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两棵歪脖子树之间的摇床上,钟救总算多少安心下来,带着浓重的睡意安然睡去。
之前他为远离黄巾兵,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往大山深处继续狩猎,凭着记忆中的位置,钟救一路狩猎到一座山谷之中,此山谷钟救还是很久之前来过一次,很是隐秘,连土生土长的乡里人都不清楚,一般人很难找到这里,钟救能知道此处还是小时候随父上山打猎有一次贪玩自己一个人瞎逛才无意中发现。
此山谷面积广阔,山深谷幽,大雪覆盖之下更见高深莫测之像。谷中多有猛兽山精,且有很多都是不曾在别处见过的,叫不出名字的更是数不胜数,连树木花草都尽是长得奇形异状,钟救不得不分外小心,哪怕是脚边的一株小草都有可能带着剧毒,他可还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差点就被一堆张着大嘴的巨花给食掉了,若不是父亲来得及时,只怕已经死在了食人花嘴里。他可不想随随便便的就死在这里,远离黄巾兵还是其次,要不是这山谷中有很多大补的食材,钟救是绝不会冒险来此的,所以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首先找一个离谷口较近适合睡觉能遮风挡雨的位置,最后用短刀在两棵歪脖子树树顶之间做了个摇床。其次要设置好陷阱,除了防止野兽肚子饿了趁自己睡觉吃了自己,还要尽可能的多设置多点位置也要分散开来的陷阱,明天醒来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毕竟他的目标还是尽可能的狩猎野兽。
一切准备就续,钟救才放心准备休息。
夜已深极,懵懵沉沉之间,一声惊雷忽然炸响,钟救猛的打了个冷颤,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周围静的可怕,他环顾四周,此刻雪已经停了有段时间了,天上月明星稀,不用烛火也能瞧见百步之内。
刚才打雷了吗?可不见乌云密布哪来的雷打?
钟救满脸露疑惑,三两下爬下树来,刚一落脚,谷内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大喝,竟是有人在咆哮怒吼,仿佛大地也在频频震动,顿时林间百鸟齐飞。
这座山谷很是隐秘,除了钟救自己和其父亲知道,绝计不可能还有其它人知晓,难不成是黄巾兵误打误撞得搜查到这里?那前面可有很多钟救布置的陷阱,万一有人不小心误中陷阱怎么办?略一思索钟救拿上短刀和弓箭,便隐匿着身形往那边寻去。
所幸冬眠时节,此山谷所孕养的山精野兽又与寻常山脉不同,寻常山脉的山精野兽多为昼伏夜出,此山谷的则是多昼出夜伏,因此一路上钟救倒是走得顺顺当当,未曾遇到什么野兽。
随着越往山谷里走,越发清晰的听到激烈的打斗声,钟救心下一惊,脚步不自觉得加快,走到最后再没有路了,绝壁之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人大小的山洞口,他小心低头摸进洞口,顿时眼前一亮,让他颇为吃惊的是,洞口却有另番天地,与外头正值黑夜不同洞内亮如白昼,眼光所及之处尽是各种各形各样的残兵断器,数量庞大的残骨遗骸散落各处,仔细瞧瞧已经有些年代了。钟救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了两条路,由于洞内的尸骸实在是太庞大了,隐隐然压的人喘不过去来,钟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山洞假装没发现这个山洞,踌躇间其中一条路忽然传来异常响亮的喝骂声:“孽畜,来吃你小爷一枪。”呯呯啪啪激烈的打斗声接踵而至。
果然,真是有人,此时如同白昼,那不就是说此时山洞里的山精野怪全都出来活动了吗?钟救衡量一番左右捡起完整的双刀,提口气快速往传来声音里的那条路跑去。
只是他不知道即便他再小心,恐怕都不晓得头顶正有一双幽深的眼睛正盯着他,钟救在哪,眼睛也在安静的跟着,钟救赶着路,它也跟着提高速度,仿佛阴魂不散的鬼魂。
约摸看似几百米的距离,在不远的出口处,钟救竟然足足跑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虽然不至于会感觉到疲劳却让人觉得匪夷,压抑的氛围使得钟救越发的难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到得出口的时候忽然生出一种冲动,只见他猛吸一口气,三步做两步猛然一跃,跳出的距离都可以打破后世的世界纪录了,然后,他顿生懊悔,出口竟然是在半空中的绝壁,距离地面之间足足有四五层楼那么高。
他的身体顿时悬在半空,立即开始垂直下落,此时他才发现刚才的打斗声来自哪里,那是在他的正下方,两个人一个少年一个青年,青年手持长枪一身白袍无风自鼓,其人怒发冲冠,面色沉重,手中长枪寒光闪动戟指正前,在其对面与之对峙的则是一头长着巨大独角的七彩老虎,老虎仰天怒吼,显然已是怒极,也正是它的怒吼正好掩盖了钟救的尖叫。而另一个青衣少年则是安安静静的待在青年的身后,腰中长剑未曾出鞘,手中则是端拿着一玫黑色大蛋,仔细端详着,似乎丝毫不以那正在怒吼的老虎为意,好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只见钟救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瞬之间便要砰砰脑壳撞地脑浆四溅,也正在此时,白袍青年哼哈一声提着枪向前一冲,猛的一跳,高高跃起,随之枪出如龙,直指巨虎,几乎就在同时巨虎也是嘶吼着右爪腾空一拍,正冲着腾空的青年,青年见状倒是不乱,连忙收住枪势,枪抖如花枪尖硬生生转向竟然也向着巨爪刺来,眼看就要激烈碰撞,分个高低。只是可怜了钟救,在两秒后落点此间必会受两股力量夹击,不死也消。
只能求上天庇佑了,眨眼间,那后头的青衣少年忽地开口说道“后退。”话音刚落,那提枪青年颇有灵犀瞬间后退,而那巨虎也跟着往前一步。就在转瞬之间死地变成生机,钟救的落点正恰恰好落在老虎头上,来不及多想,钟救双刀在手借着从上而下的巨大动能作工,以雷霆之势双刀立地径直往巨虎头顶刺落,巨虎心生感应,正要反手往他头顶拍去,只是已经来不及了,钟救来势实在是太快了,最后只能勉强抬起它那山中帝皇的头颅,连是谁杀它也看不清,只能眼睁睁感受着有两柄大刀寸寸往自己脑袋里进去,然后流出鲜红的血液。
轰!巨虎虎目含泪,重重的倒在地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钟救立在虎头心生感慨:“哎,虎兄你别来怪我,我要想不死只能靠双刀杀你来抵消从上而下的冲击力,你放心去吧,我钟救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定会好好安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