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萧然一听可开心了,对这些人连连摆手,“来来来,既然各位大人都想通了,本侯实在不忍责罚。众位大人快坐,坐下接着喝,接着聊。”
“诺。”一众官员哭丧着脸起身,纷纷回到自己的垫子上坐下,也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命保住了,虽然交出家产颇为心痛,但这官位还在,有了权利,以后还可以接着贪。
众位官员的想法都是不谋而合,想到这里,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纷纷拿起酒樽想为自己倒些酒压压惊,可低头一看,除了光溜溜的木桶,哪里还有酒了?
“这...”众官员拿起空着的酒樽,一脸难色的看着萧然。
“哈哈哈,别在意这些。”萧然摆了摆手,看着他们手中空空的酒樽,瞥了德莱厄斯一眼,这家伙,刚才看着很嫌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着喝了。
德莱厄斯被他看的很无辜,伸手指了指盖伦。
萧然一见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将目光转向盖伦,心道原来又是这家伙喝的,你就不怕这些狗官有传染病?
盖伦也知道怎么回事,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看着萧然道:“嘿嘿嘿,不能浪费。”
萧然摇了摇头,懒得搭理他,随后起身看着众人,心想这钱骗到位了,该骗官位了。
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看着众人道:“诸位大人,本侯见你们这许多年如此辛劳,实在不忍啊。”
这些官员虽然怕死,但却都不傻,一听萧然这么说,都皱起眉头,心道这武郡侯刚收了家产,现在这又要做什么?
“多谢侯爷体谅。”虽然知道没好事,但他们还是得乖乖的拱手行礼。
“无妨,为你们好,本侯已经想到好办法。”萧然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众官员好像都不是很想听,咧嘴一笑,你们不想听我也得说。
又道:“见诸位如此辛苦,本侯决定,每人下发几块地,你们也就辞了官,回家享福吧。”
“啊?”这一下众人可都蒙了,没想到这武郡侯这么贪心,耍无赖拿了家产不说,还要夺了官位?
见状,萧然语气有些不悦:“怎么?看你们的样子,是对本侯的安排有所不满?若是不满,就陪着武大人出去吧。”
众人闻言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明显赤裸裸的威胁啊,跟着郡尉武大人出去,出去干嘛?被砍头啊!
心中再不愿意有什么用,又能怎么办,小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臣等愿意辞官。”众人知道这武郡侯是铁了心整他们,悔不该听信柴询所说,刺杀武郡侯。现在他没什么事,还得了信任。自己却是官没了,钱也没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交出你们的官印在此等候吧。”
萧然说完不等他们回答,就对这盖伦摆了摆手,道:“你在武大人手下领一支兵士,去各县将众位大人的家产全部收过来。谁的账清了,就放谁回去,明白么?”
“明白,请侯爷放心。”盖伦笑着点头。
“还有,这事办完之前,不得沾酒,免得误事。”萧然把这查抄的差事交给盖伦,是因为他为人正直,不会贪污。可他来到这变成个酒鬼又让他有些不放心。
“啊?”盖伦一听就愣了,这不让喝酒还有啥意思。
“啊什么啊,你给我踏踏实实的把这事办好了,回来酒管够。”萧然瞥了他一眼。
“诺。”盖伦点点头,这还可以接受,连忙向武胜要了一千的兵士,去做任务了。心想这早点办完,早点回来喝酒。
那些官员眼看着盖伦去了,知道他是去自己家抢钱去了,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面带笑意,连连称武郡侯办事妥当。
解决完了这些官员,萧然就叫来武胜,小声在他耳边交代了些事之后,自己便领着艾希,德莱厄斯以及柴询进了内堂。可进来一看,萧然就忍不住咧嘴,这地方像极了从前看电视时的破庙。
“呃,真想不到,堂堂郡城首府,内堂却是如此残破不堪。”萧然找了一会,也没找到个能坐的地方。
“让侯爷见笑了。”柴询对萧然的态度明显恭敬了很多,躬身拱手答道。
“罢了,以后在慢慢修建吧。”萧然看着柴询,又问道,“是谁让你行刺本侯的?”
柴询立马说道:“回侯爷,是世子传下的命令,听细作说,是侯爷杀了他的手下,世子不忿,便令我等杀害侯爷。可没想到早已被侯爷识破,臣那时也是鬼迷心窍,请侯爷责罚。”
“既然免了你的罪,就不会再责罚与你。”萧然对他摆了摆手,又奇怪的问道,“可你要杀本侯,就只埋伏了几十名刀斧手,就不怕失手?”
