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昜晨的视线,柳从医两人看到,在楼阁的左侧有一个人,一个盘腿而坐的人,那人身穿五色长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却闭着眼睛。
看到这里有人,三人神色各异,昜晨和柳从医面露喜色,抬脚就朝老者走去,而娄空的脸上却露出了惊惧之色。
对于昜晨两人的接近那老者不为所动,双目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看着眼前的老者,昜晨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开口道:“老先生!”
“老先生!”
一连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昜晨忍不住的抬手去触碰老者,可是他的手却在距离老者三寸的位置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继续往前,而是前面好似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阻拦他的靠近。
不远处的娄空看到昜晨的动作瞳孔骤然收缩。
“不要!”
话音未落,娄空就看到老者的身上闪现五色光彩,昜晨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在了三足鼎上。
后背一阵剧痛,昜晨感觉自己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胸前一阵发闷,直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昜晨。”
看到昜晨飞了出去,柳从医连忙朝昜晨跑去,而娄空看了看双目紧闭的老者,又看了看昜晨,竟然转身跑出了楼阁。
“昜晨,你没事吧!”来到昜晨身旁的柳从医一脸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就是后背有点痛。”
“真的没事?我看到你吐血了。”柳从医有些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真的没事,那一口血吐出来反而觉得舒服了一些,对了,娄空呢?”昜晨说着环顾了一下左右没有看到娄空后,疑惑的问道。
“娄空不是……咦,娄空呢?”柳从医看向娄空刚刚站的位置,又连忙看了看四周,一脸的惊疑。
“刚刚还在的,怎么不见了?”
想到刚一进这里娄空就提议离开,说这里是修士洞府,不是他们能够踏足的,昜晨迟疑的说道:“该不会……离开了吧!”
“离开?”娄空低喃着看向那大开的门户。
另一边,离开楼阁的娄空直接朝进来的洞口跑去,一边跑着口中一边说道:“无知、鲁莽,那是修士,是修士啊!”
昜晨两人不知道修士是什么,可娄空知道,他清楚的知道修士是何等的存在,想到修士的可怕,娄空跑的更快了。
一出洞口,娄空神情一愣,因为洞口不像之前那样挤满了人,反而只有一人在来回渡步。
已经恢复过来的张裴让所有的人都去开矿,而自己一个人留在洞口焦急的等待,当他听到洞口的响声,看到从洞口钻出的娄空急忙问道“怎么样,找到他们了吗?”
看着张裴焦急中带着希冀的眼睛,娄空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找到吗?”张裴失神的低喃着,突然发现只有娄空一人出来。
“昜晨和柳从医呢?”
看着再次摇头的娄空,张裴瞳孔微缩,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过了良久,才开口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沉默外加摇头,一连三问,一连三次的摇头,张裴忍不住的怒吼道:“你倒是说句话啊!一直摇头做什么?你们三个一起进去的,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他们呢?是死,是活,还是被困?”
“还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你进去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娄空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你什么你!”
张裴眼睛一瞪越过了娄空走向洞口:“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自己进去看看!”
“张头!”看到张裴想要进去,娄空急忙喊道,就在这时,一人带着周吴两位管事来到了这里,看到想要进洞的张裴,周无尚开口喊道:“张裴。”
听到身后的声音,张裴身子一僵回头看去,看着周吴二人,以及身后跟着的塔山等人连忙挤出笑脸躬身道:“张裴见过两位管事。”
“我听说你们开矿发现了一个洞,进去了六人也没出来,可探明情况?”
“这,我正要进去一探究竟,您就来了。”
“哦!既然如此,那你就进去看看,我让塔山他们跟着你。”
听到周无尚的话,张裴看了一眼塔山连忙点头,可紧接着就皱起了眉,看了看不过三尺方圆的洞口,又看了看塔山,拿起不知是谁放在地上的铁镐就要将洞口扩大。
“太慢了,塔山,你去!”
“好!”
