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萱看到那些划痕时心都凉了,如果一开始被袭还有侥幸想着只是一般的劫匪,那么看到那些划痕,她可以百分百确定是威胁了。
赤-裸裸的威胁,却有些多此一举。
诚如她对赵乐飞所说,如果抢她的人给她的不是一拳,而是一刀,她当时真的感到害怕了。
可是这些划痕反而激起了她莫名的怒气,让她暂时忘了害怕,被怒气充塞了满胸。
这算什么事?威胁她?她毕萱是威胁就长大的?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算了,她偏不!他们的后台是黑道,那好,就比一比谁的后台硬!
回来后的毕萱表面上似乎还没从惊恐中镇定,她似乎忘了欧晴的事,安分守己地上班,下班。有时还顺路买点菜,回家做给赵乐飞吃。
两人的关系从遇到劫匪那天就有了更进一步的改变,毕萱仍睡在她的客房中,只是那已经不是她独有的房间。从B市回来的第一晚,就被赵乐飞侵入了。
毕萱没再坚持不和他再次上床的原则,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事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欧晴一样的下场。
她只知道一件事,如果她会和欧晴一样的结果,那么她愿意在之前,把自己的美好给喜欢的人,那么当厄运如果无法防备地来时,她也不会为自己的矜持后悔。
每个晚上,他们在她的床上狂野激情地爱着对方。
每次躺在赵乐飞怀中,毕萱都不知道自己是脆弱地想要拥有一个踏实的怀抱,还是仅仅迷恋于这样的肉体刺激。
她像一个晚期癌症病人,似乎因为知道自己生命所剩无几般索取着,放开了自己二十七年的坚持,第一次不计后果,不求未来的纵欲着。
而清醒时,她觉得自己可笑。龙天扬明明已经向她保证过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发生,可是为什么她却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惶恐呢!
看着龙天扬让人帮她查来的内幕,比她自己能查到的多得多,可是毕萱仍不满足。
对着自己写的姜泽华的人物专访,对着自己照的他完美的照片,毕萱有种游离感,觉得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而她只有亲眼看到才会找到感觉。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毕萱不知道自己去找许林立的事姜泽华知不知道,在这种未知下,她再去接近姜泽华就太突兀了。而且还有个最大的阻碍——赵乐飞。
毕萱现在有点搞不动赵乐飞,这人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形象,从和她在一起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比她交往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乖。
好像他的生活中就她一个女人似的,下班可以推掉所有应酬,回家只说陪她,吃她做的菜。饭后会拉她去散步或者打球,陪她看电视,下棋等等。
虽然这些过程中的感觉很甜蜜,很融洽,可是时间一长,毕萱就觉得压抑了。她本来就是好动的人,因为工作关系认识很多朋友,虽然不是人人都是知己,可是也经常凑在一起吃饭唱歌。
现在被赵乐飞这样一守,就变成没有自由一样,有时一时没到家,他的电话就追来了。也不能发火抱怨,因为人家是好心。
这样的日子一星期没到头,毕萱就想闹失踪。可是主编大人听到她被劫后就不派她任何远的外出,一边只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一边派给她的事超多,都是些小Case,可是都是占时间的事。让她根本没别的时间去想欧晴的案子。
毕萱弄上几天直接冲到主编办公室去吵架,问主编不想让她查就明说,不要这样耍弄她。
主编笑咪咪地说:“不是让你带两个实习生吗?你怎么不带,有能力就多培养一下新人,不要只惦念个人主义英雄。”
毕萱当时没弄懂主编的意思,回来想了半天忽然明白,于是第二天开始,弄了四五个实习生带在身边,有杂事都让他们去做,自己忽东忽西,忙得不可开交,她们小组的文章当月见报率最高。
这天,还在杂志社就接到赵乐飞的电话,说晚上有个晚会,想让她一起参加。
毕萱当时正和手下的实习生常青讲着他的稿子,一听是这事二话不说就道:“对不起啊,我没时间。”
其实是不想去,她从来就不喜欢这样的晚会,觉得去就是受罪。赵乐飞已经邀请过她两次,她都以同样的借口回绝了,这次理所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是这次赵乐飞没那么好说话了,一听就说:“萱萱,这个晚会很重要,人家都要带女伴的,难道你要我带另一个女人去吗?”
毕萱随口就说道:“好啊,我允许你带另一个女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