闻言,柴询却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萧然颔首,笑道:“说吧,本侯不会怪罪于你。”
“呃...”柴询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臣本和马原商量着,将全部兵士都派到了城门处,去监视随侯爷来的一千骑兵。至于这里,臣本觉得侯爷是个孩子...”
说到这里他就停住了,萧然等了一小会,可那柴询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往下说了。
“哈哈。你是看本侯小小年纪,觉得这几十名刀斧手都有些夸张了,甚至连毒都不屑去用?”
显然,萧然说的话正对了柴询的心意,他连忙跪下,大呼:“臣万死。”
萧然将他扶了起来,“起来吧,望你以后记得教训,在这武郡尽心尽力做个好官。”
“臣定当悔过。”
“还有,你那点家产,留一些给你,剩下的全部交上府库。”
“侯爷不全收走么?”柴询还以为萧然一两钱都不想给自己留。
“嗯。”萧然拍了拍他,“我也不想自己的属下过得清苦,等武郡渐渐好起来,我就为你们这些大小官员加些俸禄。”
“多谢侯爷!”柴询听了痛哭流涕,“臣日后定当尽心竭力。”
“嗯。”萧然点点头,对他招了招手,道,“来说正事吧。”
...
“将军,我觉得有些奇怪啊。”曹休抬头看着城楼上的祁县兵士,对秋明说道。
秋明顺着他看的方向也望了望,虽然已是夜色,但顺着月光,还是能看见这些兵士对己方骑兵剑拔弩张,这明显是没把他们当自己人,准备随时动手啊。
“坏了!”想到这里,秋明心道不妙。
“将军也觉得奇怪?”曹休看着秋明,神态有些着急,“奴婢觉得,侯爷八成是遇到了危险,还请将军派兵救援吧!”
“说的是!”秋明看着曹休也正色起来,可刚准备抬起手下令,却忽然又想到萧然临进城前对自己说的话。
“我心中有数,不必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他又将手放下了,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决定还是再等等看。
曹休却急了:“将军怎么还不动手?”
“侯爷曾叫我不要轻举妄动,想来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诡计,我们再等一等。”
秋明刚说完,曹休就看见城楼上突然出现了另一批兵士,将那些对己方剑拔弩张的祁县兵士,全都扣押起来了。
随后,城门大开,只见盖伦高头大马,引了一千多的兵士缓缓而出。
秋明大喜,能看见盖伦,那说明侯爷没什么危险。
连忙与曹休催马向前,来到盖伦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盖伦将前因后果对他们叙述了一遍。
秋明听了,眼中含着深深的佩服,感叹道:“侯爷真乃神人啊,这都能算到,还能将整个郡的官员连根拔除了,真是厉害!”
而曹休对这个倒不在意,他只要得知萧然没事,就放心了。
“你们带着兵士进城吧,我要奔波各县去收那些狗官的家产了。”盖伦对他们点了点头,便要离去。
“这天都黑了,再往前走什么都看不见,你就这么去?”
“早回早喝酒。”盖伦头也不回的回道。
...
现在是五月初,夜晚的武郡明显要比宛零冷多了,送走了柴询和德莱厄斯,萧然便由艾希伺候着躺下了。
本想好好的睡一觉,但却是转转反侧,难以入眠,因为他今日在柴询那里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萧然本想先发展农业,填饱了肚子,可柴询却说这事很难。
此时的一亩地是用步数衡量的,秦律,六尺为步,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地是不小,可是却产量极低,而且低得令人发指,每一亩地也只能产1~2石粮食而已,大概在100斤至150斤之间,而且还不算那些贫瘠的土地。
秦律又赋重,百姓还没吃饱,又要将大把的粮食上交国家。搁在平常的郡县还能勉勉强强养活这一家子人,可武郡连年征战,那些可恨的匈奴又时常掠夺,以至于武郡饿死的百姓不在少数。有的村民为了活命只能易子而食,而这种事,几乎在全郡每天都有发生。
想到这里,萧然就觉得痛心。
他是穿越来的,自然不会把人命当成儿戏,他虽然对自己的敌人不留情面,可对这些平民百姓却不同。
萧然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才能让这些百姓填饱肚子,然后晚上没什么事,多多增加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