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亦幻，阵起。”口中呢喃，占据昜晨身躯的第五荼毒手中捏出法诀，薄雾忽生又消散。
“没有筑基丹为辅，只能凭借灵晶强行筑基，倒是忘了算这小子的命理。”第五荼毒口中低喃着，掐指一算，眼睛渐渐眯起。
“甲戌年生，甲戌乙亥山头火，是为火命，自库之火，不嫌众水，只忌壬戌。”
“山头火，火属性的筑基法。缁缁鸣雁，旭日始旦。那就以《旭日经》为筑基法。”
“可此法需采纳朝旦之气来修炼，如今已过旭日，看来只能等明天了。”一番自语过后，第五荼毒从地上站起，大摇大摆的返回了“村镇”。
“清水轩”无为宗镇惟一的一家酒馆，占据了昜晨身体的第五荼毒没有回到壬水峰，而是来到了这里。
看着清水轩门口挂着的酒旗，第五荼毒挑了挑眉走了进去，不大的酒馆，桌子五张，仅有一桌有人，男女对座，除此之外还有酒馆的掌柜站在柜台后，敲打着算盘。
看到有人进来，那掌柜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来:“哟！生面孔，师弟几位啊！”
“只我一人，好酒一壶，再来两碟过酒坯。”
“好酒一壶，过酒坯两碟。”掌柜口中重复着，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出现在了第五荼毒的桌旁，只见其抬手在桌上一挥，一壶酒，两碟过酒坯凭空出现。
“酒名清水灵晶十枚，茴香豆、落花生灵晶两枚，共计十二枚灵晶。”掌柜说着朝第五荼毒伸出了手，意思显而易见，先给灵晶，再行吃酒。
“茴香豆，落花生，只有这两样没肉？”第五荼毒挑眉问道。
“肉？”
掌柜的先是诧异，扭头看了一眼男女对座的那一桌，随后朝昜晨第五荼毒说道:“怪不得师弟看起来如此陌生，想必是刚入宗没多久吧！我无为宗秉承无为无不为之道，虽不忌讳杀生，却不强为，不会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残杀生灵。”
第五荼毒闻言轻笑道:“呵呵，自古以来，酒肉不分家，有酒无肉，这酒再好，没了肉，就相当于人没了灵魂，有酒无肉、酒无所用、有肉无酒、酒难下咽、酒肉相伴、才是乾坤。”
第五荼毒话音刚落，旁边那一桌的男子就起身搭话道:“哈哈，这位师弟说的好，看来你我应是同道中人，我早就跟黄师兄说过，让他整些肉食，可他就是不听。”
男子说着来到第五荼毒身旁拱手道:“在下古离，不知师弟如何称呼？”
对于男子的自报家门，第五荼毒连看都没看一眼，抬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眉头悄然皱起。
“原以为是琼浆玉液，却没想到酒如其名，果真是清水一壶，喝了只会乱我兴致。”第五荼毒说罢摇了摇头，起身绕过嘴角抽动的男子，看也没看掌柜的一眼，抬脚走到男子的桌前坐下。
“姑娘，不知如何称呼？”第五荼毒温文尔雅的说着在其对面坐下，面带微笑的问道。
看到第五荼毒不理自己，反而去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搭讪自己的道侣，古离脸色一沉，来到桌前将那桌子推向一旁，自己则站在了第五荼毒和那女子的中间。
“师弟此举何意？”
抬头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古离，第五荼毒不以为意的轻笑道:“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这姑娘生的美丽，自然想要结识一番，好共赴巫山云雨。”
“你，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说话太过露骨了吗？”古离脸上的阴沉转变为怒颜，声音低沉似吼的说道。
“有吗？我不觉得，这男女之事，何须遮遮掩掩的，直接袒露心扉不是更好吗？再说了，我又没对你说，你不喜欢听可以滚一边去，我说的对吧！美人儿。”第五荼毒说完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看向那与其对视了一眼，面带红晕低下头的女子。
看到第五荼毒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古离转身看向低着头的女子，看着女子不发一言忍不住的说道:“小晓，你……”
“师兄，这人说话也没什么不妥啊……”女子声如蚊蝇，却清晰入耳，古离闻言脸色涨红，双眼瞬间充血，红丝遍布。
“这还没什么？他这话如此的直白，如此的轻浮于你，你竟然认为没什么不妥？”
听到古离的低吼声，小晓的头低的埋进了胸脯中。
“女人是要宠的，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要温柔一点，不管她是对是错，你都要认为她是对的。”
第五荼毒的话，古离听起来分外的刺耳，可小晓却抬起了头，轻咬朱唇，眼中露出赞同之色。
