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塔山,吴有德面露慌乱之色,下意识的向后挪动。
“塔山,你不要乱来,想想你的族人,你若杀了我,你的族人怎么办。”
听到吴有德的话塔山脚步一顿,脸色明晦不定。看到塔山停了下来,吴有德心中松了口气声厉俱色的接着说道:“你难道想让你的部族因为你的一己私欲惨遭屠戮吗?”
“你若杀了我,你的亲人,你的朋友,都将为我陪葬!”这句话一出口,吴有德身子一僵,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刚刚看出塔山的犹豫就想趁热打铁,让其放过自己,可是这句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
“为你陪葬?呵呵……”塔山笑了,看着吴有德的眼中露出了讥讽之色。
“你也只不过是金昱的奴仆罢了,他会为了你,屠戮我桑塔一部?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再说了,我杀了你,他怎会知道是我杀的,我只要毁尸灭迹,一问三不知,他顶多惩罚我一番,却不会杀我,因为我,因为我的部族,比你重要。”
吴有德闻言面如死灰半天说不出话来,正如塔山说的那样,金昱不会因为他而屠戮桑塔一部,也正如塔山说的那样,自己在金昱心中的分量不如塔山和塔山的部族。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吴有德服软了,不似之前那般声厉俱色,语气中带着一丝乞求的问道。
“放过你?”
“啧啧,我不会听错了吧!一向趾高气昂,狗仗人势的吴管事竟然向我求饶?”
塔山的讥讽口吻让吴有德怒火中烧,可是他却不能动怒,只能忍住,为了活命,他可以服软,可以摇尾乞怜。
“求求你了塔山,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要靠我养活,若是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可笑,可笑至极!”塔山怒笑着说道。
“你的命关乎你的家人,难道我不是吗?你刚刚用我的家人威胁我,如今竟然要我因为你的家人放过你?你不觉得可笑吗?”
“吴有德啊吴有德,你不应该叫有德,应该叫无德!”
吴有德暗自咬牙心中很是恼怒,脸上却露出一副讨好的笑脸,就如那日的张裴,把姿态放到最低,满脸的堆笑:“是是是,我不应该叫有德,应该叫无德。”
“你觉得露出这副嘴角,我就会放过你吗?若是放了你,那就是自找麻烦,我讨厌麻烦,所以就要在麻烦还没有形成之前将其扼杀。”
看到塔山软硬不吃,吴有德脸上的笑容逐渐变狰狞:“塔山!”
一声厉喝,吴有德拿开盾牌站了起来,露出了其身后盘腿而坐的老者,看到吴有德身后那身穿五色长袍的老者,塔山目光一凝,眉头悄然皱起。
“你不就是想要筑玉吗?我给你,并且保证不向昱王殿下提起此事,也保证不透露有关筑玉的半点信息。”
看着默不作声的塔山,吴有德咬了咬牙接着说道:“我立下天道誓言总行了吧!我对天发起誓,绝不向昱王金昱……透露……”
吴有德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没了声息,他看到塔山面容凝重,其目光所看之处貌似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
“我身后有什么?”心中疑惑的吴有德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被塔山击飞,身后传来一股巨力又将其推向塔山,之前没有顾得上看身后,如今看到塔山这个样子连忙看向身后,这一看,吴有德瞳孔骤然收缩。
人,一个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身穿五色长袍的人。
记忆中没有与其相同的面孔,吴有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低喃道:“难道是此间的主人?”
