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一米七四的王凯,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在南方人眼中,也算是个翩翩公子了,可王凯天生骨骼略粗,又在学校进行了好些年的体育锻炼,横身发得比常人更宽,所以看上去第一感觉就是海拔不够,成为了最大的硬伤。
但这并不妨碍王凯的自恋,任何人对自己就算再不满意,也永远比其他人要更喜欢自己。
而这种自恋,随着年纪的变大,也只会愈发严重,或许,人老了,脸皮也不知不觉长厚了罢。放到后世,王凯经常和老同学在露天的夜宵场喝高了,毫无顾忌的叫来现场点歌美女,在大庭广众下一展歌喉,这种粗狂的野性在大学时代可完全做不出来。
老了,果然是一个沉重的名词。
就像王晶说出周星驰不愿复出的理由:因为无法面对老去的自己。
可此刻的王凯,却正是处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中。
他时常要去设想,自己该怎么样跟年轻的严洁谈恋爱,而不是自如的将成熟全都表现出来,否则的话,总担心给小女孩带来太多的震撼,让她生出怀疑。因而,在严洁面前,他更多的时候是沉默,或者便是以严洁的生活圈子为话题,聊一聊使她觉得亲近的东西。
如果让人知道自己年轻的面孔下藏着的却是快四十岁的灵魂,会不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而这一点,也是王凯永远只能深埋在心底的秘密,甚至就连父母,他也不敢对他们说出这个事实,这般妖孽的情况,如果说了出来,那他究竟会不会被父母当成是一个妖怪?一个疯子?亦或者,会给父母增添更多的烦恼、令人难以揣摩的痛苦、以及不可预测的蝴蝶效应。
就算有悲苦和哀痛,王凯也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以前是父母保护自己,那么这一生,就让自己来保护父母,保护身边所有的人。
“你这个女同学,对你还是挺关心的呀!”熊薇走后,王凯牵住了严洁的手,和她一边并肩走一边说道。
严洁笑了笑,“你还没看出来吗?就是为了占你便宜来的,谁叫你把她们宿舍数一数二的大美女给泡走了。”
“哟,进了大学果然不一样了,以前都很有自知之明的,现在竟然也开始以大美女自居了?看来这大学还是应该上啊,求学使人明理,女人若要有思想,就非得在大学里熏陶一下,不然的话永远只能当个花瓶。”王凯似笑非笑,若有所指的说。
“什么呀?”严洁伸手拍了王凯的肩膀一下,“就知道胡乱开玩笑,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嘿嘿,真亦假时假亦真,男人如果不保留一点神秘感,对女孩子还有什么吸引力呢?”王凯直言不讳的说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女孩子在谈恋爱之前或许希望男人对自己保留一点神秘感,可在谈了恋爱之后,却又希望男人把什么都告诉自己,这样才会安心。”这是严洁最近想了很久,才领悟出来的道理。
“噢,这样啊?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我穿的是黑色的内裤。”王凯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严洁愣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顿时羞红了脸,抓住王凯在他背上一阵乱敲,“我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严洁粉嫩的小手捶在王凯的身上,宛如给他挠痒痒一般,可是却令王凯感觉到一种恋爱的欢喜,这种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王凯一面装着躲避严洁的追打,一面还继续火上浇油的说道:“是你说的,希望男人把什么都告诉你呀,我这不是坦白了吗?你看,我把这么隐秘的事都告诉了你,你不奖励我一个亲吻也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哎呀,哎呀,救命,谋杀亲夫啦!……”
两人你追我赶,匆匆奔进操场旁的小花园中,待来至一张长椅前,王凯侧身坐了上去,回头将严洁抱了个满怀。
严洁气喘吁吁的躺在王凯的臂弯里,脸上粉嘟嘟的模样让王凯看得大为意动,说时迟,那时快,趁着严洁尚未反应过来,王凯当即俯下头,一口吻住了严洁的小嘴。
“唔!”严洁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毫无准备下,就被王凯给袭击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强吻?严洁一时意乱情迷,既有些抗拒,又有些期待,不过总算在初恋之时有少许接吻的经验,于是在被王凯强有力的手臂抱紧了后,严洁闭上了眼睛,微微张开了嘴唇。
呀!王凯在维持了将近十分钟的亲吻姿势后,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严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终于亲吻了曾经出现在梦中多次的情人,终于在另一位面拥有了她,王凯的心脏怦怦直跳,仿佛从未这样激动过。而依然还躺在王凯怀里的严洁,也被这顿长吻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脸上红得像个大苹果,浑身一阵阵的发热。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静静在坐在大学里的长椅上,享受着既相同又不同的美好旖旎,此时无声胜有声,不羡鸳鸯不羡仙。
“该走了,等下还要应付你的室友呢!”随着天色渐渐开始变暗,王凯举起手表看了看,这是一块一千多元的机械表,也是王凯为了装逼和展示成熟新买的手表,不贵也不便宜,恰好适合这个年纪和当前的身份。
“几点了?”
