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高楼就被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起床,穿上鞋,行尸走肉般走到门前,还没等开门,粗暴的敲门声又直扑面门。
“来了来了。”高楼把门打开,就看到一身捕快行头的关山月站在门外,台阶下面还有好像受了什么委屈的箫二白。
“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出去巡逻。”
关山月命令般的语气教高楼敢怒不敢言,而胸腔里突然来了股莫名其妙的勇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竟跟关山月对着干。
关山月走下台阶,回头看到高楼还杵在原地,喝道:“干什么呢?还不麻利点?”
那股勇气忽的一下被吹走,高楼也原形毕露,答道:“马上就去,马上就去。”然后急忙回屋收拾整理,跟着关山月和箫二白出去。
巡逻时,关山月在前面带路,箫二白和高楼就像小弟一样跟着,看来,关山月是完全忘了她还给过高楼一脚的事情。
在铺子吃了早饭,就开始在北京城里的大街小巷穿梭,一遍一遍地走,箫二白倒还好,可高楼早就叫苦不迭了,脚踝走的酸疼,还不敢吱声。
在路过悠玉轩时,关山月的眼睛不禁往里瞟了瞟。
悠玉轩是京城里有名的饰品店,首饰以雕饰精美,典雅大气而著称。凡是悠玉轩推出的新首饰,必定会风靡京城的贵妇圈,即便价格昂贵,也都争抢着买。若能托关系走后门,多买了几个,更是增添脸面的事。
之前关山月头上戴的白玉花簪和耳环,就是出自悠玉轩,因为关夫人也是这里的常客,拿到些热销的商品,自然不难。
关山月虽然心有豪气,但毕竟是女子,喜爱刀剑和喜爱饰品也不冲突,即便关山月对打扮自己这方面没有那么上心,但对这些美的东西,还是有天然的感觉。
关山月突然回头,对着他们二人道:“你俩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一会儿就出来。”然后便迈进了悠玉轩的大门。
悠玉轩里有不少京城贵妇人闲逛,她们也当然都识得关山月,那可是关夫人的爱女,当然私下也都讨论过关山月当捕快一事,穿着举止都堪称完美的关夫人怎么会有这么叛逆的女儿,教这些长舌妇们大为可惜,当然也略微宽慰了她们的嫉妒心理。
作为悠玉轩的伙计,眼力当然不低,关山月一进门便迎了上去,道:“关小姐大驾光临,请随便看看吧。”
关山月扫了一眼,首饰架旁边这些女人,有的有些眼熟,有的其实见过,也记不得了。关山月也不想和她们做些虚假的客气,便只当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挑选起来。
箫二白和高楼使劲往里望了望,看到关山月在一处停了许久,拿起东西看了看,但又放下了,随后便走了出来。
高楼上前问道:“关捕爷,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特别贵啊?”
关山月点头道:“贵,还没什么好看的,咱们接着走吧。”
高楼言语道:“能让关捕爷都说贵,想必是贵的很了。”
箫二白看她在那停了许久,跟自己当初在一剑山看那些弟子练剑一样,分明是十分喜欢,若是说关山月的家世,那再贵对她来说也是不贵,怎么会没买下来呢?
箫二白不知道的是,关山月虽是关家的掌上明珠,在家里的吃穿用住都是关夫人安排,但出了关府,关山月的穿戴都是用自己当捕快的俸禄买的,所以她才会觉得那个簪子贵。
上午算是巡逻,下午,关山月就带着箫二白和高楼出去溜达玩了。
走在熙攘的大街上,吆喝声四起。高楼左瞅瞅,右望望,说道:“关捕爷,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京城有好多家饭馆,正好我俩肚子有点饿了,要不,您带我俩去见见世面?”说完还怼了怼箫二白,示意一下眼色。
“哦哦哦...对,我俩肚子...肚子有点饿了。”
关山月瞥了一眼道:“肚子饿了?”
俩人一齐点头。
“那走吧。”
箫二白和高楼跟在关山月身后,心中窃喜。
待跟关山月七拐八绕,到了地方,抬头一看,竟是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茶馆。
关山月瞥了一眼高楼,道:“喏,进去吧。”
看到是个茶楼,高楼的眉毛拧的跟麻花一样,这茶楼里面能有啥好吃的啊?
三人走了进去,呵,茶楼其貌不扬,里面人倒不少,几乎都坐满了,看样子顾客都是些普通的平民老百姓。
关山月环视一圈,看桌子都被人占了,只得和别人拼一桌了。
箫二白发现有个小孩儿自己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指着那说道:“那有位置,咱去那。”说罢便带着二人走了过去。
三人落座,关山月说道:“最近手头有点紧,带不了你们去那些大酒楼,先在这小茶楼将就将就。”
那孩子看这三人招呼都不打,一屁股就坐下来,还像没事人一样聊天,当即气问道:“你们是谁?为啥来占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