看到小晓的神色，古离气的浑身发抖，怒极反笑道:“哈哈，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女子从古至今，都是男子的附庸，若依你所言，岂不是要让男子成为女子的附庸？”
“那有何不可？只要能搏美人儿一笑，纵使被万人唾弃，我也无惧。”第五荼毒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你这是歪理邪说，是谬论！”
“呵呵，我不想与你争辩这些，在我眼中，你就是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五荼毒说着站起身子，绕过古离，来到小晓的身前单膝跪地，望着小晓的娇颜，柔声说道:“美人儿，可愿与我在月下，谈论古今？”
“我……”看着眼前那双绿色的眼眸，小晓只觉得分外的迷人，好似自己整个人沉浸在了其中。
“你给我去死！”这时忍无可忍的古离突然一声怒吼，抬手握拳，就朝第五荼毒打去。
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古离以为自己这一拳会将第五荼毒打的头破血流，可他的拳头却被一只纤纤玉手给架住了。
“师妹，你……”
“师兄，这里是黄师兄的酒馆，在这里动手可不太好。”
听到小晓的话，古离下意识的看向掌柜的，只见其正坐在第五荼毒之前的桌旁，一手茴香豆，一手清水酒，旁边还有自己等人演的“戏”，好不自在。
正自斟自饮看大戏的黄掌柜，看到古离投来的目光，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迤迤放下，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那个，你们继续，但是打坏了东西，要赔。”
“让开！”黄掌柜话音落下，古离反手将小晓的手推向一旁，手掌虚握抓向第五荼毒后颈。
没有想到黄掌柜会出此言的小晓，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第五荼毒就要被古离抓住后颈，小晓连忙提醒道:“师弟，小心。”
口中提醒着，小晓抬手捏拳打向古离，想要围魏救赵。不相信小晓真的会对自己出手的古离，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把捏住第五荼毒的后颈，想要将其提起怒揍一顿，可是小晓的拳头却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肩头。
脚下一个踉跄，古离捏着第五荼毒的后颈后退了几步，看向小晓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小晓竟然真的对自己动手。
“你竟然对我动手？为了一个陌生人，你竟然对我动手！”古离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对着小晓大声吼道。
“难道就因为他的花言巧语，就因为他的几句话，让你不顾我们之间多年的感情，对我出手？”
看着面目狰狞的古离，小晓欲言又止，扪心自问，她并不想伤害古离，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手，为何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向古离动手。
真的只是因为那几句话吗？也许是的。
第五荼毒说的那几句话对她的感触很大，很大。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女子是男子的附庸，女子就要事事听从男子的，即使错了，也要认为那是对的。
可第五荼毒却打破了这个常规，反其道而行之，说出了女人要宠，不管她是对还是错，都要认为她是对的。
这样颠倒乾坤的话语打动了她的内心，即使她知道这样的话可能是第五荼毒的花言巧语，可她愿意听，喜欢听。
她巴不得每天都有人给她说这样的话，她希望真的有一个人，像第五荼毒说的那样，事事顺从她的意愿，可她也知道，这只是妄想，根本不可能发生。
“我，我只是不想你伤害他。”小晓说着，低下了头，不敢与古离对视，她的内心如今矛盾重重，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是好还是坏。
“不想我伤害他，就对我出手？哈哈哈……”古离悲愤的大笑起来，神色愈发狰狞
“既然如此，那我就杀了他！夺我所爱，毁我姻缘，其罪当诛！”
“你给我去死！”
古离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柄长剑在手中出现，划向第五荼毒的喉咙。
“不要！”看到古离要杀第五荼毒，小晓伸出手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古离手中的长剑就要划破第五荼毒的喉咙，一旁看戏的黄掌柜突然动了，身子一晃出现在古离的身旁，一把抓住古离拿剑的手。
“师兄，你要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