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案子,你现在有头绪吗?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卓珂笑道:“有啊,你相信我,我会在两天内给你答案的。”
“这么快?”我钦佩地道,“卓珂我越来越觉得你神奇了。那我可全权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啦!”
“你又不是警察。”卓珂回答,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似阳光洒在心田,使人心田顿时开满鲜花,芳香四溢。
而阳光这刻也探出头来,轻轻在河水镀一层金,走到岸边。我俯下身,用手舀起水来,柔和清凉的水从我的指缝鱼儿一般溜出去。
水下各种各样的鱼儿来去自如地游来游去,自由自在,毫无拘束。奇形怪状的石头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一条披着艳红色衣裳的鱼儿游过来,我连忙想抓住它,可是只碰到它的尾巴。
“这个地方有点不像真的,美好得像虚拟世界。”我环绕四周,彩虹桥的颜色又闪进我眼睛。
我观察卓珂,他正对着太阳。他的皮肤——是稍稍比那种叫暖艳色更深一点的颜色,脸上有一点坑坑洼洼,但是并不影响他整个人带来的感觉。他总是表情坚毅,除了……看我的时候。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总是觉得他看我的目光很温柔。
我感觉到自己对卓珂的感受越来越深,但是我又觉得不可靠,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短得令人惊讶。
在我的印象里,卓珂总是穿着校服,蓝白校服加上恰到好处的黑色,真得让卓珂变得非常有吸引力。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和看起来很坚毅的眉毛。配上这样比浅棕色浅些的皮肤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我有些愣了。
卓珂的身材很挺拔,有时候会带来哨兵的感觉。尤其是他还那么高,一米八的身高,让曾经对我身高自信的我,也不禁黯然。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卓珂在我出神时,转过头来。
“没什么,只是从来没有发现,卓珂你很迷人呢。”我说。
“那是因为你以前从没这么仔细地注意过我。”卓珂浅浅地笑,我看出来他似乎很满足。
“走啦!你想要我们待在这里多久?”卓珂又拉起我的手,往前走。
接着便是空虚无聊的生活。卓珂天天出去忙,也不愿带上我。我就默默留在警察局,不过还好,他说两天内会给我个回复。
我的脑海里总是不知不觉地蹦出和卓珂聊天的场景。某一刻,我的脑子突然开窍,一道光闪过。
我明白了!卓珂说的镜子!秦老师的桌子上有镜子,而卓珂可以从那面镜子看到我!
想起我从这边滑到那边的情形,我不禁捂住脸。
丢死人了!
这也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俞依,卓珂肯定没看到,或者,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自我安慰。
“俞依小姐,有人要见你。”
我正无聊地转笔,有个警察忽然闯进来说,吓我一跳,笔都掉地上发出“咚”一声。
“小姐?呃,你这么说还真是客气。不过谁来找我?”
真是奇怪,有谁会来找我呢?卓珂还是白甜甜?我也没认识几个人,好像只有他们了吧?
“是一个约莫三十身穿西装的男子呢,一米七五的样子,很白。”
“一米七五?很白?”我怀疑我听错了。
“是的。”
“哦,那好,我去看看。”
我站起来,整理自己的形象。轻轻开门,见到一个如警察所说的男子穿着西装望着我。
“你是?”
“请坐。”那男子优雅礼貌地说。
我坐下:“我不认识你诶。”
“你不认识我?”那男子仿佛很惊讶,“什么?你不认识我?”
“是啊,我不认识你。”
眼前的男子突然用超级警惕的目光打量我,像刀子一样要剜开我的外表找到我内心真正的东西。在他的这种目光下,我有些害怕还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你高三的老师。”
我霎时松一口气:“哦,原来是您啊老师。只是,前些日子我失忆了,那一年的事情不记得,没办法的事。”
“不可能!”他立即站起,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太激动,又坐下,“你怎么会失忆呢?怎么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我失忆不是很正常的?”我蹙眉。
他不安起来。
“可是,我想说的是,我在成山医院看见你了。”
“什么?”成山医院?那是个什么地方。我根本没印象。
“自从那次爆炸后,我就到处寻找你的消息,毕竟你是我曾经的学生,后来不知道怎的,就打听到了这个成山医院。我悄悄过去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你。经我的观察,你应该已经成了一个植物人了。”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先生,你不会是在说谎吧?”
“我看说谎的是你。”那男人极其冷静地说道。他用怀疑的眸子警惕地打量我,这个目光触怒了我,我站起来:“你觉得我在骗你?”
“这可说不准。”他讽刺地。
看着他风平浪静地拿起茶杯,小小地喝一口茶,我越发觉得愤怒,说道:
“植物人什么的,你学过医学吗?你怎么判断?你只是一个老师而已,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有漏洞?再说了,说不定你见到的只是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子。”
“由于大脑受到外界的剧烈碰撞,造成脑积血造成失忆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能。你难道没有觉得可能?我成为植物人康复后失去短暂记忆也正常吗?”
“毕竟那次爆炸连附近建筑都炸毁一部分,被砸到大脑我也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再失忆啊。”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说谎?”
那男子好像被我吓了一跳,但马上握紧茶杯,倒了一杯茶:“俞依今天说的话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尴尬地喝茶,咳嗽了两声,总觉得他好像差点要把茶喷出来似的。
我把目光移向一边。
“今天我们大名鼎鼎的高中老师来找我就因为这个?”我愤愤不平地想让我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
“咳恩咳恩……”他咳嗽两声,顿了一下,“当然不是,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我疑惑而又敌对地看向他。
“最近我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事情,觉得对你们破案有帮助。”
“喂?破案什么的线索,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来告诉我?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冷嘲热讽。
他小小的抿了一口茶:“首先我是想见见我当年的学生,你也是我这里最熟悉的。然后可以顺便告诉你关于这个线索的事,难道你会说你不会告诉警察吗?”
“好吧。”我翕动嘴唇,“很合理。”
“好了,我要开始说了。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几天前吧。那天我护送席勿思这个孩子回家,因为她学习到很晚。”他慢条斯理地说,“然而——”
“等等,以我的记忆来说,彬荼高中不是一般不让学生回家的吗?”
“席勿思的家离学校很近。”
“然后怎么?”
“我刚刚把她护送回家,下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和席勿思背影很像的人,我就奇怪极了,因为席勿思照理来说应该在楼上,我亲眼看到的。”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我对他还是不信任。
“没有。”他脸色不太好,“因为这一点让我很奇怪,我急急忙忙地拉起她,她匆匆看了我一眼,便跑开了,我敢确认那就是席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