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菜馆的菜式偏向于清蒸炒的家常菜，端上来就是那种冒着白气热乎乎的食物。
清梦点了小米蒸排骨，鲜肉咸蛋蒸和清蒸鱼，鱼是刺很少的鲶鱼。
点完后她看向温书祈，心里想着自己会不会点太多吃不完，但又想着温书祈可以帮她吃点，希望他自己不要点太多。
“加上一份清炒西蓝花，还有栗子莲藕汤。”温书祈对服务员说。
清梦笑嘻嘻地看着人，没有她不喜欢吃的食物。
菜点完，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半晌后，清梦先开了口，“那个…你为什么会和穆冉姐在一起呀？”
本来还在回复消息的温书祈闻言头一抬，看了她一眼后又继续编辑要回复的消息，很快，他把手机关暗放在桌边的一处。
他抬眼看人，“她出差来A市，顺便就来找一下我。”
清梦点头，“哦”了声，心里却不怎么相信，肯定是她自己找机会来的。
她斟酌着又问：“你们关系很好吗？”
“算朋友吧。”
一句话脱口而出，“那我们算什么？”
话出后，清梦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在逼他了，赶忙改口，“你最近和我哥哥有联系吗？”
温书祈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几秒后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挺闲的。”
隔天差五就给他发微信，明里暗里拐着弯打听他和她的事。
虽然何清月聪明也精明，但温书祈也不是白痴，每次清月都无功而返，愣是问不出什么。
清梦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笑着说：“哥哥是挺闲的，一般在家里就能赚钱。”
听了她的前两个字，温书祈似乎是想到什么，直勾勾地看着清梦，嘴角挂着一抹看不懂的淡笑。
“我比你哥还大一岁，你叫他哥哥，叫穆冉叫穆冉姐，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清梦茫然地看着人，她叫他一直都是指名道姓，虽然他大她五岁，但她是把他当成男朋友的人选，自然没有那种要礼貌称呼他的意识。
她应该叫她什么，书祈哥？她叫起来都别扭，他听着不别扭吗？
她眨着眼睛，把问题抛回给他，“我应该叫你什么？”
好吧，他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他也说不出来让她喊书祈哥或者什么哥哥。
他敛眸，沉默，不回答。
清梦第一次看他沉默的样子觉得好笑，某人也会给自己挖坑。
菜慢慢上齐，两人再没有交流，安静吃着饭。
半个小时后，两人都放下了筷子，清梦吃得满足又开心，这还是她和温书祈第一次如此愉悦地吃完一顿饭。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谢谢你。”
温书祈挑眉看她，眼神疑惑看她，谢他什么？
清梦嫣然一笑，软糯的声音含着笑，“谢谢你带我来吃饭，谢谢你请我吃饭。”
不用说，他肯定不会让她买单或者AA的。
“吃完就走吧，我下午还有事。”
“好。”她下午没课，但他还要上班。
买完单走出菜馆，温书祈转头去看她，“送你回学校？”
清梦低头看了眼手机，她要是回学校时间就来不及去展馆了，“我不回学校了，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过去。”
“你要去哪里？”
“下午有个汉服展会，我要去展馆。”清梦答。
这个展会还是和晚言约好一起去的，时间不够回学校去和她碰头，所以她自己先过去。
温书祈估计了一下过去的时间，开口道：“我送你过去。”
“你送我过去再回去学校上班会迟到的。”
温书祈单手抄兜，似笑非笑地看她，“谁跟你说我是要回学校上班？”
“今天不是周末啊，你不用上班的吗？”清梦仰着头不解地问他。
两人是边走边说的，走到路边要过马路，温书祈落她一小步，红灯亮起，她的视线在看着他，下意识继续往前走，被拉住了手。
“红灯了。”他松开了她的手。
清梦抬眼瞥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哦，刚才看还是绿的。”
温书祈睨她一眼后看向对面的红灯，还有四十秒。
“我上班没有时间限制，把该做的事做完就可以了。”他淡淡地说。
“那么好。”现在学校打杂的老师都那么清闲随意的吗？
绿灯亮起，温书祈垂眸看人，“走吧。”
清梦收起思绪，“哦。”
车上，清梦给晚言发微信。
“我先去展馆等你，现在来不及回去。”
晚言正在要不要加顾寒川微信的纠结中收到了清梦的微信。
她怀着纠结的心情回微信，“好，我知道了。”
清梦为了防止她问八卦，所以在看到她的回复确定她收到后就收起了手机。
见车内气氛太过安静，清梦在脑中搜罗话题，有了。
她转头问：“迦麟网吧是你开的吗？”
“嗯。”他淡淡应声。
“你还开了分店吗？那天我在手机地图上搜到了好几家。”
温书祈只偏头看了她一眼，手搭方向盘回过头继续看着前路，“嗯。”
能不能多说一点，就“嗯、嗯”很打击人聊天的积极性啊。
“你为什么要开网吧？”这下就不能只用一个“嗯”来打发她了。
“赚钱。”
清梦：“……”
这简洁有力的“赚钱”两字虽然听着心塞，但证明了温书祈和她有共同爱好，就是---赚钱。
她也喜欢赚钱。
清梦没有因为他极其简洁的回答而浇灭了她想要和他说话的热情，相反地，因为他说的“赚钱”两个字，心情兴奋了不少。
她笑得明媚，也笑得讨好，“我也喜欢赚钱，你的网吧能不能投资入股？我能入股吗？”
温书祈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嗤笑，“你要是有钱，让你哥帮你投资，比入股我的网吧赚得更多。”
“我哥不稀罕拿我这点小钱去投资，他只让我花钱，没钱就找他要。”
这话怎么听着还委屈了。
有人给钱给她花不好吗？
温书祈撇过头去看她，勾着笑，“我记得第一次和你吃饭的时候，你脸上心疼钱的表情和你不愁钱花的身份相矛盾。”
清梦：“......”她那次脸上表现得很心疼钱吗？
她以为她偷着去豪爽地买完单又不收他发过来的五百元微信转账是她有钱又大气的美好人格的体现。
他是怎么看出来她心疼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