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婆峒主见毒诸葛有反脸成仇之意,脸色一变道:“你认为老夫对你以后没有可以助力的地方?一定要……”毒诸葛冷冷一笑道:“老夫今后会用着你们?老实说,老夫若非是获得消息较晚,而来不及动用秘密安排在城中的高手,无论如何都不会要你们……”
他刚刚说到在这里,沙陀僧和血婆峒主已互相瞥了一眼,分成两个方向飞驰而开。
血婆峒主在飞跃开之际,还大声道:“许平,你也尝尝老身的毒功!”
她手一挥,一篷细沙飞散开来,人却从另一个方向奔下山,连好多后的弟子都没有功夫顾到了。
毒诸葛大笑道:“老乞婆,你们这些鬼伎俩也逃得过老夫的法跟。”他右手急挥,一面白绢急洒而出,宛如一面负网洒了出去,将那蓬细沙一齐卷住。
他眼见沙陀僧和血婆峒主飞散跃开,方始好整以暇的道:“雷火齐飞!”
刹时,只见十几个大汉一齐飞奔过来,随见他们手掌扬处,一枝放长约尺许的黑色短捧急投而出。
他们分成两股,成扇形掷出那些短捧,映着初升的旭日,黄影闪处,纷纷落地,接着便是一连串密雷之声。
那每一枝黄棒之中全部装满了火药,随着落地之声,立即爆炸开来,顿时,轰地一声大震,砂土与碎石齐飞,四周升起一片烟雾,整个方圆五丈之内的山地,全都被炸裂开来。
血雨飞洒,残枝抛落,那阵密雨似的响声震得整个山巅都动摇了,四下一片焦土,散开来的浓烟,将整个天空都已罩住了!
万里马一行人,刚一跃落山下,那辆怪异的“人车”立即分一为二,洛阳剑扛着万里马一马当先,朝隐秘处奔去。
在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剑心等四人,宇文天依然高高的骑在他们联臂所搭的臂架上,他使出那诡异的“吸石聚星”的魔教邪功,将那四个童子身上的功力全都引为已用。
这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体内的真气源源流存在五个人的体内,在飞奔下山的刹那,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八足二手的怪人。
此刻,他若是心存歹念,立那便可以将剑心等人的内功夺为已用,那么他只要片刻的休想运功,便可恢复原先的功力。可是他虽被武林中称为一大魔头,他的心地却也不至于如此歹恶,为了本身的利益而夺人功力,使得剑心等人功力全失而变成废人。
在往山下飞奔之时,这个意念仅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心中并没有什歹念,可是心中意念一动,却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暗自思忖道:“自从师傅传我这“吸石聚星”的功夫之后,我从来都没有用过,事实上我也一直都没有机会用到这次为了造就洛阳剑,我说不得要用一次了…”
一想到洛阳剑,他不由得心中激赏无比,忖道:“这孩子的武功根基如此深厚,机智惊人,若是得到我的真传,不出三年,必然在武林中创下不朽的声名,并且看样子万老鬼对他也颇为欣赏,他若是学得我们二人武功,岂不就超过大漠里那个老尼姑…”
他的思绪被一阵阵密雷似的巨响所打断,网过头去,他只见山巍之上腾升起一片浓烟,火光闪现,山石泥土飞溅起老高,然后急洒而落,宛如空今降下黑色的雨珠。
他们已经奔出数十丈远,也可以感觉到周围的地面隐隐幌动,似乎整座山都将要崩裂开来一般。
宇文天扬声道:“万老鬼,许平那王八蛋在弄什么鬼?抓不到咱们,找这座山来出气不成?”
洛阳剑被这阵山崩地裂的大爆炸所惊,也停住脚步,回身向山上望去,万里马看着冲开而起的硝烟,叹了口气,道:“老夫就晓得许平那顾恶毒已极,绝不会如此放过沙陀僧等人,真可惜他们一念之差便丧身于火药之下,可见…..”
宇文天呸了一声道:“万老鬼,你少在那里假慈悲好吧?那些王八蛋死了活该,还有什么可惜的?”
万里马瞥了他一眼,道:“宇老鬼,你一世鲁莽,又知道些什么?老夫并不完全是为沙陀僧叹息,老夫是为了今后武林而叹息,看到今日的这些情况,老夫真后悔当年没将许平杀死,以致使得他兴风作浪,重出江湖,造下无边杀孽…”宇文天嘿嘿一阵冷笑道:“你还敢说老夫鲁莽,你想想看你自己,若非你鲁莽的以为老夫会杀死洛阳雄飞,又怎会落得这种狼狈的下场?老夫若是没有受伤,许平那派早就逃不过老夫的掌下,还能容他那样猖狂?
万里马本来听宇文天提及臼己鲁莽之处,已经默然无语了,后来却所得宇文天拿出许平来比较,他不由得冷哼一声,道:“宇文老鬼,你以为凭你那两手拳脚指法,便能够置许平于死地?你难道没有看出他的武功修为已经不在你我之下,再加上他的机智,你碰上他除了死路一条之外,没有其它的路好走了!”
宇文天怒喝一声道:“哇!万老鬼。你敢如此轻视老夫?我们何不打个赌,老夫保证一年之内将许平擒住!”
万里马冷呼一声道:“你在吹什么大气?也不想想方才若不是老夫出剑,你早已已被诸葛强穹骤射而出的毒箭射死!”
洛阳剑听着他俩说着说着,又争吵起来,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忖道:“以他们两位在武林中的声望武功说来,他们是决不可能跟个孩子样的见面便争吵起来,但事实上他们却时时如此,这可见得一个人的最大敌人并非别人,而是自我的意识。
他们若不是因为心理上弱点施许平所料中,也不会发生如此悲掺的结果,这可见得虚名害人,为了潜藏在个性中的自傲,使得他们不顾一切的去维护它,怪不得古人以修心养性为人生最重要之事…”
他想到这里,已听得宇文天怒喝道:“万老鬼,老夫欠你这次人情,总会还报的,现在老夫也不与你多说,剑儿,咱们走!”宇文天飞身跃下了地,满脸的怒色,道:“万老鬼,咱们十年之后的今天,还在此地见面,到时……”
万里马打断了他的话,道:“老夫就接下你这个邀约有何不可?你以为老夫武功全失,便无法恢复不成?嘿!这次不需十年,三年之后的今天,我携徒儿在此筹你就是!”宇文天到现在才知道万里马的一身武功全失,他愣了一下道:“哦!你既然武功全失,老夫便取消这次邀约……”万里马冷哼一声道:“这次约会是老夫订的,老夫决不取消,如果你认为老夫武功不能恢复而取消此次约会,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三年后,老夫自会带着洛阳剑在此等你,到的“徒顶师职”,就出他代我与你较显便行……”
宇文天微微一怔,随即放声大笑道:“哈!原来你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你以为剑儿会拜你为师?”
万里马脸色一沉,道,“你以为他会拜你为师不成?”
宇文天颔首道:“当然,你不信便问问剑儿如何?”
万里马俯首道:“剑儿,你说给宇文老鬼听听,到底是拜在老夫门下还是跟着他?”
洛阳剑原来并不想参与宇文天和万里马一番争吵,此刻一听他们把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左右为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