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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心如磐石无转移

想到这,身形一纵,上了擂台。台下众百姓就见一条人影从他们头顶飞过,轻巧巧落在台上,无不惊得一怔。一张张脸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好像在说:“这是人,还是神仙,怎么会飞啊!”

白菜花那个欢,把陆无情都崇拜成天神了。

擂台上那人见上来一个女子,一脸轻蔑地笑道:“咋还有女的。呦,长得还不赖。这让我怎么狠心出手啊。”

陆无情道:“废话少说,出手吧。”

那人笑道:“好,我就陪你玩儿玩儿,挨着哪儿,碰到哪儿,可别说我欺负你。”

陆无情道:“别婆婆妈妈的,出手吧。”

那人极瞧不起陆无情,慢悠悠地走到近前道:“你是女的,我先让你一拳,朝这打。”说着双手叉腰,挺起胸膛,一脸的漫不经心。

陆无情可不跟他客气,上前一步,照着他的胸膛就是一脚,那人身子立刻飞了出去。幸运的是,那人并没有掉下擂台。陆无情也不想一脚把他踢下擂台,那样就忒便宜他了。

那人一脸震惊地爬起身,搪了搪胸前的土,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和吊儿郎当的模样,神情肃穆地握拳摆式,再不敢轻视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下一刻,那人发起猛烈地攻击,扫堂腿、左抡腿、右抡腿、旋风腿、连环腿、左拳右掌、左掌右拳……下手一点儿都不留情。

在陆无情眼里,这人的一套套招术是那样的小儿科,那样的微不足道,她施出巧妙的招式躲避,并给对手以狠狠还击。

白菜花担心陆无情,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不敢睁眼,嘴里不住念念叨叨:“菩萨保佑……”直到百姓们连连高呼:“打的好……”她才睁开眼往擂台上看。见擂台上只剩陆无情一个人,而她的对手不见了,她这才相信陆无情真赢了这场比擂。

翠香楼里的那位齐家女婿——李云白,早已变了脸色,他没有想到这小小的泰山镇上会有这等藏龙卧虎之人。

齐老爷露出赞许的目光,问道:“女婿,这位姑娘的武艺如何啊?”

李云白道:“这位姑娘确实练过些年武艺。不过,女子终究是女子,天生力弱身子单薄,聊泛武功强些的男子,她便不是对手了。”

齐老爷道:“这已经难能可贵了。除了你,她在镇子上可谓武功第一了。”

李云白道:“小婿不屑跟她动手,就算赢了她,也是对小婿莫大的耻辱。”

齐老爷道:“你不要太目中无人了,小心败在她手上。”

李云白笑道:“岳父说笑了,我若输了,便给夫人洗一个月脚。”

齐小姐笑道:“那好,你可不能反悔。”

李云白拍了下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

齐家小姐道:“那你就别再等了,这就上擂跟她比比。”

李云白道:“夫人发话了,我这就上台跟她较个高低。”

再说擂台上。此刻,一个彪形大汉踩着高板凳爬上了擂台。台下百姓一阵哄笑,有人喊道:“孙屠户,你会功夫吗啊,竟也来蹚浑水。”

孙屠户道:“我这身肥肉可不是供人看的、摸的——”

“那是干什么用的?”有人继续起哄。

“我对你们说,这里面都是蛮劲儿。比武不就是打架摔跟头吗?打架摔跟头靠的不就是劲儿吗?”

“那好,大家伙就看看你这一身肥膘劲儿值几文几两?”

孙屠户走到陆无情近前道:“姑娘,我不想跟你动手,我主要怕伤了你,所以你自己下台吧。”

陆无情心里好笑道:“你不必心慈手软,有什么能耐都施出来吧。”

孙屠户道:“姑娘,你可小心了。”说完来了个猪拱白菜,跑起来一头撞向陆无情。

陆无情一闪身,孙屠户没撞成,又发起第二次进攻。台下又有人嚷开了:“别丢人现眼了,回家杀猪去吧。”

孙屠户可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笑话他,硬是施着自己的招儿,想侥幸赢一把。他发起的第二次进攻又失败了,即将发起第三次进攻时,一条人影射上擂台。

来人正是李云白。李云白看了一眼孙屠户道:“你别胡闹了,赶快给我下去!”

