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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次见面

“新诚站到了,请乘客从右门下车,开门请注意,Please get off the passengers in the right door......”谭4若拖着疲惫的身躯,被人群挤着下了地铁,他正了正被挤的歪歪斜斜的衣服,扭了扭工作了一天僵硬的跟生了锈一样脖子,随着人群走出地铁口,从地铁站到他租的出租屋有些许的路程,走路的话要十五分钟,他看了一眼路栏上横七竖八的共享单车,眼神征征的,略显失落。他决定步行回去,心想着散下步或许能让自己心情变的好点,他故意走的很慢,想让疲惫的身体得到放松,但是这好像并没有起到作用,他一想到今天老大骂他的事就来气。谭若是一名程序员,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工作,相反的,他很讨厌这个工作。

大多数人对程序员的印象是戴着厚边黑框眼镜,身穿修身格子衬衫,暗蓝色牛仔裤。谭若也不例外,尽管他知道其实很多程序员并非这样打扮,包括自己,但是他潜意识里已经将程序员穿扮定格为此。他更倾向的职业是当室内设计师,这是他从小便憧憬的。但是憧憬终归是憧憬,上了高中的他成绩一直倒退,于是他就做了个决定,如果考上本科,他就读自己喜欢的专业,考不上就读好就业的专业。最终他考了460,而当时的本科录取分数线是461,这像是老天爷给他开的巨大玩笑。便是这一分之差,让他的人生列车走上了另一条轨道。

谭若回到了出租屋,几十平方米的出租屋被他收拾的干净爽落,墙上贴着几幅动漫海报,浅灰色的床单被套,膨松松的羽绒被子,看了有种让人想扑上去的冲动,床旁边是个小书架,谭若很喜欢看书。他简单的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便拿了本书,坐在飘窗那里看了起来。

“5x5=20?啊?这谁教你的,你乘法表白背了吗?”楼上传来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叫喊声,谭若知道这又是楼上居户在辅导孩子写作业,现在的家长普遍这样,生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便便将他的人生规划好,为孩子报各种补习班,上各种各样的课。孩子也只能无奈的服从父母的安排,像个没感情的学习机器,而操控这个机器人的则是他们的父母。他们总是把自己认为对的好的强加给孩子。谭若觉得其实这更多的是父母的虚荣心在作祟,当别人夸自己孩子聪明,成绩好,得了什么什么奖时,他们虚荣心便会得到满足。他们没有想过可能这并不是孩子真正想要的。可能孩子想要的仅仅是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哪有那么多起跑线要输,如果不能拥有一个简单而又自由的童年那才算真的输了。

谭若很同情现在的小孩同时也很庆幸自己的童年是如此的自由自在,没有重的如砖头般的书包,没有堆叠如山的作业,更没有各式各样的补习班要上。贯穿他整个童年的是春天时那夹杂着青草气味的和昫春风,是夏天时倒映着火红夕阳的粼波湖面,是秋天时那飘香四溢的香果味,是冬天时那令人不舍离去的温暖被窝。

谭若放下了手上的书,看向了窗外那路灯下正值开花期的木棉树,目光落在一朵正被风吹着飘旋落地的木棉花,他想到了读初中时,学校里也有这样一棵木棉树。当时的他也很喜欢坐在操场上看着风吹落着木棉花,时光匆匆,如今的他已毕业了,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他想起之前有人问他:“读了这么多年书,你最喜欢哪个阶段,”“初中”谭若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为什么”那人追问,谭若心理很清楚为什么,因为初中有他很喜欢的人,她的一犟一笑都改变着他的心情,但是她只知道他喜欢她,却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谭若眼神空洞的盯着木棉花,学生时期的往事如跑马灯般掠过眼前。

“明天要开学了,要升初中了,紧张死我了,我们要准备些什么”谭若跟他的两个朋友蹲在巷子里,在为明天升入初中的第一天期待着,讨论着

“好像初中部的人都很混,动不动就要欺负人,我们三个要团结一点,多交点朋友,就不怕他们了”陈佳铭说着站起来伸了伸脚又蹲了下去。

“可能我们会分配到不同的班级,好期待,谭若你成绩好,肯定分到尖子班,我们两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

