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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裁青山做画笔

比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自从镇天府的人正式登场后,便少有非镇天府的人胜出,在众人眼中这胜负已成定局,可这看的人却愈发多了,毕竟这比试确实更为精彩了。

而在这之中,有一人的比试却让人心中除了惊叹,便再也生不起其它的情绪。

“这场又是乐正古瑶的比试,真不知道又是那个倒霉的家伙啊!”

“可不是嘛,我猜今天是三招,从开始到现在还没人能在她手下走过五招的,真是太强了!”

“我猜一招就能解决,她赢的很轻松,看起来并没有完全发挥。”

“无所谓几招了,肯定会赢就是了。”

“唉,她的比试简直没有一点悬念。”

台下,乐正楼飞手掌覆上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居然碰上这个魔鬼,真是……流年不利啊……”

“哦?”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乐正楼飞瞬间勾起嘴角、站直了身子,而那人走到他身边,眼中染笑,眉尾上扬,“有多不利啊?嗯?”

“哈哈……古瑶姐啊,您听错了,我是说我运气真好,居然有幸得您指教,哈哈……您听错了……听错了……”啧,打不过,比不过,不敢得罪,不敢得罪。

“哦。”乐正古瑶睨了他一眼,“笑得太假。”

乐正楼飞哭笑不得的地看着乐正古瑶的背影,能笑就不错了好吧,明明知道会输,我还得上去挨打,唉,真是的。

“辛试第六场,乐正楼飞对战乐正古瑶,比试开始。”

在乐正古瑶不负众望吊打乐正楼飞的同时,另一边的比试结果却是出人意料。

乐正雅嘉惊讶地看着宗正瑞安对面的男子,只到那人拱手道一句“承让了。”她才回过神来。

乐正古瑶刚走出比试场地便看见乐正雅嘉那一袭红衣,那般惹眼真是想不看见都难,但今日里那红衣缺失了张扬,她走上前去,笑道,“怎么,你输了?”

“不是。”乐正雅嘉轻轻摇头,紧锁着的眉却未曾展开,“是瑞安哥输了,真是的,瑞安哥输了,这一届的人太可怕了,我已经发现好几个我打不过的了,真是的,除了你们之外,居然还有这种天才啊!”

“哦?”乐正古瑶挑眉看向宗正瑞安,“谁啊?”

“左家的人,很强,怕是与你不相上下。”宗正瑞安叹了口气,“我呀,完全不是你们这些家伙的对手。”

“左家……”乐正古瑶眼珠一转,又问,“是叫左宗江吗?”

宗正瑞安点头,“你认识他?”

乐正古瑶转身离去,并未作答。

乐正雅嘉摆摆手,“左家少掌门嘛,古瑶姐知道也没什么稀奇的吧,不过,真的是厉害啊,之前没听过一点风声呢!”

“是啊,没听过一点风声。”宗正瑞安看着古瑶的背影,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

而前方,乐正古瑶轻笑着。

好久不见啊……

你终于来了。

昨夜下过的雨,将这小巷冲刷了一遍,就连空气也变得格外新鲜,一切都透着比往日更多几分的生机。黛青石板上有些许积水,使得人的脚步声更为清晰,小巷的那头白衣的人儿缓缓走来。

左宗江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坐在墙头的人儿,“古瑶姑娘是在等我?”

“是啊,很早就开始等了。”乐正古瑶莞尔一笑。

左宗江微愣,谦声道,“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乐正古瑶轻轻一跃,淡紫色的纱裙在空中划过,像是轻盈的蝴蝶,脚触及石板,溅起点点水花。

“认识一下喽,我是乐正古瑶,乐器的乐,琼瑶的瑶。”

“在下左宗江。”左宗江敛眸回应,“今日天寒,古瑶姑娘早些回去吧。”

“嗯嗯,知道了。”乐正古瑶笑着点头,又靠近一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啊,还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左宗江袖中的拳握紧,他叹气,“古瑶姑娘……”

“叫我古瑶就好了呀,反正我又不介意。”乐正古瑶打断他的话,她向来都是大大方方的,有时甚至是胆大包天,她上前一步,看着左宗江的眼睛,“我真的喜欢你啊。”

左宗江心头一颤,敛下眸子,“姑娘说笑了,你我第一次见,姑娘喜欢的怕是在下这一身皮囊,而这一副皮囊终有老去的一日,怕是撑不起姑娘这一句喜欢,更何况在下亦有心爱之人,姑娘错爱了。”

乐正古瑶一怔,面上却依旧是笑,她说,“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我自会考量,你不喜欢我,那你便只是被我喜欢的人罢了,可是,什么誓言承诺不过都是口说无凭的话语,谁又知道以后是怎样的呢?”

