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逃避着许平追杀时,只顾得身后没有顾到前面,等到她一发觉山下有人奔来。已是距离斧心不足丈许。
她只见斧心手持巨斧向自己奔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童子,顿时心中叫了一声苦,连忙停住了前奔之势,站定了身形。
她可不是害怕这几个年仅十几岁的童子,她心今顾忌的是万里马和宇文天两人,是以她一见到斧心等人追了上来,误为对头的先卒,脸上立即谬现绝望之色,忖道:“我真是倒霉,刚刚逃过一劫,却又碰到万老鬼,眼见这下是死定了…”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后悔自己不在苗疆享福,而冒着如此大的危险,来到祈连山与万里马和宇文天作对。
她暗忖道:“这都是许平那王八蛋,若不是他花言巧语的说已经设好万全之计,摆下陷阱,使得宇文天和万里马两败俱伤,老身又怎会落得这个惨局?”
她心中正在意念电转,斧心已喝叱一声道:“老虔婆,你还想往那里逃,我们早在这里等着你了!”
血婆峒主目光交烁,没有吭声,她想要查看一下万里马是否就在附近。
可是她除了看到剑心抱着棋心奔过来,除此之外,只看到空寂的树林,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每一个人都是珍惜他自己的生命,血婆峒主又何赏倒外?她虽然活了五六十岁,却对于她那已经衰老的生命尤为珍惜。她此刻虽然知道自己处境恶劣,真是前有猛虎后有恶狼,毫无生机可言,但她在临死之前,还是想要挣扎一番的。
她竭力的镇定了紧张的情绪,脸上堆着笑,道:“这位小兄弟,你们……”
斧心只见血婆阴主那恍如鸿盘茶一样的脸上深起一丝笑容,以致使得她脸上的皱纹凸现,更加恐怖难看,不由得一阵恶心,叱道:“老虔婆,谁是你的小兄弟?看你这样子跟鬼差不多,还敢称我们是小兄弟?”
血婆峒主受叱,心中虽然愤怒,却是不敢发出来。
她连连颔首道:“是,是,老身说错了,请你们原谅!”
斧心傲然一笑,道:“老虔婆,你也有今朝?嘿!昨天小爷吃尽苦头,现在碰上了你,绝不能饶你……”
血婆峒主退了半步,道:“各位小侠请听老夫一言,呵!老身也明白自己罪大恶极,不该不自量力,得罪了神君,才落得如此惨状,但望各位高抬贵手……”
斧心笑道:“看你那窝囊样子,小爷真持你害羞,真亏得你还是武林中成名小的前辈,苗疆的高手……”
刀心道:“斧心,不要跟她说什么废话了,宰了她算了!”斧心一扬手中巨斧,道:“老虔婆,你听到没有,你是要束手就缚,还是要跟我们动手?”
血婆峒主强笑道:“老身见到你们,还敢反抗吗?自然是束手就缚,但是那毒诸葛许平立即便会追下山来,老身要在他未到之前,向百刃相告一事…”
这时剑心已经赶到,他沉声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对我们说好了!”
血婆峒主道:“那是有关毒诸葛即将发动的另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对于百刃神君非常不利,是以老身要亲眼向神君禀告。”
剑心哦了声道:“毒诸葛还有什么阴谋,你且说吧!”
血婆峒主笑道:“由于这个计划非常重大,是以老身非亲自向神君!”
琴心怀疑地道:“老虔婆,你莫不是用什么鬼计,想拖延时间,等那许平来救你不成?”
血婆峒主咬牙道:“那个老八王用火药炸得老身弟子无一幸存,老身已恨他物骨,他已视老身如眼中钉,又怎会来救老身?这位小侠,你太多疑了!”
剑心冷笑一声道:“这可不是我们多疑,而是你太过险毒,我们不能不防!”
血婆峒主发誓道:“天地良心,老身若是想要拖延时间,等候许平来救,让我死无弊身之地!”
剑心颔首道:“既是如此,那么刀心,你过去将她的穴道闭住,我们帮她去见神君!”
斧心侧首道:“剑心,神君他们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剑心已打断了他的话,道:“斧心,你不必多言,听我的便行了!”
斧心耿直鲁莽,那想到如此之多。她摇头道:“你要好她去找神君,我可不愿意,我恨不得就此宰了她!”
血婆峒主何等精明,她只听了这两句话,立即便知百刃神忍不在附近。
她虽然不明白为何这四个童子跟百刃神君分开,但她只要知道百刃神忍不在附近,便心中不怕了!
可是她还稍有顾忌,于是试探地问道:“百力神君不在附近?看来老身要禀告之事…”
斧心冷笑一声道:“神君纵然不在附近,我们也可收拾得了你的,你那什么计划还是跟阎罗王去说吧!”
他把话说得太快,以致剑心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剑心暗暗顿足,忖道:“糟糕。这老庭婆一听到神君不在此地,岂不足毫无顾忌?”
他心中刚刚萌起这个意念,已听得血婆峒主怪笑一声,道:“老身真是阴沟里翻了船,竟让你们这几个小鬼给吓住了,你们拿命来吧!”
她原先只不过顾忌百刃神密就在左侧,是以不得不忍受斧心的讽刺,这一下知道自己的顾忌是多余的,心中的愤恐,全部都发泄出来,是以一出手便是前疆的毒技“血魔毒爪”。只见她衣袂飘飞,那双探出在大袖外的一双手掌刹间变为通红——五只手指带着一阵腥风往斧心面门抓去。
斧心真未料到自己把话说错了,他更未想到刚才如此胆怯的血婆峒主,此刻竟会突然扑到。
是以一怔之下,还来不及转念头,血婆峒主已扑到面前。眼望着那双血红的手爪,他心中惊凛之极,已不及挥斧攻去,一仰另往后急倒,只求能避过这毒辣的一击。
血姿峒主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爪急抓而去,眼见斧心已经无法避开;突然从左侧传来一声喝叱,一柄大刀已经族劈而至。
好怪笑一声,道:“滚开点!”
左手一扬,大袖飞卷,已将那钢大刀卷住,往外急抛而施。右手五爪原式不变的抓向斧心顶心。
斧心仰面后倒,脚尖用劲。有如一枚箭矢般的弹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