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马不停蹄地赶回客栈,挽月果然在门外候着,一脸捉急。
谢九远远地招手,“挽月,我回来了。”
挽月看到谢九,终于松了一口气,急忙跑到谢九身边。
“公子,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去陈府,找您姑姑来寻你了。”
谢九的姑姑,谢楠,嫁与五年前科举状元,陈家陈梓坤。
陈梓坤入仕后,请愿回金陵做官,谢楠也就嫁到金陵。
谢九挥挥手,“可千万别,告诉了姑姑,我还怎么玩啊。”
挽月暗自撇撇嘴,“不是说来给将军寻寿礼吗,公子怎么这么快就暴露出真实目的了。”
谢九灿笑一下,“对,我是来给爹爹寻寿礼的。”
绕过这个话题,挽月又担心谢九昨晚的经历,“公子昨夜怎么了,为何彻夜未归。”
谢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昨夜尾随一公子,后来在竹林里迷路了。”
挽月嘴唇紧抿,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她都快忘了自家小姐是个路痴啊。
谢九也没心没肺地佯装恼怒,“哼,你想笑就笑吧。”
“不过,我这一趟还是颇有收获的,我已经想好要为爹爹准备什么寿礼了。”
挽月打趣道:“公子是要给将军送一副地图吗?”
谢九好脾气地答:“才不是呢,我昨晚迷路后,那位公子又折了回来,将我带去他的竹屋。”
“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尾随他吗?”
挽月配合地摇摇头。
谢九满意地继续说:“他从我身边经过,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酒香,清冽中夹杂着一丝果子的香甜。一闻就知道那是极品佳酿。”
挽月变得严肃起来:“所以,公子昨夜在外面喝酒了,与另一位公子喝的,或许还酊酩大醉,就夜宿竹屋。”
谢九吧咂吧咂嘴,挽月太会猜了,一猜即中。
见谢九的神情,挽月也知晓自己才对了,“公子,你答应过我在外面孤身一人时,绝不饮酒。”
谢九见挽月显然是生气的前奏,赶忙道歉:“好挽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过我现在是一个公子,在外面喝点酒很正常,若我再三推辞,不就奇怪了吗,再说我昨夜尾随的那位公子人很好的。”一边说还一边揺挽月的手臂。
挽月无奈地摇摇头,自家小姐太会撒娇了,这般模样又有几个人能拒绝呢?
“对了,做晚那位公子名叫安景,安家旁支的,他和安辞关系很好,今早我就见到安辞了。”
挽月:“他没认出你吧。”
谢九:“没有,我是男装,之前又没和他见过。”
挽月点点头。
谢九继续说,“挽月,今早那位公子答应教我酿酒了,我要亲自给爹爹酿酒做寿礼。我和他约好了,他明早过来,我们去买一些原材料。”
挽月点点头,既然小姐说那位公子没问题,那应当是没问题了。如今在金陵她也没有好办法去查,就姑且相信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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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挽月下楼为谢九端早膳,就见到一白衣公子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前,也未点菜,反而桌子上有他自己带的食盒。
气质清隽,容貌出尘。不过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男子气场太大,其他桌的客人都不敢出声。
掌柜见挽月下来,向她招手,“挽月姑娘,这位公子来找你家公子。”
两人听到掌柜的话,视线汇集一刻,又很快收回视线,挽月仍在暗中打量南景安,小姐身边的人一定要确定无误。
这人真的是安家旁支的人吗?
一个小小的旁支能养出这样的人?
尽管心思百转千回,挽月面色如常,走到南景安面前,“可是安景公子。”
南景安微微颔首,“你是阿酒的婢女。”
挽月点点头,做出请的姿势,“我家公子在楼上,请公子移步。”
南景安走在后面,目正前方,耳朵却在听挽月的脚步声。
脚步轻盈,是习武之人。
身边的婢女也是武功高强,那他的阿酒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走到谢九房前,挽月敲敲门,“公子,安景公子来了。”
屋中的谢九本还在呼呼大睡,听到安景,又是一个激灵。
连忙收拾妥当,让他们进来。
“安景哥哥怎么来的这么早。”
听到谢九改口叫“安景哥哥”,南景安未曾多言,现在有外人,阿酒的“小哥哥”只能叫给他自己听。
只是微微颔首,将食盒放在桌上,“我给你准备了早膳。”
谢九两眼放光,“你自己做的吗?”
南景安淡淡地嗯了一声。
谢九磨肩擦掌,“那我就不客气了。”
挽月上前准备打开食盒,南景安却先一步行动,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可,谢九只顾着盯着饭菜也未曾注意。
谢九客气地问:“安景哥哥,可曾用膳,若没有,不如一起吃吧。”
南景安淡淡地点头,从食盒中拿出两套餐具。
谢九有些茫然,两套餐具,所以他本来就打算和她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