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天远去的背影拐进村子,邓勇忽然转过头凌厉地盯着他冷声问道:“真气外泄,好一个术士!若不是你刚好突破,真气不稳,恐怕连我都蒙在鼓里,你接近我恩主是何目的?”
再看那瘦子也是狼吞虎咽下烧鸡站起身来,眼神凌厉地与他对峙,好奇道:“那我倒是要问问阁下,气血如此旺盛,煞气也如此强盛,想来阁下可不是一般武将,只怕足以在朝廷当个将军了吧?竟然当上了小齐天的长随?老道我却是不信你!”
邓勇不由道:“造化弄人,我此生侍奉我主,忠心耿耿,苍天可鉴!”
中年人用袖子摸了摸嘴也不嫌脏,向四方天地拜道:“那就见苍天,帝道拜秦皇,四海归一,正统长存;武道拜霸王,万夫不当,天下无敌;人道拜夫子,正明真伪,辨别小人!”
邓勇那边也是如此行礼,二人同时言道:“我邓勇(张道)若有半句谎言,则天道让吾死于天雷滚滚,武道让吾斧钺加身,人道让吾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两人感觉冥冥中一股伟力加持,只听邓勇问道:“我有三问,你且为何人?你为何留恋于此地?你对我主齐天可有不轨?”
中年人一抚胡须应道:“贫道名张道,南华道人也,至于为何留恋此地,其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方头巾,许多人都已经忘记不认识,可邓勇对其却是再熟悉不过,不由脱口而出,“太平道!黄巾贼人!”
那道人却是没有反驳自顾自说道:“当年太师叔祖见天灾不断,便率门徒下山行医,可是我们总共师傅弟子加一起不过八人,又能救治多少疾病和饥饿的百姓呢?师叔后来见那张角与民良善,结交甚广,便与他《太平要术》,告诫他,得之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只见其人狰狞道:“可恨他一朝学得本领,竟然全忘师叔祖告诫,非但没有宣化太平,反而掀起动乱,可惜我太师父太师叔惭愧以自身祭道,师兄弟因为动乱死的死逃的逃,我太师父当初便不同意太师叔祖如此草率选择张角那厮!唉~”至于提到齐天,其人忽然脸色温柔起来:“我若对小齐天有什么不轨,你来之前,他焉有命在?难道我只有现在才能杀人否?我是流亡至此当真被其赤诚所温暖,这《太平要术》我原本打算这辈子都不拿出来的,但倘若这《太平要术》真该传,想来也该由我教给他!”
邓勇闻言放下心来,反而一时如同找到同命相怜的知己,盘膝坐地,饮了两口酒道:“我本是开国奋勇侯邓芝的曾孙,世袭勋贵,可笑如今皇帝低能,世家当道,一把祖传的宝刀,葬了一门勋贵。我便是在饿死之际遇到我主,一饭之恩,没齿难忘啊!”说完也不等回应,提起酒壶晃晃悠悠地去寻酒去了。
张道摇着头看着他离去,想来这孩子也是历经世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道又有谁活得容易呢?不过如此这般也就解释了我和他的来历吧,可不止我们俩放下心来了。啪,只见树后一直乌鸦偏了偏脑袋,啪的一声化为一摊墨水。张道摇头晃脑地又啃起白面馒头来,心中冷哼倒是让那个臭画画的抢了个先。
村正厅,齐宏义责怪齐天道:“你怎地吃饭还在那里写写画画,快过来多吃些!”齐天忙挠挠头,点头应是。
……
夜里,村人们还在把酒言歌,大吹牛皮的时候。张道已经和齐天出现在了后山,这一次邓勇并没有跟来,张道洗漱一番,刮了胡子,换上齐天给的新衣,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齐天,齐天不由欣喜道:“道叔,自从小时候你救了我们村的大牛的病症,打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和金库大爷一样不是一般人!”
张道作了个打住的手势,笑道:“好了好了,我倒是没想到你第一次出门就能拐回两个一流的武者,说实话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见齐天不解的模样,张道解释道:“小齐天,世上无论练武,修道,学法,习术,都不过是追求大道的一种方法罢了!我们将他们分为天地人三等,至于天人境,传闻只有秦皇,霸王与夫子曾达到过这种境界,人若是到达了这个境界,便和神明无有差别,当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便是只手遮天也是不在话下了;其下一等便是地元境,当世除了皇宫那个老太监,明面上还没有人达到这个境界,其境界调集内力可同化其周围空间,做一方空间的主宰者,可怕至极!这也是八大世家与各地藩王为何听命不听宣,偏偏又不敢反的原因了;至于人道境,我们将其分为一二三流三等,我便是那一流的道士,我观那邓勇和方全忠气血如龙,以气观之,犹如黑暗中的火炬一般,想来气血源源不绝都应是一流武者!”
齐天不由欣喜,看他喜不胜收的模样,张道也是疼爱一笑道:“你也长大了,之前那画师教你的画术便是天下赫赫有名的七十二绝技里的画中世界!今日我便来教你道术!”
见齐天不由得小鸡嘬米式的点头。张道心道:“百姓苦晋久矣,苦世家久矣!我这一路逃亡倒是理解席卷天下一时的黄巾乱民的苦痛了,至于张角那厮不过是时代的弄潮儿罢了,太师傅,太师叔你们且看着吧,这苍天已死,黄天亦死,道儿却有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