“马上就要六点了,她们应该商量好去哪儿了吧?来,你打电话回去问问。”王凯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严洁。
严洁略带妩媚的瞥了他一眼,“估计是学校门口那家新开的海鲜酒楼,薇薇都念过好几次想去那里尝一下味道了,可惜就怕消费不起,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你这个冤大头。”
“是吗?”王凯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一家海鲜酒楼而已,再贵能有多贵呢?也就是装潢漂亮了些,在这个时代兴许还能唬到不少普通人。“没关系,只要你们开心,随便哪里都可以,不用给我省钱。”
严洁的目光刹时柔顺的了很多,“王凯,谢谢你!”
“不用谢我,以身相许就行了。”
严洁呸了一声,“想得美!许你个大头鬼!”
当晚,熊薇和严洁宿舍里的其他四个女生,果然选了医学院门口的那家海鲜酒楼,点了一大桌菜,其中还有两个女生喊来了自己男朋友作陪,不至于让王凯一个男生太孤单。
大家都对王凯的慷慨十分感激,毕竟这时期能吃得起海鲜的人,确实比较少,光是这一顿,王凯就花费了九百多,期间每个人都敬了王凯的酒,尤其是熊薇,似乎是为了表明对王凯的尊重,一个人就喝了三四瓶,到后来头也有些发晕了,靠在严洁身上一直傻笑。
吃过饭后,王凯又提议请大家去唱歌,但被严洁的室友们给严词拒绝了,还说王凯第一次来就让他消费了这么多钱,实在不好意思,还是下次等他再来的时候,叫其他人请客好了。
王凯拗不过大家,只好客随主便,听从众人的“安排”带着严洁去逛步行街。
俩人在步行街走了一圈,王凯一路走走看看,给严洁买了两件略有档次的衣服,哄得严洁喜笑颜开,整个身子全挂在王凯肩上,甜蜜无比。
“你们宿舍周末晚上几点关灯呀?”眼看越来越晚,多了分小心思的王凯便问严洁道。
“周末晚上不关灯呀!我们住的是公寓好不好?”严洁奇怪的回答说,“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没什么,真是太遗憾了,我们宿舍周末晚上也要关灯,只延迟两个小时而已。”
“遗憾?有什么遗憾的?”
“噢,我怕咱俩玩得太晚,一会儿你们宿舍关了灯,你就回不去了,所以有所感慨。”王凯赶紧找借口道,不过却低下头用手在脸庞下拍了一拍:叫你胡说话,难道忘了,跟女生解释一句话,往往要用一百句来填这一句的坑吗?
果然,严洁带着狐疑问道:“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我们宿舍的室友们经常一起到步行街来玩,多晚都回的去呀!”她看着王凯躲闪的眼神,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哦,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事了?”
“没有哇,我这种正人君子,哪会想什么坏事呢?你完全想多了。”王凯急忙掩饰道。
“少来,我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呢,你这骗女孩的本事到底打哪儿学的,以前真感觉你挺老实的,现在呀,我发现自己都快不认识你了,对你的印象,也始终还保留在大二分班那儿。不过,我似乎错得很离谱。”严洁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一直都老实啊,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要不这样吧,我唱一首歌给你听,你听了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迫于无奈的王凯只好转移严洁的视线,找了个借口说道。
严洁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哇好哇,唉,本来还说今晚去唱歌的,谁知道她们全这么扫兴。不过你唱一首歌给我听,我也很高兴的,来,唱吧唱吧!”
王凯叹了口气,在心中默念道:不易同学,委屈你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道: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早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