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僧半信半疑地道:“凭他一个孩子,还能够比得上先生的智慧,在先生面前玩什么鬼?”
毒诸葛面上突然微微一红,道:“老夫虽然并不怕他弄鬼,不过这孩子心智很高,我们也要提防一下……”
他想起了方才在石屋前被洛阳剑施出狡计,脱逃出去之事,心中微凛,想了想,道:“沙陀大师,你带着门下的弟站在右首,不必管老夫如何指挥,只要遇见阵中有人冲出全力拦截便行了!”
他看到沙陀僧面上出现犹疑之色,又道:“老夫手下都练有独门阵法,你只要挡上片刻,他们便能过来补缺,老夫怕的是他们分道而行,而老夫手下之人不够分配,才动用大师弟子,否则也不用了……”
沙陀僧不敢多说话,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毒诸葛回头道:“血婆峒主,请过来一下。”
血婆峒主应声走了过来,问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毒诸葛道:“为了防止他们突然出阵逃窜,老夫要请峒主与老夫合作防守……”
血婆峒主道:“他们已被闲在此地,还能够怎么样不成?我们只等先生将那个阵法一破,便冲进去擒人便是。”
毒诸葛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在老夫破阵之前,恐怕他们会突然冲出,是以……”
血婆峒主道:“老身是没有话说,不过老身带来六个门人,此刻只剩下三个了……”
“这个峒主不需过虑,老夫会有周全之计的!”毒诸葛道:“现在请峒主率领门人到左测,与沙陀僧相对之处站好,若见阵中有人冲出,全力拦阻便是,老夫手下随着阵式的变化,会随时支援。
血婆峒主应声退了下去,毒诸葛脸色一沉,喝道:“布七杀刀阵!”
毒诸葛活一出口,站在他身后的四个少女将手里的云盖羽扇往地上一插,然后分敬跃开,围着百残大阵,将四个方位站住。”
他们才一站好方位,那二十多个手持火炬的大汉立即一齐撤出背在背上的大刀,一阵交锗奔走,跃到那四个少女身后,摆好了阵式。
毒诸葛望见自己手下都立好了位置,嘴角浮起一丝得意之色,自言自语道:“洛阳剑,我看你如何逃得了老夫的七杀刀阵?”
此刻洛阳剑如果听到他的话声,必然会颇为高兴,因为以毒诸葛这等智慧之人,竟然把他当作斗智的对象,而全力防范他施出诡计逃出去,可见他在毒诸葛心中份量之重了。
而百刃神君若是也听到他的话声,必然不会怀疑洛阳纫的智慧了,此刻,他正在对洛阳剑道:“孩子,你看看许平所摆出的阵仗,岂是容易撞得出去的?他是看到宇文老鬼倒立练功,立即摆出应付之法,显然他己知道宇文天是装模作样而己!”
洛阳剑道:“万前辈,晚辈正是要他如此想,在我认为宇文前辈跟您全都负伤很重,无法行动,他摆出的那个阵法也是惟恐晚辈施出狡计,所作出的预防手段罢了,等到我们一齐冲出去时,那么多人反而影响到他的追赶速度,等他觉察这一点,而遣敞手下,我们早已去远了…
万里马沉吟一下,道:“孩子,你且再详细说说你的计划,容老夫考虑一下……”
洛阳剑道:“据晚辈的推测,许平此刻全神贯注在如何破阵之上,他预备在想出破阵之法后,立即缩小包围,将我们困死……”
他话声顿了顿,继续道:“因而晚辈才便想到这点,而故意制造情势,要许平作这个吩咐,因为他们若不分散开来,则我们不能从中制造混乱,唯有大混乱中,我们这八个人才能一齐安然撤退。”
他淡然一笑,道:“刚才晚辈问过宇文前辈,他虽然眼下晚辈的玉露丹,功力却只能恢复三成……”
“玉露丹?”百忍神召诧异地问道:“这是唐门不传之秘,独门炼制的丹药,你不是唐门中人怎能有玉露丹?”
洛阳剑听到百刃神君问起,简单地将这一天之中所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百刃神君听到其中的曲折情形,屡屡为之动容,一直到洛阳剑说完了,他才深叹口气,道:“孩子多亏你的绝顶智慧,才使你脱除不少的危厄,老夫晓得你此刻深怀丧父之痛,对于那白氏一门必定恨之人骨,老夫又何尝不为之痛心?只要此间事一了,老夫必将一身武功传你,助你报仇……”
洛阳剑道:“多谢前辈好意,不过宇文前辈已答应收晚辈为徒,晚辈……”
万里马一瞪眼道:“什么?那老鬼要收你为徒?不行,老夫无论如何都不答应此事,孩子,要知老夫与你祖姑母乃莫逆之交,她的侄孙也是老夫的侄孙,老夫岂能够让你去习外人之艺?”
洛阳剑道:“可是前辈……”
万里马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了!老夫非要收你为徒不可,宇文老鬼绝不能抢我的徒儿!”洛阳剑还未说话,宇文天霍地一个翻身跃了过来,他沉声道:“万老鬼,你说什么?”万里马冷哼一声道:“宇文天,你已经败在老夫剑下,还有什么颜面跟老夫抢徒儿?洛阳剑与老夫有渊源,老夫非要收他为徒不可……”
宇文夫怒道:“万老鬼,你知不知道?老夫的徒儿你也要抢?”
万里马不等他说完了话。冷哼一声道:“宇文老鬼,凭你那身武功,收下剑儿为徒,岂不是糟塌了人材?老夫岂能容你如此?”
宇文天勃然道:“万老鬼,你若是武功高过老夫,也不会落得现在这等惨状,再说老夫虽然被你的断剑射中,却是你先倒下,也算不得你赢。你又凭什么说老夫败在你剑下....”万里马脸上肌肉一阵抽动,道:“宇文天。你这老不死的混帐,你也不想想,若非老夫,你早就让血婆峒主宰了!还……”
宇文天浓眉一竖。道:“万老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