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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篇一:商人的口供

罗格是个高大强壮的黑人,在来到肯维尔星之前曾是一名海军陆战队员,在得到坚固、感知强化后,很快成为哈夏克顶尖佣兵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感知能力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狙击步枪的威力,但罗格却并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战斗方式,相对于远程偷袭,他更喜欢用那把特制的碳纳米管刀刃的大马士革反曲刀近身肉搏,用他的话说,就是“刀刃切割肢体时发出的嗡嗡声能让人有种置身天堂的感觉。”

两个人的调查起点自然是剃刀镇上的黑市,而郝晴天已经对那里轻车熟路了。所以罗格名义上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而实际上真正主导任务的却是郝晴天。

用了两天时间,两个人赶到了剃刀镇。不过郝晴天并没有打算立刻休息,而是马不停蹄地带着罗格去了后巷,虽然那里的路依旧错综复杂,但郝晴天的脑子里却清楚的记录着那肥胖的强化剂商人的家。

胖商人的家大门紧闭,郝晴天上去轻轻敲了两下。和上次一样,门内很快就有了回音。

“谁?”

“维克多之前介绍我来你这儿买过强化剂。”

其实郝晴天只是随便应一句话来碰碰运气,不过没想到的是那胖商人竟然真的打开了门。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郝晴天对这胖商人的印象非常深刻,而那胖商人更是一眼就认出了郝晴天,满脸欢心地咧着大嘴,伸出肉呼呼的大手拉着郝晴天往屋子里请。

“快进!快进!你帮我了出了口恶气,我得好好谢谢你!”

郝晴天完全不明白那胖商人在说些什么,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索性先进去再说。

罗格也跟在郝晴天身后进了房间。

胖商人把郝晴天和罗格让到屋子里床上(流汗),赶紧从冰墙里拿出两罐啤酒递给他俩。对于在荒漠里顶着太阳赶了两天路的两个人来说,没什么比来上一罐冰啤酒更爽的事了。

房间里依旧只是一张床,没有凳子,郝晴天和罗格也客气,直接坐在了床上。而胖商人则恭敬地站在一边——他如果也坐上床,肯定会把郝晴天他们挤到地上。

“火枪杰克是让你给杀了吧?”胖商人神秘兮兮地问道。

郝晴天停下手里的啤酒,抬头看了看那胖商人,然后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我也是受人之托。”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干的,还有维克多,也被你顺道解决了吧?哈哈,我一猜就是你,那两个狗杂种联合坑我,总算遭报应了!”胖商人一边说,一边乐,样子十分兴奋。

郝晴天并不想和这胖商人在这里废话,他三两口喝光了啤酒,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的强化剂是从哪进的货?”

那胖商人被问得一愣,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随后他脸色一沉,原本向上翘的嘴角瞬间变成向下撇,“我们这行也是有规矩的,怎么可能透露货源呢。”

胖商人的反应完全在郝晴天的意料之中,早有准备的郝晴天立刻对身边的罗格使了个眼色,罗格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堵在门口,接下来两个人要做什么恐怕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胖商人能在这种龙蛇混杂之地做强化剂生意,自然是个精明之人,按说不可能看不出面前的两个人打算动武,但那胖商人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笑容,若非他有恃无恐,又怎么会如此镇定。

郝晴天可不管那胖商人到底想做什么,起身向前的同时,左手抽出了AX10左轮枪,他打算直接把枪口插进胖商人的嘴里。那胖商人不但不像看上去那么蠢笨,反而异常灵活,他将肚子上的脂肪向左边一甩,整个身体也被带动着向左移动,轻松躲开了郝晴天的攻击。

这一下着实让郝晴天吃惊不小,不过他依然不觉得自己会敌不过这胖商人,于是进一步提高速度向胖商人攻击,目标仍然不变——把枪口塞进他嘴里。

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郝晴天预想的那样顺利,随着他每次提速攻击,那胖商人也会随之将速度提升到刚好可以躲开攻击的程度,最后郝晴天甚至用上了闪现,但依然没办法碰到那胖商人一根寒毛,最让郝晴天头痛的是,那胖商人的动作根本没有规律可循,他每次预测胖商人的移动轨迹都会出错。

慢慢的,胖商人不再一味逃跑,而是在躲闪中掺杂攻击。他就像一个肉球在房间里弹来弹去,却总能适时地弹到郝晴天身后,用力撞击一下,虽然这种攻击方式对郝晴天几乎造不成任何伤害,却让郝晴天着实恼怒,又无计可施。

