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慕风叫她的名字。
慕风的声音像流水倾泻，他冷静的态度让慕雨的情绪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慕雨急促的喘了两口气，面容悲切。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保持着安静，寂静间，只能听见慕雨急急的呼吸声。
半晌，慕雨摘下墨镜，通红的眼睛暴露在阳光下，她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说。
“其实一一那天有可能逃过一劫的。是我叫她来郊区接我，才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如果初一在城区，或者车上还有我，那些人说不定就会有所顾忌，那天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慕雨盯着天花板，眼泪从捂住眼睛的手掌指缝间流出。
“我以为哪怕初一不在了，我也可以代替她照顾她父母，替她做她想做却来不及做的事，却没想过，也许我也是那个间接害死他的凶手。”
慕风从来都不会安慰人，这个时候也不例外。
也许他是想说什么的，可他看着慕雨良久，最终只是答应了慕雨的请求。
“这件事我会交给林卓负责，你要是想知道情况，可以随时联系他。”
慕雨从慕风的电脑旁的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借着擦眼泪整理情绪，她胸膛的起伏逐渐平复，把擦眼泪的纸丢进垃圾桶。
“谢谢……哥，要是找到人，如果可以的话，你不要把人送去警察局，我想亲自问他。”
这点小要求慕风没有理由不答应，他点头。
“好。”
慕雨走了，办公室内沉闷的气氛依旧挥之不去。
今天是阴天，乌云压的很低，笼罩在城市上空，压得人喘不过来。
初一在醒来的这一个小时无数次想冲出去。
最长的一次，她已经到了门边，积攒的勇气却在听见慕雨说“初一不在了”时全部漏空。
规律的脚步声来到初一身边，初一今天任性的不想再装了，把头移了一个方向，从下到上看慕风。
“什么时候醒来的？”慕风问。
初一今天懒得浪费脑力去撒谎，她甚至想，如果慕风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岂不是更好，那样她就不用再纠结了，顺理成章告诉慕雨自己没有死。
“从听见你妹妹说她不相信她朋友的死是意外时。”初一抬高下巴，一脸无畏。
慕风深邃的目光带着意味不明。
初一继续作死：“后来的话我什么都听见了，”
“嗯。”
慕风的态度让初一惊讶，她补充：“我真的什么都听见了，你要私自把嫌疑人留下。”
“然后呢？”慕风情绪没有一点波动。
初一定定看着慕风，发现慕风是真的不在乎。
也是，这点事根本对慕风造不成影响。初一忽然觉得没劲，懒洋洋瘫在地毯上，不想再看慕风了。
“你去工作吧，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我也没办法说出去。”
初一把背留给慕风，明摆着不想再和慕风说话。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慕风没有离开。
他蹲到初一身边，压平遮住初一的脸的地毯绒毛，让初一的所有表情都无处遁形。
慕风的目光聚在初一脸上：“你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