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阳光暖融融的照在地上,屋顶上的积雪迎着朝阳反射出金灿灿的光,熟睡了一夜的北京在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哎~~~大家快来看呐,谭家的闺女又在跳舞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们的目光都齐齐的聚向了毡子胡同,顿时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见胡同中一处四合院的房顶上,站着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衫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身姿轻盈,飘逸若仙。
“啧啧啧,这姑娘,小小年纪就出落得这般超凡脱俗,将来定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儿啊。”人群中有人咂嘴赞叹。
“是啊是啊,我看现在就已经是一等一的了,就是那画上的仙女儿也没她好看呐。”人们纷纷附和着说。
“但愿,不是祸水就好。”不知是谁叹了一句,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从古到今,凡是倾国红颜,必是覆国祸水。从古时的妲己、褒姒,到前明的陈圆圆,哪一个不是如此?只盼眼前的这个倾城美人儿,不要重蹈覆辙才好。
紫雾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们的议论跟她似乎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习惯了每日清晨早起练舞而已,纤细的足尖轻轻地踩在屋顶的瓦砾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宽大的罗裙随着她轻盈的跳跃肆意挥洒。仿佛一只飘飘起舞的蝴蝶,在旭日初升的早晨,放肆的张扬着她的美丽。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渐渐地多了起来,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毕竟现在还是大清盛世。
无意中瞥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看她跳舞的人越来越多,以至现在,已经成了京城早晨的一道风景,伴随着初升的太阳,绚烂夺目。
“吁——”随着一声嘶鸣,一辆马车停在胡同外的街上。
“怎么不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车内传出。
“少爷,前面围了好多人,过不去呀。”赶车的小厮一边说,一边奇怪的张望。
“哦?”车内的人伸手掀开了帘子,却是一位翩翩公子,眉目如玉,俊美不凡。
“少爷,是位姑娘在跳舞呢。”顺着人们的目光,那小厮终于找到了热闹的所在。
循着小厮手指的方向,他好奇的望去,只一眼,便再也无法将目光从这个轻灵的身影上移开。
“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这是谁家的女子,生得如此俊秀?”
“少爷爷,要我去问问吗?”
“嗯”他应着,目光却没有移开。
得到了应允,那小厮麻溜儿的下了车,跑进了人群,好一会儿才出来。
“怎样,可问清了?”他问着回来的小厮,语气中有隐藏的迫不及待。
“问清了”若是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岂不是白跟了少爷这么多年。
“这女子叫谭紫雾,每天早上都在这儿跳舞。”
“谭紫雾……”他沉吟着点点头,在心里刻下了这个名字,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少爷不看了吗?”
“今儿咱们新铺开张,去晚了不合适。”私事归私事,生意归生意,这一点他还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