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坦白(下)
但是这个动作也就仅仅保持了几秒,司徒朝又慢慢把眼睛闭上了,“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你难道不怕我告诉父亲他派来监视我的人要叛变了么?”
赵桥忽然冷笑起来,而后慢慢说道,“怕啊,怎么不怕,可这不就是老大的一贯作风么,身边的人只要对自己造成了一丝威胁,不管真假都要立马解决掉,但是,如果都把命给到你手上了,你为什么还不能给予百分之百的信任呢?”
赵桥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但是好在床上的人此刻正在闭着眼睛听并看不见他现在的状态。其实,赵桥也不确定司徒朝此时此刻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但是赵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司徒朝,他赌司徒朝会留下他。
“几年前,我跟一个兄弟替老大运输点东西,谁知在最后交货关头却被警察给逮住了,幸亏当时我两跑得快甩掉了警察,但是我们两个都受伤不轻,而且活着回来的就我们两个,其他兄弟都死在了现场。”
“按照道理来说,你们不应该被警察逮住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司徒朝忽然说话了。
“是啊,按照道理来讲确实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失误,所以,哼,老板就怀疑我们有内鬼。”
“然后我们两个人就仔仔细细前前后后陈述了一遍这件事的所有细节。谁知,就因为我那个兄弟在上车前去了一趟厕所,之后就被老大已泄密为由给杀了。”
“当时,其实老大也想一起把我给办了的,但是由于帮里当时人手不够了,我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故事讲完了,赵桥此刻其实是有些顾虑的,因为他并不知道司徒朝听完之后会有什么想法,但是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不是他不想继续为老大干活,而是他现在忽然想把自己的命交到值得托付的人的手里。
“我跟您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您,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都在拿命干活,从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我们的生死,但是昨天...您却不顾危险救了我,真的,谢谢,从来没有人,替我挡枪。”
不知为何,赵桥说着说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往地上掉,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觉得自己此刻实在是太丢人了。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从了出生第一次啼哭之外,他就从来没有哭过。
在床上躺着的司徒朝实在是躺不住了,想要起身坐起来,赵桥看见以后想要站起来扶司徒朝。谁成想自己也不算是个完整的人,膝盖上的伤今早刚刚包扎好,谁知刚刚扑通一跪又裂开了。
“嘶~”赵桥刚想站起来,谁知才抬起半条腿又扶着床给跪下了。
“得得得,我不起来了,你赶紧扶着我的床沿慢慢站起来吧先,要不然让黎落看见又得叨叨我们一顿了。”
说完之后,二人便看着对方不由自主地相视一笑。
“那您...还要我么?”赵桥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这不废话么,我搭上命救下来的人干嘛便宜了别人。”只听司徒朝没好气地说道。
而此时我刚好到了护士站通知了护士说病人醒了医生可以去看一下了。
我拿起电话又继续给司徒暮打电话,可是手机显示司徒暮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我也没多想,可能是司徒暮做完手术直接回家睡觉了吧。因为司徒暮曾经跟我提起过她做手术忙起来三天都不开机。
我跟医生一起来到了司徒朝的病房门前,我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聊完了没有,所以先打算悄悄趴在门前的玻璃上偷偷往里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我正好看见赵桥正用力扶着司徒朝的床沿艰难的想要站起来,合着这孩子从我离开病床之后就一直跪到现在。而躺在床上的司徒朝也没闲着,此刻也正在挣扎着起身。
我见状立马打开房门冲了进去,很显然房间里的两个人都被我开门的举动吓着了,一时间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我两步并作一步往病床前走,拉着赵桥慢慢站了起来,一边拉着赵桥赶紧坐下一边恶狠狠地望着病床上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地司徒朝。
而后者成功被我吓得乖乖的躺下了。我扶着赵桥赶紧坐了下来,望着地上刚刚被赵桥跪过的地方,鲜红一片。
一边医生在检查司徒朝的身体,一边我喊来了护士给赵桥重新上药包扎。
从开门到现在我气得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病人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静养一段时间,等右腿骨折好了基本就没问题了。”医生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赵桥这边就比较严重了,“我说小兄弟啊,这是你自己的膝盖啊,你以后还想走路么,你自己看看这都伤成什么样子了,在不好好修养的话你会比床上躺着的那个更严重!”护士小姐姐一边检查伤口一边凶巴巴地说道。
司徒朝听后直接拿被子盖住了脸,而赵桥则羞愧地低下了头顿时语塞。
不一会儿赵桥这边也处理完了,护士便关门走了出去,此时房间便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其实现在望着他们两个人,我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就是不明白明明都是成年人了怎么总是做一些未成年的事情。
“落落落落,你别生气,我刚刚看赵桥自己起来比较费劲,所以就想起来帮助他而已。”我无奈地瞥了司徒朝一眼却并没打算发表任何看法。
“对,对不起啊,您千万别生老板的气,都怪我不好,老板他就是想帮我。”
呦,这两人还一唱一和起来了,看来现在是真正的一个战壕里的人了。
其实当初司徒朝跟我说赵桥是他的保镖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总感觉赵桥不只是单纯的保护司徒朝,更像是一种监视,并且当时两个人总给我一种水火不容的感觉。
而现在我眼前的这两个人,相处的画面却是从未有过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