畅安手借着陈佳铭的肩膀,双脚来回换着压伸着说道。

谭若换了个姿势继续蹲着“要我们三个能同个班级就好了”。

陈佳铭和畅安是谭若的好朋友,三个人平时上学都是一块去的,两人都比谭若高,但样貌没他长的清秀,平时很照顾谭若,学校里三个人互相照应,没人敢找他们麻烦,陈佳铭是谭若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同桌,畅安是他们隔壁班的,因为三个的家住的近,所以平时都聚在一起。

如果可以,谭若希望升了初中还能跟陈佳铭做同桌。

“不行了,脚麻了,回家了,晚了,明天早点,吃完饭谭若家门口汇合”陈家铭说着站了起来踢了踢脚,伸了伸腰。他们两个也伸了伸脚站了起来。

“明天见”说完三个人便转身各回各家。一想到明天就要升初中,谭若根本无法平复紧张的心情,他早早准备好了明天要换的他最喜欢,觉得最好看的衣服。

“妈,明天早点起来煮早饭,记得啊别睡过头了”谭若嘱咐完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妈妈便跑回了房间

“通知书,课本,饭钱,笔,笔记本,ok,齐全”谭若打开书包清点了下明天上学要带的东西。

谭若要去上的初中学校在镇上,要骑自行车去上学,其实令谭若觉得兴奋的还有学校的盒饭,大多数小孩都是这样,在不懂事的时候总觉得外面的饭菜充满了诱惑,就是比自家煮的饭香,他们远不明白,无论外面的山珍海味是多么的色味俱全,也远比不上家里的粗茶淡饭来的香。谭若又跑到天井绕着自行车检查一遍。

这一片地方的房子设计都是这样,进门是一个露天的旷地,这是为了更好的采光而设计的,这个旷地称作“天井“,穿过天井便是客厅。

“看你兴奋的,东检查西检查的,早点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谭若爸笑着道

“他是想着明天吃个盒饭高兴的吧”谭若妈接过话

“我看八成是,一个盒饭有那么好吃吗,看给高兴的”谭若奶奶说道

“其实很难吃,什么菜也没有,要色没色,要味没味的”谭若哥说着来到自行车旁边“刹车什么的我给你检查过了,没问题的,早点去睡吧”

谭若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外出工作了,大哥在隔壁镇上高中,一个月回一次家,二哥在镇上上初三,谭若要去读的初中便是二哥所在的学校,谭若很喜欢他的两个哥,两个哥成绩优异,从小就是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受两个哥的影响,谭若成绩也还可以,虽说并不是那么的拔尖。二哥的性子比较干烈,打架学习两不落下,谭若被人欺负时二哥总是会为他出头,大哥则不然,属于比较安静听话的那类,深受长辈喜欢。

“如果学校有什么人要欺负你,记得告诉我。行了,早点去睡吧,爸妈,奶奶你们也快去睡吧”二哥说完便回了房间。

“行了,都睡觉去吧”我要关门关灯了。

奶奶和妈妈都相继回了自己的房间,谭若爸关了灯,谭若也回到了房间,设了个六点五十的闹钟,便上床睡觉了。果不其然,由于太兴奋谭若根本毫无睡意,但他强迫自己入睡,以便有精力迎接令人期待已久的明天。

“叮叮叮”谭若猛的从床上坐起,看了闹钟才六点四十分,原来刚听到的闹铃声是在梦中,谭若这一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觉睡到天亮,而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做着断断续续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和畅安,陈佳铭他俩在同一个班,一会儿梦见自己开学第一天便迟到了,一会儿梦见脸模糊不清的新同学。谭若关了闹钟,换上了准备好的衣服,谭若妈已将早饭准备好了,谭若洗漱完吃好早饭。看了下钟已经七点十分,八点钟上课,二哥还在睡觉,从家到学校骑自行车十五分钟,二哥一般都是七点二十分起床,谭若将自行车推出了门,门口畅安和陈佳铭已经在等他了,

“快点了,赶紧的”陈家铭催促道。

“走,出发”谭若跨上自行车,三人并行而去

微风和昫地吹拂着脸,绿油油的青草上挂着金色的露珠,夏日清晨的太阳并不会让感到汗热,谭若觉得今日的阳光要比往时更灿烂。

谭若感觉这十五分钟的行程要比往时快的多。一路上遇到了许多同学,大家都兴奋的打着招呼。谭若之前来过这所中学,那是大雨天跟爸爸来给哥哥送雨衣。虽说那是第一次来到这所中学,但远没有比这次心情更为激动。

