”讲台上的老师看到了被砸的全过程,朝他大吼,双眉呈倒八字,坏学生真是一天都不安分。
“课代表等会把试卷收好交给我,顾野跟我去办公室!”
下课铃刚好打响。
顾野不情愿地站起身,许余欢望着他欲言又止,忽而听见他说:
“不关你的事,给我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