孙屠户哪里听,一躬身子又飞跑着向他撞去。齐家女婿可不像陆无情仁慈,只躲不攻,见孙屠户冲来,身形一跃,来了个凌空踢,一脚就狠狠踢出去了。这一下,力量可大的狠,孙屠户像一块肉“啪滴——”摔地上了。当时就不省人事了。

陆无情看不惯齐家女婿这种做派,道:“你何必下狠手,赢他的方式有很多。”

李云白道:“你还是先顾自己吧,一会儿,你比他强不了多少。刚才,你把我师弟打下擂台,他伤得可不轻,现在我要替他报仇。”

陆无情道:“你尽管放马过来!反正,不是你输就是我败。”

李云白道:“我向来不打无名之辈,你先报上号。”

陆无情道:“我也向来不打无名之徒,你也先报上名来。”

李云白笑道:“有点意思。好吧,你可听清楚了,我就是泰山屠魔道长的大弟子李云白。”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百姓,我叫——”陆无情顿了一下才又道,“我叫白翠叶。”

李云白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连取名字都带着浓浓的乡下味儿。”

俩人在台上喋喋不休,台下的百姓们心里直着急,翠香楼上的齐家小姐跟吃了醋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齐家小姐一下站了起来,伸着脖子,扯着嗓子,带着些怒气,喊道:“李云白,你倒是动手啊!你的魂儿让人家勾跑了?”

李云白听了这话,感觉有些难堪,强咽下一口气,然后双手并掌,朝陆无情猛攻去。

台上打起来了,台下顿时鸦雀无声了,齐家小姐也安生了,专注地看了起来。

李云白一出手,陆无情心里就有了底。他施的这套掌法只是泰山派的入门掌法——太白掌。陆无情弄不清楚,是他武学造诣太低,还是他太瞧不起自己,于是找了个空档,道:“李公子,未免小瞧我了。”

李云白停下手,一本认真道:“我可不敢小瞧你!你能打败我的师弟,说明你的武功可不一般。”

陆无情道:“既然这样,你还用这套粗俗掌法,不是明摆着找输么?”

李云白怒道:“你竟敢瞧不起本派掌法!真是岂有此理!”说完又出手。

陆无情接他的招太轻松了,一边接着招儿,心里还能琢磨点事。她对刚才说那些话真是后悔。心想容易点儿打败他是件好事,不该给自己找麻烦。又想到不能这么快就赢了他,多少得给人家点面子,如果让他太难堪,很有可能会记下了仇。他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交出的徒弟也差不多。于是,她便跟他玩儿了起来,直到过了一百多招,才一脚把他踹下擂台。

李云白摔在地上懵了,他觉得他们俩人的武功差不多,该是不分上下才对,怎么她一下强起来了,自己就敌不过了?

齐家小姐朝楼下望着,疾疾地拍着巴掌,口里喊着:“打得好……”

李云白见了又觉得难堪,站起身,旁若无人似地悻悻回楼上了。

台下的百姓都沸腾了,欢呼一片。白菜花叫得格外刺耳:“发财了……”

齐老爷等李云白上了楼,道:“看你以后还自命不凡,目中无人!”

齐家小姐笑道:“你说的洗一个月脚。”

李云白厚脸皮道:“洗就洗。”

齐老爷站起身,往楼下走,李云白忙道:“等一下。”

齐老爷道:“什么事?”

李云白道:“我是输了,可这擂还没打完。我的师叔就在镇上,我立刻派人去请。如果她打败了我的师叔,岳父您再把彩头给她也不迟。”

齐老爷想了想道:“好吧。你马上派人去请。”

台下熙熙攘攘一片,白菜花扯着嗓子喊:“齐家老爷,擂都打完了,怎么还不发彩头?难道做戏么?”

大伙都为陆无情抱打不平,对齐家办事拖拖拉拉生怒气。

李云白走到窗户前,喊道:“谁说擂打完了,谁说擂打完了!还有一位没上场呢。”

白菜花喊道:“你就是齐家女婿吧。不是说谁打赢了你,谁赢彩头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李云白道:“这位大姐,你可别胡说,这场擂比的是全镇第一,只要有人挑战,台上之人就得应战,直到无人挑战为止,彩头才是她的。”

白菜花问道:“那还有谁不服要上台挑战,你说说。”

李云白笑道:“你别急,人马上就到。”

白菜花一脸愤怒,道:“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欺负我们乡下人!比就比,再赢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云白一脸得意的笑,转身回桌前坐了。

过了片刻,一位中年道人挤进人群,在离擂台一丈多远的地方,双腿一蹬,身子便跃起,落在擂台正中。

李云白喊道:“就是这位了,泰山派屠邪道长。”

陆无情有点担心,担心这位道人认得她,那么这会给她招来大祸。

那道人一副清高自傲,目中无人的模样,道:“你下去吧。贫道不屑跟一女流动手。”

陆无情道:“要下去,也是你下去,我不会下去。”

屠邪道长道:“一会儿打伤了你,你可要后悔的。”

陆无情道:“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你认识我吗?”

屠邪道长瞅了瞅陆无情,答道:“不认识。”

陆无情道:“我就告诉你,我叫白翠叶,住在无忧村,是个卖菜的。”

屠邪道长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道:“一个穷卖菜的也敢上台打擂,这世道真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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