随着如长龙般的自行车流,在接近学校门口时,谭若的心如满弓的箭般随时要从心房蹦射出去,同时又有些许害怕,但更多是期待,挤着龟行的人流,车流,谭若终于进入了校内。学校并不大,印入眼前的便是呈倒凹型状教学楼,两侧分别是蓝球场和足球场,中间是用两排绿化隔开的能路,教学楼的前面是升旗台和一个小广场,

谭若三人停好了车,接下来便是找班级,他们知道初一部在右侧教学楼。三个人拿了书包便直奔目的地,上了楼,谭若看到的是原本便不宽的走?挤满了人,黑鸦鸦的一片,各种吵杂声,场面十分混乱。

“我们三人分开,一个找一个班级”陈佳铭喊着说,尽管三人站在一起,这喊声还是淹没在了吵杂的人声中。

说罢,三人便分开行动,谭若拨开人群,接到教室门口,眼睛如扫描般快速扫描着贴在班级门口上的班级人员名单

“没有,下一个。”

谭若倒退着挤出了人群,被人群推着来到了下一个教室。

“好臭啊,这他妈谁放屁啊”一个声音高喊着。

顿时人声更为吵杂,大家相继用手死命捂住鼻子,骂骂咧咧。

在这拥挤,人群密集的通道上,一个不明所以的屁足以要了人半条命,赛过生化武器。谭若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双手拼命捂住口鼻,弓着腰挤出了人群。快步跑到一个空旷的地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谭若我找到班级了,看了一圈没看到你的,而且这边也看到一班的教室。我要先去占座位了。你自己再找”陈佳铭隔着人群喊着

“畅安呢,他呢”谭若回喊

“不知道啊,我没看到他,我也没找到他的名字。”说完陈佳铭便挤进了教室。

谭若看着这喧嚣的人群,只能头昏脑胀,主要还是被刚刚的生化武器伤及不浅。谭若现在只想找个空旷安静的地方缓一缓,暂时逃离这水泄还通的人群。

谭若快步下了楼,来到了旗台,重重地坐了下去,大喘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没理由啊,所有的班级应该都在那一侧才对,怎么会没有呢”谭若嘀咕着,右手来回搓着额头,这是他紧张或思考问题时的下意识动作,他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经常做这个动作。

谭若决定找个人问问,目光所及,他看到一个留着一头黑而直秀发,身穿白色短袖,搭配着浅蓝色牛仔裤的女同学,谭若很在意人的外在穿搭。人靠衣装,马靠鞍。一套干净得体的服装,能给人的第一印象加不少分。不一定要穿的多么的华贵,但是一定要干净,整洁。优雅得体的穿着从来不是自己的事,是对自己的尊重,更是对别人尊重。

“那个。。嘿。同学”谭若冲着他喊了一声

长发同学扭头看了看四周,四周没人,确定谭若是在叫她

“有什么事,我急着呢,有事快说”

谭若惊了一下,这么斯文的外表,性格这么烈。

“你知道一班在哪吗?”

“后边”长发同学头也不回的用手往后一指。然后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谢了”谭若冲着她的背影喊。拿起书包便朝左侧教学楼跑去。

这人长的还算还不错,但这个性格怕是不敢恭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谭若心里想着。

上了楼,这里的走?安静的出奇,跟对面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如果那边是喧嚣城市,那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谭若目光往上一扫,一个写着“一班“的牌子显赫挂在教室面前,便大步迈腿走进教室,这是陈佳铭教他的,第一天进教室的时候要昂着挺胸,摆出一种傲视群雄的姿态,这样别的同学便会认为你来历肯定不简单,女同学也会对你印象深刻。谭若摆出了一幅这都是朕打下的江山的气势,抬着头,鼻孔朝着天走进了教室。

但是结局跟谭若想像中的不一样,教室里的人没一个看他,大家都在埋头学习,桌上都是堆的跟小山似的书,整个教室氛围十分紧张。谭若被惊到了,心想这就是初中生活吗?竞争这么激烈,才开学第一天大家就这么认真。

谭若小心翼翼地走到后面找了个空座位坐下。大气不敢喘,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谭若进了教室,都全身心的畅游在知识的海洋中。

不一会儿,一个卷着袖子,拿着银白色保温瓶的老师走了进来。老师的眼睛扫了一眼全班,很快发现了教室后面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的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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