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名男子登上赣州城墙,为首的正是那日在酒馆暗算凌虚子的谈嘉铖,身后跟着他的两个兄弟。
“谁人在此喧哗?”谈嘉铖高声道。
“贫道,凌虚子。”凌虚子从容不迫的应道。
谈嘉铖不敢置信:“凌虚子,你还活着?这不可能。”
凌虚子冷笑道:“贫道乃当世太上,岂会那么容易丧命于宵小之手。”
谈嘉铖察觉出凌虚子来者不善,双手抱胸,阴冷说道:“那么道长,今日前来是来寻仇的?”
凌虚子淡淡一笑:“你错了,贫道心系赣州百姓,得之赣州城山贼肆虐,特来除贼。”说罢,将昏倒的赵伥扔到谈嘉铖脚边。
谈嘉铖看见昏迷的赵伥,先是一惊,,倒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冷笑道:“这不是黑虎山的黑虎帅赵伥吗?,家兄和他缠斗几年都难以彻底击溃黑虎山,不曾想道长一出手就拿下了。怎么,莫非是道长废了我家兄之后,于心不安,想做些好事来弥补吗?那我真是谢谢道长了。”
说罢,举起右手就往赵伥头上击去,想要取他性命。凌虚子见状,挥出拂尘缠住赵伥,将他拉回来:“谈嘉铖,何必这么心急呢?不妨来听听他会说些什么。”左掌轻轻一拍,一股道家纯元内力从天灵盖灌输进赵伥体内,赵伥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你不能杀我!谈家会为我报仇的!”赵伥刚一醒来,见自己还在凌虚子掌下,立即大声喊道。
凌虚子向谈嘉铖微笑道:“看来,黑虎帅和你们谈家关系不浅嘛?”
“哼,山贼的话,你也会信?”谈嘉铖眼睛微眯,冷笑道。
“谈,谈二爷,你可得救救我啊!”赵伥一见谈嘉铖,立即哭着向他求救。“放肆!”谈嘉钺出手,一记飞刀直插赵伥咽喉,一旁的李乾顺关刀一挥,挡下飞刀。
凌虚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谈嘉铖,你还真是嘴硬。”随即掏出一本账本,“这是这几年黑虎山和你谈家的分赃记录,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对得起赣州城的百姓吗?”谈嘉铖见到账本,暗骂一声:“蠢货,大哥早就叫他不要留下证据,竟然还记了一个账本。”
聚集在城楼下的百姓窃窃私语,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庇佑他们的保护神,竟然就是山贼肆虐的罪魁祸首!一名老者颤巍巍地走出来,怒道:“谈嘉铖,小时候我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忘了吗?”
谈嘉铖脸色铁青,向谈嘉钺打了一个手势,谈嘉钺心领神会,向天空中放了一个烟火。谈嘉铖平复心情,向城下百姓一行礼,说道:“诸位赣州城的父老乡亲,谈某绝不是那种无耻之人,今日之事,都是这妖道信口开河!各位可不要上当。”
不多时,又有两人冲到城楼上,正是赣州城另外两大家族,晁家许家的家主,晁栾许平。两人见谈家发了最危急的信号,连忙赶来。天缺等人见这两人来了,嘿嘿一笑,将剩下三个山贼首领扔了出去。
二人见这三个首领,一时间也是大惊失色,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三人确实是他们两家养的山贼,此时正应该在哪座山头作威作福,怎么被人抓到这来了。
晁栾望向谈嘉铖,又惊又怒地问道:“谈二爷,这,这怎么回事?”谈嘉铖向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不要声张,随即手指凌虚子,说道:“我看,这些山贼分明是你这妖道养的,我大哥抵抗山贼十数年,挡了你的财路,你便出手废了他,我在襄阳布下天罗地网,没能除了你这妖道,今日你竟然带这四人来赣州诬陷我谈家,真是心肠毒辣。”
晁栾许平二人立即会意,附和道:“不错不错,今日我等已查明真相,山贼肆虐,就是这妖道所为。”
凌虚子气急反笑:“铁证如山,你谈嘉铖还敢狡辩,竟然还反过来诬陷贫道,真是无耻之尤。”说罢拂尘挥出,直指谈嘉铖晁栾许平三人。“沈曼倩你看好了,这些招式,我只用一次。”
沈曼倩听到凌虚子叫自己名字,连忙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凌虚子,手中长鞭轻挥,模仿起凌虚子的招式。
董毡李乾顺四人见凌虚子出手,对视一眼,开始对上三家带来的护院保镖。
谈嘉铖知自己骗不过赣州百姓,也知自己绝不是凌虚子对手,对晁许二人说道:“一起动手杀了他。”二人点点头,抽出兵刃和凌虚子战成一团。
凌虚子见三人围攻自己,略微一笑,说道:“你们真以为,逍遥和太上的差距,是可以用数量弥补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谈嘉铖冷声道。说罢,三股天地之力回荡在赣州城头,涌入谈嘉铖三人体内,一时间风起云涌,城下的百姓惊慌失措,纷纷跌坐在地。
凌虚子冷哼一声,对天缺等人说道:“徒儿们,你们常问我逍遥和太上的区别是什么,今日我便告诉你们。”左掌挥出,按在晁栾心口,一股雄浑的内力喷薄,竟不输三人借来的天地之力,晁栾喷出一口鲜血,倒退一步,
“逍遥沟通天地,借来天地之力,超出凡夫许多,而太上体内自成天地,一拳一掌,皆是天成,逍遥借力,尤有竟时,而太上体内的天地之力却是源源不断,生生不息。你们明白了吗?”