“不过,我要怎么考虑呢?真是伤脑筋啊。”乐正古瑶说完转身离去,淡紫色的裙摆在这小巷里透着几分虚幻缥缈的感觉,那般不切实际,仿佛眨眼便会消失。

待巷口己没了乐正古瑶的身影,左宗江才伸手自衣领中拽出一根黑线,那线的一端是五片银色的花瓣,五片花瓣形态大小都无差异,它们环成一圈像是手掌一般托着下方的珠子,而神奇的是那珠子并未与这花托相连,它悬浮于花托下方,却丝毫没有下坠的迹象,此刻那珠子正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左宗江将那珠子握在手中,掌心一阵温热,他闭上眼,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遇上了啊...”

带着叹息的声音在这小卷中回响,为那悄然转动的命运蒙上了未知的色彩。

“什么!古瑶姐你认真的?”乐正雅嘉的声音惊起了树上的鸟儿,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院内的众人也都一脸惊疑地看着乐正古瑶,乐正古瑶到是毫不在意,任由他们打量,只是她眼底暗含的坚决,让人已然明白她的心意,她故作洒脱地说,“肆意人生,岂不快哉?”

宗正瑞安摇头感慨,“你这是肆意妄为!”

一旁的乐正哲方等人则是沉默地看着她,而她却是但笑不语。

“你决定的事向来不会因为我们的想场改变,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乐正哲方看了她一眼,“只是仅一面之缘如何能叫你辨识人心?”

“哎呀,大哥,我知道的。”乐正古瑶看向乐正哲方,眼里是丝毫不变的坚决,说罢,她摆摆手:“好了,好了,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免得你们日后太过惊讶,仅此而已,呐,现在没事了,你们忙自己的事吧,我再……想想?”说着,她自己不禁笑了起来。

几人看她神情便知道她并未在意他们的话,心中一阵无奈,却也只得作罢。走至院口,乐正哲方停下脚步,他未曾回头,声音却一字不落地传入乐正古瑶耳中。

“或许我说错了,你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吧?那几年你究竟遇到些什么?”

听到这话,乐正古瑶的神色才有了些许变化,她看着乐正哲方的背影微微有些愣神,片到后,她闭上眼叹了口气,才轻声笑笑,却终究设有回答。

或许没见过,这是第一次;又或许见过,只是忘了彼此。

又有谁谁知道呢?

“这小姑娘到是毫无退缩之意啊!”左明轩看着不远处的乐正古瑶,笑道,“怎么,还是不理她?”

“父亲莫要取笑孩儿。”左宗江视线扫过同他打招呼的乐正古瑶,又道“古瑶姑娘不过是年纪尚轻,为这浮华繁世所迷,终有一日,她会明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届时,她会发现我也不过是这凡世间的一粒浮尘。”

“你呀,就是太正经,你也不过十九,说话却总是这般老气横秋,你说你是凡世浮尘,难道她不是?我又何尝不是?世人谁不是?”左明轩拍拍他的肩头,“你们这个年纪,就该游历天下,四处闯荡,不然怎知这一生意义何在?说到底,人不轻狂枉少年啊!”

左宗江不语,自从那日一见之后,乐正古瑶使不时出现在他眼前,无论他如何冷淡她也意不气馁,而且不管他走到哪里她都会出现,怎么避都避不开。因此所有人都知道,清律院院主之女喜欢一个叫做左宗江的北世人,但那个人不仅不喜欢她,还一直躲着她。

“宗江,你要知道,所谓命,只是一种运,运好了,命自然也好;而所谓运,因人而生,随势而变。没有什么是注定,向来是人定胜天。”左明轩看向左宗江,眼底有些无奈,“就是这姑娘吧,想必那宝物已经告诉过你了。命运并非自己创造的,却可以由自己来改变,何必畏手畏脚。”

“可是……”我身上还有着未解来的谜团,你们也都瞒着我啊,更何况这东西如何能辨别人的心意。

罢了,且行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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