跑,这是吴有德下意识的想法,就好似小偷去别人家偷东西碰巧被主人看到的那种惊吓。
可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就被吴有德摁住,跑,跑到哪里去,前有狼,后有虎,再加上被塔山一棒打的吐血,体内五脏移位,受了内伤,根本就无法逃跑。
“怎么办?”吴有德心中自问,暗中取出了一枚玉符,这枚玉符不是之前那种昱王赐予的保命玉符,而是用来传递消息的玉符。
想到储物戒中的筑玉,吴有德犹豫着要不要使用这枚玉符,若是用了,储物戒中的筑玉铁定被昱王收走,可是不用,自己的性命堪忧啊。
就在吴有德犹豫的时候,塔山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旁,看着那老者躬身作揖道:“桑塔部塔山见过道友,今日无意闯入贵府,还望恕罪。”
塔山话音刚落,吴有德就有样学样的作揖道:“金牛郡昱王门下吴有德见过道友,今日无意闯入贵府,还望道友恕罪。”
两人躬身低头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老者回应,忍不住的扭头对望了一眼,随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双目紧闭的老者皱起了眉。
“道友,我只是误闯贵府,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这人将你门前筑玉雕像收了去,若要问罪,应问此人。”
“塔山!你他奶奶的,这就把老子卖了!”听到塔山的话,吴有德心中暗骂,抬手一挥将那四座被自己收起的筑玉雕像放了出来,至于那最后一座,没等吴有德收取就被塔山打进了阁楼。
“道友,请勿见怪,我这,我这也是见猎心喜,毕竟筑玉这东西,太过少见,就算有,也被人摧毁,不让存世。”
两人又是一番言语,可是那老者依旧不为所动,双目紧闭宛如睡着了一般。
“怎么办?这老家伙好似不愿意放过我们啊!”吴有德小声的朝塔山说道。
“谁让你要收了人家的筑玉。这下好了吧!咱俩现在都受了伤,虽然不知道这人的修为如何,可是能拥有筑玉的,岂是简单之辈。”
“什么叫我收了人家的筑玉,你好没面皮,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就算我不收,你也会收,再说了,若不是你为了抢夺筑玉,我们怎会交手落得两败俱伤!”
两人的交流均压低了声音,恍若蚊蝇微不可察,若不是两人均是修士,可能还听不到对方在讲什么。
一旁的大鼎中,昜晨早已醒了过来,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今正将耳朵贴在大鼎的内壁仔细的聆听。
之前吴有德和塔山的交锋所产生的动静令昜晨惊悸,他不敢冒然出声,生怕自己受到波及,两人之前的对话也被其听在耳中,虽然昜晨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筑玉是什么,却也不难猜出,那筑玉是某种珍贵的东西。
“雕像吗?难道是阁楼外的五毒雕像?”心中自语着昜晨对那筑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想知道,那筑玉到底有何珍贵之处,竟然让塔山不惜反叛昱王杀死吴有德也要得到。
除此之外,他还对两人的本领产生了好奇,是怎样的能力造成了那么大的动静,好似雷殛一般炸响,让人惊惧。
“怎么没声了,难道他们离开了?”半天没有听到声响的昜晨忍不住的想要出去看看,这个想法冒出,他不再迟疑,手脚并用的撑着鼎壁向上爬。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应该是老鼠吧!”
吴有德和塔山低声交谈着,以为昜晨在鼎中弄出来的声响是老鼠所为,再加上他们不知道那双目紧闭的老者有何用意,为何不开眼,不开口,都不敢轻易动作。
等到昜晨从鼎中探出头来,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塔山和吴有德时,连忙缩了一下脖子,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
“他们怎么都不说话,还有那老者,为何依旧闭着眼睛,这么大的声响,竟然没有将他吵醒?”
昜晨以为那老者是睡着了,可是他又感到诧异,那宛如雷殛一般的巨大声响,居然没能惊醒老者,是睡的太死,还是听不见,亦或者那老者根本就不是个活人。
同样的疑惑在吴有德两人的心中生出,他们看着好似雕像一般的老者,不约而同的向后倒退,随后扭头看向对方。
“你退什么?”吴有德嘴角抽搐着问道。
“那你退什么?”塔山两眼一瞪反问道。
“哈哈……”吴有德干笑两声叉开了话题:“你不是想要筑玉吗?喏,就在那里。”
看着吴有德所指的四座雕像,塔山眼皮一跳,有心过去将那些雕像全部拿走,却又不敢轻易动手。
看着身旁的吴有德,塔山心中一动,如凿子一般的牙齿后嘴角微翘,突然抬手抓向吴有德。
没有想到塔山会突然出手的吴有德被塔山一把捏住了后脖颈,正要反抗的时候,就被塔山扔向那盘腿而坐的老者。
“塔山!你个畜牲!”
“啊!”
将吴有德扔向老者的塔山转身就跑,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塔山身子一抖,没敢回头去看,跑出阁楼将剩下的那座筑玉雕像扛起来就跑。
被塔山扔向老者的吴有德在空中骂了一声,随后就被老者身上发出的五色华光弹飞,发出凄惨的叫声。
看到这一幕的昜晨瞪大了眼睛,透过阁楼的门户看着扛起雕像就跑的塔山嘴角直抽搐。
“该死的塔山,我吴有德和你没完!”被老者身上发出的五色华光弹飞的吴有德没有死去,只是内伤更重了一些,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朝阁楼外跑去,可就在他准备迈出阁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