“多谢师父,受教了。”谪仙人和沈曼倩四人说道。
谈笑间,谈嘉铖三人皆已受伤,好不狼狈。谈嘉铖咽下一口淤血,对晁栾许平二人吼道:“都这时候,就别在留手了。”
许平擦去嘴角的血迹,应道:“好!”飞身跃起,刀举过顶,向凌虚子攻去,如雷霆万钧。
“奔雷刀!”
“徒有其表而已。”凌虚子丝毫不惧,拂尘挥出,缠向长刀。
谈嘉铖二人见许平出手,便不在藏私,纷纷使出杀招。
“长风剑!”
“开山斧!”
凌虚子拂尘已是缠住许平,见谈嘉铖长剑刺来,略略闪身,拂尘一撤,许平直接撞向谈嘉铖二人。
“你们这三招,一个适合杀猪,一个适合烧火,一个适合劈柴,白瞎了三个好名字。”凌虚子笑道。
“凌虚子你不要太嚣张!”谈嘉铖狠狠地道。
“我嚣张?贫道哪里嚣张了。嚣张的是你们三人,为富不仁,祸害百姓,这样杀了你们,真是便宜你们了。”说罢,拂尘向三人头顶扫去,就要取了三人性命。
“这位道友还请手下留情。”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上城墙。
“老祖宗救我!”谈嘉铖见老者出面,连忙喊道。
“你是何人?”凌虚子皱眉问道。
“呵呵,老夫谈永章,是这不肖子孙的曾祖,还请道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他们一命。”那老者说道。
凌虚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谈永章开口道:“你不过逍遥境,也敢阻拦贫道杀人?”
“呵呵,老夫知道道友是太上境,阻拦自然是不敢的,只是想和道友打个商量。”谈永章笑眯眯地说道,“若是道友肯放了这三人,老夫做主,赣州城以后一半的收入,都将献给道友,道友若是不满意,可以七成。”
凌虚子义正言辞道:“贫道是为了赣州城的百姓才要杀此三人,若是答应了,岂不是要和这群败类同流合污吗?就算你将整个赣州城献给贫道,贫道都不会答应。”
“唉,如此说来,道友是铁了心了要和赣州三大家族作对喽?”谈永章问道。
“贫道就是要和三大家族作对,”凌虚子一脚踏碎谈嘉铖脑袋,“你个老匹夫,能奈我何?”
谈永章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好好好,老夫自然拿你没办法,不过。”谈永章看向凌虚子身后的沈曼倩四人,“将来你的徒弟闯荡江湖的时候,最好小心一些。”说罢拂袖而去。
凌虚子哈哈一笑,扭头看向谪仙人等人,问道:“徒儿们,你们怕不怕?”
谪仙人等人随即大笑,就连一向木讷地黑白子嘴角也跟着咧里咧:“自然是不会怕这些宵小之徒。”
凌虚子将四个匪首和三家家主全部毙命,将其尸首悬挂于赣州城头,并将山贼与三家分账的账本放在一旁,对赣州百姓说道:“如今匪首已除,从此不再有山贼作乱了。”
城下百姓纷纷叫好,跪拜下来,喊道:“多谢仙长,多谢仙长。”沈曼倩见状,略有不悦,终究还是忍住没说。
凌虚子见此间事了,向董毡杨业四人道谢告辞,带着沈曼倩四人继续向东去了。
行不多时,沈曼倩开口道:“道长,赣州城的事觉没有那么简单,你若真是为了赣州百姓着想,现在就请回去,铲除三大家族,否则赣州百姓永不得安宁。”
凌虚子叹了一口气,道:“沈曼倩,你要说的贫道都明白,只是贫道虽是太上,到底还是一介凡人,今日我除了赣州三大家族,那明日还要除掉扬州八大家族吗?这豪门与寒门之争,贫道无法解决,就连高居龙椅之上的陛下都无法解决。”
“人人都这样想,那有谁能解决呢?”沈曼倩略有些生气。
凌虚子笑了笑:“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哼,若是我居高位,必要解决此事,让我治下绝无豪门寒门之分。”沈曼倩略带赌气地立下豪言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