堵在门口的罗格其实并不想插手,但连续两天一直没合眼,他也想早点问出线索,然后赶快睡上一觉,于是他一边从腰间抽出大马士革反曲刀,一边道:“换你看门,我来对付他。”

郝晴天虽然不甘心,但这样纠缠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于是身体向门口一闪,和罗格换了班。他也想看看罗格究竟能用什么办法,对付这个比洪金宝还灵活的大胖子。

与郝晴天的周旋似乎也消耗了胖商人不少体力,所以他不得不趁着郝晴天和罗格换班时抓紧时间休息。但所谓休息也只容胖商人停下来喘一口气而已,因为罗格的刀已经砍向了他。

和之前郝晴天的攻击不同,罗格显然更精通肉搏战,虽然他的动作并没有郝晴天快,但几乎每次攻击的方式都有不同,并且他总是能在胖商人发动攻击的一瞬用反曲刀将其逼退,让自己免受这大肉砣的撞击。

两个人的缠斗并没有持续太久,那胖商人就被罗格逼退到了墙角,显然,与罗格肉搏消耗了不少体力,以至于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气才能维持身体所需的氧气供应。

“最好老实的告诉我们货你是从哪弄的,这样你还可以少受点苦头。”罗格攥着反曲刀,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胖商人用力地抹掉脸上的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如果……我说了,他们……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说了,起码到他们来找你麻烦前,你还能活着。”罗格一边说着电影中烂透了的台词,一边提着刀向胖商人逼近,从他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怜悯,十足一个冷血刽子手。

“好好好!我说!我说!”胖商人终于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他连摆手带摇头地说着。

就在罗格认为胖商人准备招供,而停下向前逼近的脚步时,那大胖子突然一侧身,同时用力撞向墙壁,竟然一下就将墙壁撞倒了。而在墙壁倒掉的同时,屋顶也随之崩塌,罗格眼看来不及躲闪,立刻绷紧肌肉来抵御即将到来的冲击。

厚实的混凝土顶棚轰隆一下砸在罗格的身上,并将他压在废墟下,胖商人趁这机会拔腿就跑。

妈的!无敌穿墙术?!

郝晴天的反应比罗格要快得多,毕竟他有着与D型强化者一样的敏捷与速度。他在房子彻底倒塌前,一个闪现从胖商人开出的路蹿出了房子,然后紧追在胖商人身后。

两个人直接从镇子东门跑了出去。胖商人的速度绝不在郝晴天之下,而且只要郝晴天使用闪现,那胖商人就立刻90度转弯,让郝晴天无论怎么加速都追不上他。

速度上两个人不分伯仲,但体力上胖商人却明显吃不消了,在追逐游戏持续了20分钟后,胖商人终于体力透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郝晴天趁这机会一个飞脚,正踹在胖商人后背上,那胖子像一枚巨型火腿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然后“噗嗤”一下脸先着了地。

因为之前被这胖商人耍得团团转,所以郝晴天这一脚根本没有留情,如果是普通人中了他这一脚,估计早就断气了,但这胖子显然并没有大碍,只是没了体力,让他根本站不起来。

郝晴天两步奔到胖商人近前,一把把他身体翻过来,枪口硬生生塞进了他嘴里,因为动作太猛,还敲掉了胖商人的两颗门牙。

“你TMD还真能跑啊!到底打了多少强化剂啊?”郝晴天咬着牙恶狠狠地问道,虽然他现在的模样也凶悍得很,但和罗格比起来,他也只能算是慈眉善目。

可那胖商人显然已经超越了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境界,尽管郝晴天的枪顶在他嘴里,但他依然把眼睛向一旁一歪,不看郝晴天的脸,也不打算说出半个字。

郝晴天索性也将枪口一歪,顶着胖商人的腮帮子开了一枪。

子弹不但轰碎了胖商人半口牙,还在他那满是脂肪的脸蛋子上开了个大洞。腐蚀液混合着血水沿着腮帮向下流着,继续腐蚀着胖商人的皮肤。

胖商人显然没给自己留一份失去痛觉的强化剂,这一枪虽没有要他的命,可却比没命更惨,他一边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一边发出杀猪一样的怪叫。

“想不想再来一枪?”

郝晴天说话时的表情绝不像在开玩笑。

那胖商人哪顾得上嘴疼,使劲摆手,嘴里发出含糊的“别”字。

郝晴天笑了笑,收起了左轮枪,然后用手擦掉胖商人腮帮上残余的腐蚀液,“早说不就好了,哎,说吧,货源在哪?”

