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错过爱过
感受着怀中的热度，苏轼害怕她离开后的寒冷！那将是透心的寒！
他们都害怕失去彼此，拥抱很紧。却又有层世俗的隔膜让他们抱着显得很不真实，越紧越痛。
他和她的身份就像两只刺猬，越是想靠近，越是刺的疼痛！忍着痛楚，他们将浴血相拥，直至死亡……
但，那样对他们残酷！对他们的父母都太残酷！
苏轼闭上眼双手将苏艾慢慢推至身边，双手不断的颤抖着，干涩的声音自心间脱口而出：“艾艾，这一世，你、我都太苦了。也许，这次我离开后，你也将被安排出嫁了，即使你和我都有了彼此的家，但我们还是最熟悉的人，以后若有机会，我会带着妻子来看你的。”
声音很小，却很苦涩。
苏轼睁开眼，细细的看着深爱的初恋，帮她擦了擦脸上泪，苦笑的说道：“艾艾，你都快成大花脸了。”
说完话，他的笑声很低，勉强在脸上勾勒出一个笑，可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苏艾握住了苏轼给她擦泪的手，两人的手都冰凉。但两人的曾经很火热，爱很暖和……
“还记得，那一年，我们相识。”苏轼将苏艾的手温柔的拉到身前，在她手心写着年份，两人陷入彼此的记忆中，笑了起来，很天真、自然。
“还记得，我下学堂，最喜欢来舅舅家玩，为的只是见你，看到你高兴，我就很满足。”
“日复一日，为的只是让你不要忘了我这个暗恋你的小孩。”
“慢慢的，你和我的话多了，彼此做着好玩的小游戏。我教你玩，刚开始还遭到舅母的怒骂，你只得跟着她去学针绣……”
“你的背影比夕阳还美，以致我努力的去追，却发现夕阳落下，你和我只得分别，有的只是想念。”
“我曾说长大了要娶你，你也说长大了要嫁给我。那次，我俩第一次牵手，那一次，我觉得很幸福，心满满的，暖洋洋的。”
“记得我无意间告诉了自己的母亲我和你的事情，却被她告之我们不可能，当时我追问后，得到的就是你我都姓苏，留着苏家的血脉，祖坛规定，不得结婚！”
“那一夜，我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屋中，抱着腿痛哭着，望着窗外的阙月，我怎么看怎么像我的心，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圆。以后每次见到你，你红着脸牵着我的手时，那一刻，我发现你在身边，我的心就圆了，我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可是，当我每次想到母亲的话，我的心不知不觉凉了一半，一个人发着呆，手中的书本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可你握着我的手时，望着你眼中的安慰与鼓励，我心好暖，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也就是为什么，随着我们长大后，我常常一个人在城外小河边痴痴的发着呆，渐渐的减少了去见你的次数。怕的就是越见越不舍得分离，我不想看到你哭，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哭，因为在你面前，我就是你的肩膀，给你依靠。若是我的肩膀都颤抖了，你是不是也会感到疼？会不会很疼？”
“这两年，我没有来看你。也是因为我们堂哥、堂妹的关系，今天来看你，是因为母亲告诉我你病了，茶饭不思，我很担心，就来了。”
“我来了，我知道母亲为什么不想让我来。我也知道舅母为什么要提醒我们的关系。”
“所以……”说到这，苏轼缓缓的在苏艾的手心画了个圆，写在她的手中，传递到了她的心中。
苏轼感受着苏艾手的颤抖，抖得他的心好难受，抖得他的心绪好乱，抖得他的记忆自由回放，抖得他麻木的放下了那只暖暖的手。
琴弦音，断情弦。
残叶飘，忆在前。
屋外众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听着苏轼屋内的话，都保持着沉默。
“哇。好美！”苏小妹和始居走出门外，看到柯文和辰龙的杰作，由衷的赞美道。
望着眼前的雪人与冰雕，始居抚了抚白须，随手一挥，一道白光过后，雪人和冰雕都仿佛活了。柯文和辰龙的眼皮开始跳动。
苏小妹看着动着的冰雕和雪人，欢快的拍着手掌，掌声很响。
柯文和辰龙对着始居恭敬的鞠了一躬，柔声说了句谢谢。他们看着她们动，仿佛真人便在眼前，她们分别伸出冰冷的手，柯文和辰龙伸出手分别轻轻握住，手心不是冷，反而是阵阵的温暖。
两对人静静站立，苏小妹没有再继续拍掌，而是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辰龙他们，红彤彤的小脸显得很可爱。
她小声的对着始居说道：“爷爷，怎么他们会对着雪人冰雕哭啊？”
始居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的敲了敲苏小妹的额头，说道：“小傻瓜，难道你忘了你无涯师傅给你讲的关于三绝道人的故事吗？”
“哦。”苏小妹吐了吐舌头，幽怨的看着始居，接着说道：“爷爷，你怎么又敲小妹的头了，小妹生气了……”
说完话，苏小妹向着苏家后院走去，始居随后。始居看着苏小妹的背影，心中喃喃道：“女娃子就是心热，让他们好好在院中回味，也好。也许能彻底解开他们的心结。”
始居看了眼辰龙和柯文，低声说道：“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便随着小妹向着后院苏序屋子走去……
“轼哥哥，我知道了。”
苏艾强颜欢笑，笑着将手从苏轼手中抽出，放在床上。
苏轼很细心的用被子盖住了她那只冰凉的手，动作很慢，很柔。
“艾艾，你能知道就好。”说到“知道”两字，苏轼尽量说的很平静。
两人又恢复了平静，苏轼忽然想起三弟苏逸曾经说到的词句，不禁朗朗念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念完，屋内两人同时一震，望向窗外飞雪，眼中尽是迷离……
“生死相许！这首词好好，可惜我们没那超然的勇气，也没那么自私，没那么绝情！”
苏艾说完，闭起眼中，脸上挂起淡淡的笑，苏轼看去，一时痴呆了。
“所以，轼哥哥，我们还是好兄妹，永远都是，艾艾永远都记得有一个好哥哥。”
“恩，好妹妹。”
“轼哥哥，你可是曾说过，要保护艾艾一生的哦！”
苏轼听着话，脸上洋溢起笑，心底沉入海底。大声的说道：“对，是一生！这是我这一生发过的第二个誓言，第一个已经不能实现。第二个即使赔上性命，我也愿意！我也愿意！”
“谢谢，哥哥。”
苏艾侧过身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落泪，她只想让他看到她的笑。但她怕她实在忍不住再次趴在他怀中哭泣。只得用被子遮盖住了她，这里暖和，属于她的世界。她倔强的想着：看不到他，自己就不会难受，不会忧伤。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在枕头上滚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