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和言夕正在挑花灯,有人于身后轻声唤了句公子。
魏朝回头看他:“何事?”
来人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此处人多眼杂,还请公子借一步说话。”
魏朝沉吟片刻,对言夕道:“夫人且先挑着,为夫去去就回。”
言夕点头:“夫君且去吧。”
行至无人处,那人立马道:“殿下,言岑差了人去吴郡查探姜瑞的消息,还派人秘密从姜府下人和街坊的口中探听。”
魏朝了然:“一切早已安排妥当,他要查,便随他去查。”
那人担忧道:“若言岑一直查下去,要真查出些蛛丝马迹,殿下岂不危险?”
魏朝勾唇冷笑:“无妨,长安与吴郡相隔甚远,来回至少一个月。等他真查到什么,届时也为时已晚。”
那人心下稍安,行了一礼道:“如此,属下先告退了。”
魏朝忽然道:“等等。”
那人恭敬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魏朝沉吟:“你去姜府叫几个明面上的人来……”顿了顿,接着道:“替夫人拿东西。”
那人一愣,回过神后,忙低头掩下唇边的笑意,应诺告退。
魏朝回来的时候,言夕正盯着头顶上的一盏灯笼发呆。
魏朝上前将灯笼取下,递到她面前:“傲雪红梅,倒也雅致,夫人喜欢?”
言夕回神,接过魏朝手中的灯笼:“是啊,最喜欢的,便是这欺霜傲雪的梅花了。”
魏朝轻笑:“那等冬日梅花开了,为夫带夫人去梅林赏梅可好?”
言夕浅笑:“好啊。”
魏朝看着她,轻声问道:“夫人有心事?”
言夕略微犹豫,还是问出了口:“夫君方才离开,所为何事?”
魏朝不动声色道:“公事。”
言夕追问:“是何公事?和阿翁有关吗?”
魏朝看着她,静默不语。
适逢姜府来人,为首的人对两人行了一礼道:“公子,我等奉命前来为夫人拿东西。”
魏朝指了指之前被放在一边的盒子:“先拿着吧。”
然后对言夕道:“夫人,我们继续逛吧。”
言夕点头,转身去了旁边的摊位上挑选,魏朝上前结账。
几位侍从紧紧地跟在后面,等着拿东西,不一会儿,怀里便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又来到一个摊位,言夕伸手去拿一个挂着的香囊。
只是,还未碰到香囊便被魏朝握住了手。
言夕回头看他:“怎么了?”
魏朝看着香囊:“夫人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
言夕看了看香囊,大红大紫的,的确是她最讨厌的款式。
收回手,言夕淡淡道:“我忘了。”
魏朝看着被言夕挣开的右手,笑了笑:“时辰不早了,夫人可要回府歇息?”
言夕点头:“正好我也乏了,回府吧。”
乘兴而至,败兴而归,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到了姜府,言夕一言不发地跳下马车就往里面走。
魏朝下了马车,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语。
有侍从上前询问道:“公子,这些东西要放在何处?”
魏朝看了一眼道:“拿去卧房。”
侍从应诺,正要将东西拿去魏朝和言夕的卧房。
言夕却忽然回头道:“不用了,送给你们了。”
侍从们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为首的侍从犹疑地询问魏朝:“公子,这……”
“按夫人说的做。”说完,魏朝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