过了好一会儿,那胖商人总算缓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起了强化剂的来源。因为胖商人嘴不利索,所以郝晴天听他说了三遍才弄清楚。

最后郝晴天手指用力地戳了下胖商人脸上的伤口,戳得他一顿吱哇乱叫。

“这算是给你个警告,如果我发现你骗我,回头我肯定再在你那边腮帮子开个洞,让你后半辈子只能插管子吃流食!”

胖商人真得怕了,他眼珠子瞪得几乎鼓出眼眶,脑袋摇晃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郝晴天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小跑着回剃刀镇,刚到镇东门,就见罗格安然无恙地站在大门旁,正悠哉地抽着雪茄。

“怎么样?追到了?”罗格一边吐着淡蓝色的烟雾,一边问道。

“搞定了,看来你也没什么大碍。”郝晴天一边微笑着回答罗格的提问,一边注意着罗格手里多出来的布包。

“这个?”罗格立刻提起布包,然后递给郝晴天。“从那胖子的冰箱里找出来的,盒装雪茄,啤酒,还有6支强化针剂,不过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郝晴天并没接包,只从里面拿了一灌啤酒。“这个还是你拿吧,真够累的,我们先去旅店睡一觉,这的旅店你肯定喜欢。”

郝晴天说的没错,罗格确实对剃刀镇旅店的服务赞不绝口,更让郝晴天惊叹的却是罗格旺盛的精力,因为他竟在两天没合眼又经历一场肉搏战后,还可以消受旅店老板为他准备的美色大餐。

只用了7个小时,郝晴天就精神饱满地在剃刀镇上逛游了,而罗格似乎需要更长时间的睡眠才能彻底恢复他几乎消耗一空的体力。

郝晴天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肖邦的店——枪械诗人。

肖邦的生意订单依旧排得满满的,但是他看到郝晴天再次出现时,却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热情地迎了上来。

简单寒暄之后,郝晴天便向肖邦说明了来意。

三个月前,在剃刀镇的黑市上突然流通起了一种新型强化剂,这种强化剂无论什么人注射都会成为适应者,而且100%可以产生强化能力,不过副作用是100%产生不同症状的后遗症,例如内脏溃烂、肌肉扭曲、个别器官功能丧失、脂肪猛增……等等。

这些后遗症一半以上都会使人的寿命骤减,但购买这种强化剂的人却依然趋之若鹜,尤其是在荒漠一带的匪徒头目,如果自身没有强化能力就根本无法得到手下的信服。一时见新强化剂的价格竟被炒到了7位数。

为了得到这些强化剂,匪徒们必须更加疯狂的敛财。而在哈夏克的地盘有艾赛斯基地的存在,所以匪徒不敢放肆;曼森与哈夏克的军事实力相当,但在荒野地区的势力范围却是哈夏克的4倍,所以90%的匪徒都选择在曼森的地盘安家,这样一来曼森所辖地区的流民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就在匪徒猖狂洗劫流民补给站的同时,曼森公司对待匪徒的态度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起初与匪徒势同水火的曼森突然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甚至放任匪徒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抢劫杀人。

这期间,一个自称洛尔丹公爵的人突然神秘出现了。随后的短短几周时间内,他竟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摇身一变成了荒野南部势力最大的匪帮头目,许多小匪帮纷纷慕名加入,而想与其抗衡的所谓大匪帮也都被他扫平,大有一统南部匪帮的趋势。

洛尔丹公爵的崛起原因非常简单——他手头上有几乎源源不断的新型强化剂,而只要作为他的部下,就可以无条件地得到强化剂。

瘦猴约克是洛尔丹公爵的部下之一,在使用强化剂后竟在两天内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因为体型的关系,洛尔丹公爵给他指派了一个新任务——进入剃刀镇,向那些不愿意加入洛尔丹公爵的匪徒们出售这种新型强化剂。

虽然约克并不清楚洛尔丹公爵这样做的目的,但他还是很乐意完成这项工作,毕竟有钱可赚,于是在随后的几个月中,约克便以黑市胖商人的身份在剃刀镇向匪徒们出售新型强化剂。每当他的货快卖光时,洛尔丹就总会派人给他补货,似乎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洛尔丹监视着,而洛尔丹本人的藏身处约克却并不知晓。

“你想找洛尔丹公爵的驻地?”肖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着眉头看着郝晴天。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郝晴天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肖邦笑着摇了摇头,但他的语气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反倒多了几分赏识。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给你点线索,另外我还可以送你一样我的新作品,如果你一定要去找洛尔丹公爵,那这东西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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