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晓得宇文天在受到他的“御剑之术”那等沉猛犀利的一击后,还没有仆倒于地,亦是由于强烈的意志在撑持的话,那么他将不会过于狂喜,而致精力耗损后,没有得到一丝宁静。
他应该晓得宇文天之一直默然无语,是在培养那股已被飞剑击散的真气,调息已经溃败的气势。
在那一刹那宇文天所付出的忍耐,坚韧的力量,要较之平时不知增加多少倍。
他咬紧了牙关,没达胸口翻涌的鲜血冲出口腔,他绷紧了脸上肌肉,没让一丝情绪显露在面上,他双脚挺直的插立在泥中,没有倒下……
这都是需要坚强的意志支持他的。
因为他了解到高手相争,胜负的关键只在那最后的一刹的力量,谁若能支持得更久,谁便能获得胜利。
这个原因,万里马当然也知道,可是他却没能象宇文天那样亲自去实行它,以致他在使渺方受伤后,自己部不支而先倒下了。
若说以谁先倒下来决定胜负的话,那么万里马在这次决斗中是败了,而宇文天也胜利得很悲惨,因为,他自己也倒下了,只不过跌倒得较晚而已!
可是若说是以谁先负伤来决定胜负,那么万里马演算是胜利者,他的碧玉剑使对方受到伤害,流出那么多的血,自然可说是胜利了……
但,他们这一场决斗,到底算足谁胜谁败?若是放诸人生的标准来说,先从战场上撤退或先倒下的该算是失败。
因为任何一场战设,或任何一个人面对环境的种种挑战,受伤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避免的。
可在受伤之后,还能够坚持下去,继续搏斗,而终于眼见对方先行倒下,那么才算是真正的获得了胜利。
宇文天眼见万里马终于支持不住,在意志的强韧,勇气的不懈上,他终于获得了胜利。
他禁不住面上浮观一丝得意的笑容,喃喃道:“你终于比我光倒下去……”
但,他之能够没有立即倒下,是出于强烈的意志支撑着,这下既看到对手倒下,那么,这般力量便自然会随之消失。
是以,当那股意志离开他的体内时,他自然便再也站立不住,而跌倒下地。
斧心和棋心两人正扶着百刃神君万里马,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又见到宇文天跟着倒下。
她们眼中射出骇然之色,相互望了一眼,这才晓得宇文天和万里马在这次争斗里已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种局面是他们从未想象到的,是以他们一时之间倒慌了手脚,不知该要怎样才好。
正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一阵有如夜枭般的尖笑之声,自沉沉的黑夜里发出。
斧心和棋心两人一看之下,齐都大惊,他们一齐将背在背上的兵刃拔了以来,斧心所用的兵刃是一柄大斧和一柄小斧,而棋心所用的兵刃则是一个铁铸的棋盘子。
他们兵刃出手,心神稍定,斧心四下扫了扫,大声喝道:“是维在这儿弄鬼?快滚出来。”
他的话声一落,只听得黑夜之中,传来一声沙哑的笑声道:“无知小儿,竟敢在那儿切说八道,连洒家沙陀僧都不知道么?”
斧心和棋心两人都孤着话产传来之处望去,只见那儿只有几棵小树,黑沉沉的什么都涮有见到。
他紧了紧手中的两柄斧头,低声对着棋心道:“棋心,你暂时不要动,一看到有人影,立即以围棋子洒去,务必不比他们靠近过来!”
棋心点了点头,道:“斧心,你快看一看神君的怀里,是不是还带冷香丸,赶紧给他老人家服下一颗,恐怕我们抵挡不住!”
斧心点头道:“这什么沙陀僧,大概就是跟刚才暗算那个带狗小朋友的蒙面人一伙的。你我决无法力敌,只好等剑心他们赶来才行。”
棋心道:“什么?剑心他们会赶来,他们不是……”
斧心道:“你没有看到我在搬兵刃箱子时跟剑心打过暗号,要他们那一帮小朋友好了之后,便立即赶来,因为他们也不放心神君…….”
话声未了,黑夜之中突然又传来原先的那阵尖锰取笑声,道:“沙陀道友,你看两个老鬼大概真的不能动了吧!”
那沙陀僧道:“这两个老鬼斗了这么久,就算能动。还不是跟快病死的人一样?峒主,你我还是现身吧!”
那个被称为峒主的道:“不!我看我们还是等一等吧!”
沙陀僧狂笑一声道:“若依这两个老鬼的性子,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刻,他们便已经扑了过来了,还用等到现在么?”
那个峒主道:“说不定这两个老鬼……”
黑夜之中,她的话声未完,已被沙陀僧所钉断。
沙陀僧笑道:“峒主,你何时变得如此胆怯起来?这两个老鬼的个性,洒家非常了解,他的若是还能动,听到了我们的话,早就过来了,还跟条死产的躺着不动吗?峒主,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