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戒律堂三个字赵羽不禁打一哆嗦,这鬼地方什么刑罚都能想得出来,回想起之前有名师兄违反门规被押到戒律堂内享受了一天一夜的淬心火,那种煎熬想想都叫人后怕万分。
柳昂也有些后背发凉,还记得太爷千叮万嘱让自己不要惹是生非,特别是戒律堂的长老,手段阴狠,不近人情。
孙清正原本就与他俩不算太熟络,此时连忙抽身道:“二位,在下门中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了。”
说完立马掏出栖霞剑消失在天际。
“你……!”赵羽恨得牙痒痒,可又是无奈,拱手说道:“邢师姐,方才他们…他们只是切磋切磋,绝无打架斗殴的事,还请师姐明鉴。”
随后栖身上前,低声说道:“师姐,这位是柳阳长老的侄孙,还请师姐大人大量,别跟小毛孩子一般见识。”
柳昂拱手说道:“是,赵羽师兄说的没错,我与陈龙雀从小便认识,都是一个地方玩耍大的,一个月没见了,这只是在切磋而已。”
说话的时候柳昂咕哝吞了吞口水,感觉喉咙干辣辣的,这还是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这儿不比自家,栖霞派门规森严,绝不能出现弟子冒犯门规的事情,掌门对待类似事情都是非常的严厉。
邢昭翎径直走到陈龙雀面前,见到他腰间挂着首席弟子令牌,心道这人便是仙草堂的陈龙雀么,跟小詹口中描述的差不多,她素来看不惯门中有些权派弟子的行为跟做法,简直目无法规。
她对于眼前这个少年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虽说是一件小事,可其中也透露着各种利害关系,在第五代弟子中陈龙雀确实也算是有一定修行天赋的少年,按理可以挑选个好点的宗堂好好培养一下,只不过其余宗堂与飞剑堂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符隶堂,练武堂,扁鹊堂,驿马堂这四个宗堂与飞剑堂拧成一股绳,铁定是不会招收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其余的,例如戒律堂只招纳女性弟子,灵器堂则独立门户,与其他宗堂不怎么来往,也不想掺和这种后辈竞争的事情,今年更是一个弟子都懒得招纳,对外宣称弟子已经足够。
最后,仙草堂则自然不必言说,早在第二代弟子竞争的时候便退出了八大宗堂的明争暗斗,就连种植灵田的这项职能也通通移交给了扁鹊堂的叶秦代为掌管,仙草堂早已名存实亡。
至于为何依然保留仙草堂,恐怕只有掌门沈苍舟知道。
不过在邢昭翎眼中,十五六岁达到凡人期高阶也许在凡人村落的孩子里全是稀罕事,可对于一个十二岁便达到练气期的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邢昭翎,陈龙雀回忆起这个名字。
蓝榜第一的三代弟子!
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他既忐忑,又好奇。
只听见她冷若冰霜地问道:“他们说你是与他切磋功法,属实么?”
面对这么冰冷的语气,便是晴天,也足以让人脊背发凉。
陈龙雀衡量了一下后果,想到自己在门中没有靠山,就算是柳昂挑衅在先,即使是去了戒律堂自己也得不到丝毫的好处,弄得不好最后柳昂被他太爷爷捞出来,自己得关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又如何喊冤呢?
再者自己仙草园里的灵草不可一日荒废。
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认了。
沉默了良久,双方均是屏住了呼吸。
柳昂脑门上滑落几滴冷汗,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找关系去摆平这件事。
陈龙雀恭敬地回复道:“回禀邢师姐,我与柳昂确实只是在切磋而已,并没有武斗的意思。”
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邢昭翎瞟了一眼柳昂与赵羽。
她脸上讶异之色一闪而过,她本以为陈龙雀会借此事咬一口柳昂,看来她看错了,开口道:“以后不准再发生此事,如有发现,我定严惩不贷!”
柳昂自觉松了一口气,直到邢昭翎离开,才开口对赵羽说道:“赵羽师兄,方才真是多谢了,要不是你在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是被太爷爷知道了,非罚我面壁一个月不可。”
赵羽略带尴尬的说道:“差点忘了今日是邢师姐当差,若是旁人还好说,遇到这位,可是谁的面子都不卖啊。”
柳昂好奇地问道:“这邢师姐是何来路?怎么赵羽师兄如此害怕?”
赵羽喃喃道:“你是真不知假不知,这邢师姐可是戒律堂堂主邢冲长老的孙女,谁敢招惹?!”
柳昂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再说话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那陈龙雀去哪儿的时候,赵羽摆了摆手,说道:“别找了,他早就走了,既然他不想追究,我看就这样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对付他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陈龙雀趁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仙草堂内,查看了灵田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三天灵田没有出事,那青雀草长得好好的,包括其余三种灵草也都安然无恙。
唯一不同的是,师傅的门口多了几个被他扔出来的雕像。
陈龙雀悄悄将这个木雕捡拾起来,看到这尊雕像栩栩如生,并且底座刻了“柳嫣嫣”三个字。
想必这名字就是这位姑娘的名字,看样子师傅这是中了情毒,吃了爱情的苦啊。
陈龙雀将木雕放入袖口乾坤袋里头,心想着没准哪天能够见到这位柳前辈也不一定。
回到房间内,陈龙雀开始一边后台挂机紫霞功,一边继续练习驱物术。
只见夜深人静的时候,陈龙雀脑门上不断地闪烁着一缕缕紫色灵气,从口鼻之中呼出后又再次从头顶天灵盖中落下,就这么无线循环着。
而驱物术难度就在于操纵灵气与自己之间的联系,往往你想要掌控它,它却啪地断了线,并且过程中需要非常集中精神,往往有意识出现一丝懈怠,驱物术便中断。
也不知失败了多少次,直到桌上的蜡烛熄灭冒起青烟,他才精疲力尽的趴倒在桌前,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