塔山说着抬脚来到张裴身旁,一伸手将其推向一边,瓮声道:“滚一边去。”
“是是是……”
张裴闻言没有动怒,反而满脸堆笑的走开。
“嘿!”一声大吼,只见塔山一拳打在洞口的上方,这一拳可谓石破天惊,碎石飞溅,站在周围的人纷纷退避,可是周吴二人却没有动,那飞溅而来的碎石在他们身体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好似撞上了透明的墙壁,反弹落地。
“嘿嘿哈嘿……”
一拳过后,塔山双拳化作拳影,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洞口的周围,大屁股扭来扭去,那碎石飞溅如雨,洞口在塔山的铁拳下不断的扩大。
楼阁中,昜晨在柳从医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盘腿而坐的老者,柳从医朝昜晨问道:“刚刚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叫了两声他没回应,又看他双目紧闭以为他睡着了,就想叫醒他,可是我的手在他身体三寸的地方不得寸进,随后那人身上发出五色光彩,我就被一股巨力推开了。”
“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娄空所说的修士?”想到娄空之前所言,昜晨猜测道。
“应该,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不是个人,哪有人的身体会发光。”
昜晨认同的点了点头,却又皱起了眉,吸了吸鼻子。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听到昜晨的话,柳从医吸了下鼻子开口道:“好像是药香,又好像不是!气味——是从这里传出的。”
柳从医说着看向身后大鼎,昜晨同样转身看向大鼎,刚刚没有细看,如今看这大鼎似木非木,似铁非铁,表面木纹道道,却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围着大鼎转了一圈,昜晨看到除了正对门口的那一面有个“五”字以外,还有一字为“岳”。
“我们将其打开如何?”
身旁传来柳从医的声音,昜晨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盘腿而坐的老者皱起了眉:“这是他人之物,我们未经允许,怎能自作主张?”
“喂,我们要开你的鼎了,你同意否?”
只见柳从医朝那老者喊了一句,随后看着昜晨耸了耸肩:“你看,这人既不同意,又不反对,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一点动静,依我看,他这是在默许,难道你就不好奇这鼎中有什么吗?”
昜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奇归好奇,但这毕竟是他人之物。”
“我都说了,他已经默许了,你可真是迂腐不化。”柳从医说完扒着鼎身就开始往上爬,昜晨见状张了张口,回头看了一眼盘腿而坐,双目紧闭的老者,不再多言。
丈许高的鼎足有三米,柳从医试了一下没有爬上去,便朝昜晨喊道:“别光站着,帮下忙。”
“哦。”昜晨说着两手交叉扎起马步让柳从医借力,踩着昜晨的手柳从医爬上了大鼎,随后伸手将昜晨也拉了上去。
爬上大鼎,昜晨看到,那鼎盖中心又有一字——坎,而“坎”字就是鼎盖的把手,方便揭盖。
“五、岳、坎,鼎的名字吗?”心中嘀咕着,昜晨看到柳从医抓住那“坎”字把手想要将鼎盖揭开,无奈力气不够,一连试了好几次那鼎盖都纹丝不动。
揭不开鼎盖的柳从医突然看到一双大脚丫子嘴角一抽,抬头看着昜晨翻了个白眼:“我就说怎么揭不起来,你能往边上站站吗?”
听到柳从医的话,昜晨这才发现自己是站在鼎盖上的,讪讪一笑,连忙向旁边挪了挪,站在了大鼎的边缘。
少了昜晨的重量,柳从医在掌中吐了口唾沫搓了搓,调整了一下姿势又揭了起来,可是和之前一样的结果,他揭不起这鼎盖。
“那个,你自己好像也要挪一挪。”
耳旁响起昜晨的声音,柳从医闻言皱了下眉,什么叫我也要挪一挪?这个念头刚一生出就烟消云散,因为他又看到了一双大脚丫子,那是他的脚,原来他是站在鼎盖之上揭鼎盖。
“呵呵……哈哈”
柳从医尴尬的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和昜晨一样站在了鼎耳的位置。
“我数一、二,咱两一起用力。”
“好。”
“一、二。”
简短的交流过后,两人抓着鼎盖的边缘一起用力,这一次鼎盖动了,被两人成功的抬起。
随着鼎盖被抬起,一股异香弥漫开来。
入鼻的异香被昜晨吸进体内,他只觉得精神一振,刚刚撞击过后的伤痛竟然在这呼吸间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