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忖道:“其实我跟她只不过是初认识,她又为什么会对我这样好?她本来是不必要这样的……
他年纪还轻,又怎会晓得女人是走极端的动物,除了爱就是恨,是没有中庸之道可以走的。
当她们在爱上一个人时,整个的思想,整个的心灵都关注在那人身上,她的仁慈、关心、爱心,都是为他而生的。
可是当她舍弃了他的时候,她却连多瞧他一眼都不愿意,她甚至可以因为“恨”,而亲手将他撕裂成碎片……
是以,古人有说过“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它的文汇涵义便是在这里了。
且说唐志达望着白薇薇和洛阳剑向着撬车走去,他气得浑身不住颤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他那仲进镖囊里,一直没有取山来的右手,抓满了一把铁蒺藜,好几次要扬洒而去……
他几次作势欲发,但望着白薇薇那飘散的黑发后,却强自把手垂落下来。
这种痛苦页是他一生中从所未曾有过的,可是他望见可爱的白薇薇后,却依然想发出铁蒺藜暗算洛阳剑。
因为白薇薇和洛阳剑走在一起,他惟恐铁蒺藜一发将出去,会危害到白薇薇……
这是他一生中最不愿见到的,他又怎能亲手去杀她?
他紧紧的握着满手的铁蒺藜凝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眶里已经湿润了……
可悲呀,男人!
洛阳剑上了撬车,俯身拉着白薇薇伸出的小手,往上轻轻的一提。
白薇薇轻盈地一笑,紧靠着他坐着,洛阳剑瞥了职在断崖的唐志达一眼,心里泛一丝悲哀的感觉。
他轻轻帕叹了口气,自环里掏下一包解毒药,掷在唐念达面前,道:“唐朋友,你虽然对在下不友善,但是我对你却没有成见,这是包解药,希望你能就着雪水吞下…”
他活未说完,唐志达已怒吼一声,仲出一足,将那包掷在他面前的解药踢得老远老远!他声色俱厉地道:“本少爷终此一生,若不亲手杀你誓不干体!”
洛阳剑默然望着唐志达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无言地拿起皮索一抖。
六双獒犬飞快地挪动着细长的腿,飞快地穿过断崖缺口,往山上奔去。
车行之间,白薇薇道:“对不起,我那表哥最那个了,所以直都被我们老祖示骂……”
洛阳剑摇头道:“我倒没有什么,年轻人本来就是气盛一点,我并没有见到唐门的其他人,可是找却认为他并不如你们老祖宗所说的那样,他将来会很有出息的…”
白薇薇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她诧异地望着他,摇头道:“我不知你怎么想的。”
洛阳剑苦笑道:“也许我这一生会跟你们唐家结下很深的仇怨,直到死都无法解开。
他是想到白氏家族与洛阳家族数代的恩怨,再一联想起唐门中人联同白玉峰一起找寻他父亲报仇所发出的感叹。而白薇薇却以为他是为了跟唐志达结仇而感叹。
她笑道:“你不用操心,我回到唐门之后,会把整个情形禀告老祖宗…”
洛阳剑摇头道:“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怕跟唐门结仇,甚而我也不怕跟整个武林结仇,我只是…
空中响起两声大响,他话声一顿,回头循声望去,只见空中接连升起两道深绿色的烟火,扶摇直上,冲入云霄。
白薇薇脸色微变,道:“他好无耻,竟然说这儿有唐门死敌……
洛阳剑苦笑了下,道:“你傻啊,我说的不错吧!”
白薇薇拉着他的手,道:“别怕,妈就在山上,我会跟她老人家说明一切的…”
洛阳剑默然无言,他挥动着皮鞭,心里的思潮就跟那纷乱的鞭影一样的紊乱……
他也不知道父亲的情况如何,他也不觉得在见到白薇薇的母亲之后,该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
雪车飞快上山,没多久,便远远望见他所住的那一座石屋了。
他的心个怦然跳动,还没决定是否该要停在席前,或者驾车在山里四处搜索一番之时,已见到崖上闪现十几条人影。
白薇薇道:“喂,你慢一点,我看看爹爹是不是下来了?”
洛阳剑见到那些人形成扇形飞掠而下,似要包挑过来,他心中一动,吆喝一声,阻止那些獒犬前进之势。
他侧首对白薇薇道:“白姑娘,请等…
白薇薇秀眉一挑,微嗔道:“什么白姑娘黑姑娘的多难听?”
洛阳剑道:“那我该怎么叫你呢?”
白薇薇道:“爹爹和妈平时都叫我小薇,你就叫我薇薇吧!”
洛阳剑道:“薇薇,等会你妈问起我是谁的时候,你该要怎么说?”
白薇薇。点头道:“是呀!”她眼珠转动了一下,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洛阳剑的目的便是要白薇薇这么一问,他笑了下道:“找姓甄,单名一个剑字。”
白薇薇笑道:“真剑?什么真剑假剑的?你这个名字也真是怪!”
洛阳剑探头道:“不是真假的真,而是甄,就是曹植的洛神赋里所说的洛水之神甄妃的甄……”
白薇薇脸上一红,道:“原来是那个甄。”坐磷酯
她似是要掩饰自己说错了两,连忙道:“曹植实不愧是七步成的大才子,他写的洛阳赋真美,可是我却不喜欢他把甄妃写得那么可怜……”
洛阳剑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白薇薇讪讪地道:“我喜欢你这个名字,甄剑,这名字取得真好,我想你父亲一定很有学问。”
洛阳剑暗暗苦笑,忖道:“这个名宁还是我为了应个付薇薇她母亲临时想出来的,连我都是第一次听到,而且仅是照着燕燕的姓氏改的!跟有没有学问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却不得不回答白薇薇的话,道:“家父饱读诗书,确实可以没是一个宿儒……”
白薇薇道:“呵!我真羡慕你有一个好学问的父亲,我爹就不是这样了,他整天只晓得练武,真可说是嗜武若狂了。”洛阳剑望着她在谈论着她的父亲,脑海里突然俘现起甄燕的情形……
他暗自思忖道:“若拿白薇薇跟甄燕比较起来,她不但没有燕燕那样含蓄,而且也显得太幼稚,太天真,似乎对于世事,她一点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