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能说是最了解谢妙誉的人,可论性子脾气方面,没人能够比的上她。
刚才来时谢衍说过,是礼部走水损了卷宗,谢妙誉才责了二哥板子。礼部负责大闵书籍等编撰,任职官员也不少,怎么就偏偏选了二哥出来挨板子。
况且就二哥那书呆子的性子,说他是主动站出来,为保证大局而一人承担所有罪责的无私臣子,还不如说今晚相府闹鬼来的实际。
想到这儿,唐乐渝心里舒坦了不少。
一大早起来后,她就先进了宫,忙来忙去一无所获不说,如今她肚子倒是有些饥饿。瞧着桌上摆着的玉带糕,唐乐渝舔了舔唇角,小手捻起一块塞到嘴边,软糯糯咬了口。
“娘亲可要吃?”
柳氏无奈,抬手捏了捏小女儿娇嫩的脸蛋儿,道:“也快到晌午了,酥酥吃点先垫着肚子,待会儿让厨房做些好吃的。”
唐乐渝点头应下。
很快,太医从里间出来,交待了小厮几句,才道:“夫人小姐不必担心,唐大人只是皮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劳烦您了。”
待太医离开后,柳氏便带着唐乐渝进了屋,瞧见唐黎书脸色苍白,汗渍涔涔的趴在床上,心里止不住的揪疼。
一旁凳子上搁着水盆和帕子,唐乐渝试了试水的温度,将帕子浸湿后又拧干,递给柳氏。
柳氏擦拭着他额头上的虚汗,低声心疼道:“可还好?”
“娘,您怎么也过来了?”唐黎书眉心紧皱,说着就要起来。
柳氏连忙按住他,将被角掖好,又唤来丫鬟往炭盆里添了几块银丝炭,安慰道:“你这孩子,别乱动,好好躺着就是了。”
唐黎书挨了十五板子。
这要是搁在练武人身上也就罢了,抗抗能过去,可他是个读书人,从小没玩弄过刀剑不说,更不用说吃过皮肉苦了。
不过,幸亏他在宫里人缘好,跟多处交情,几个人一琢磨偷偷放了水,可这也够他躺上好一阵子了。
这要是真铁面无私来十五板子,那直接屁|股开花得了。
唐乐渝蹲在床榻边,抿唇,绵言细语道:“二哥,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酥酥给你去做。”
唐黎书嘴里吸了几口凉气,睁开眼,勉强抬起手在唐乐渝眉心上点了几下,无奈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就想着吃,别以为二哥不知道,刚才是谁在外面偷吃来着。”
唐乐渝轻哼了一声,将唐黎书的手塞回到被子里,起身,同柳氏道:“娘亲,酥酥去厨房看看给二哥剪的药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