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数学课后,在课堂上沉沉欲睡的同学们都聚到了操场上。不,准确来说是都聚到操场上停着的一辆卡车旁。跑那上面整齐的码放着同学们一月一发放订阅的课外读物。
“嘿!画饼!我们这个月订的书到了,下个课间就会发下来,今晚……”傻哥(画饼的同桌)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身边说到。
“成啊,你打算熬到几点?”画饼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皱着眉头不动声色地与一道数学题死磕。
“等作业发下来之后再说吧,我的粮仓就还剩一个面包,熬过今晚得了。”傻哥叹了口气,又矮又胖又黑的她开始为自己的日子发愁。
“我没吃的,只有钱。倒是可以冒死去小卖部买一下,可惜我懒,实在不行今晚顺手在食堂捎回俩馒头来得了。”画饼放弃了那个题——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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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课后原本一片肃静的教室里不知是谁仰天长叹一声:“啊——”这郁闷无比,充满无奈和抱怨的叹声一听便知是作业爆满了,随后教室里炸了锅,值班老师早已走出教室,大家该交作业的交作业,该收拾的收拾,最辛苦的莫过于课代表,他们在教室和办公室两点一线来回穿梭。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忙碌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至于那多到爆炸的作业……说到这儿,傻哥若有介事的看了画饼一眼。“还好吧?我只写了一科政治,看来今晚12点前睡不了觉了。”
“作业啊……我有正眼看过它吗?呵……”,画饼目光呆滞,“我一科也没写完……英语一个字都没动呢……我,”说到这儿,她的语气变得哽咽,“还有四本书等着我看呢,”画饼开始笑,目光呆呆的如同第六医院的神经病患者。
“哎……走吧,我去交下作业。”傻哥看不下去了,便终止了这个话题。”
无奈,画饼越想越气,拿着一堆课本和练习题躲到厕所不出来了。
为啥呀?为啥留这么多作业?我12点前睡过觉吗?老师是看我不顺眼吗?我真的很困啊,我真的很想睡觉啊……画饼越想越苦恼,等她从厕所出来时,宿管已经开始喊灭灯了。
就因为作业的事儿,画饼失神落魄地回到了宿舍,她二话没说就翻身上了床,点了灯,摊开课本,抓起笔来就写。
全宿舍说话聊天时,她在写她的作业;宿管老师查宿舍时,她在写她的作业,于是——
“喂,上面的,早让关灯了!”宿管老师立门口喝到。“……”回复她的是一片沉默。众人不敢说话,宿管瞪着画饼,画饼还在写作业。宿管走到她床前:“喂,我说关灯了,怎么还在写作业?”宿管提高音量吼到。“快写完这道……啊?老师,你怎么来了?!”她慌忙关了灯。“把手电筒给我。”宿管一声令下,不容置疑。
这……这是第一次!上中学来第一次被查到!就算很不服气,画饼还是乖乖的把手电上交了。宿管气哼哼地走出宿舍。
这下可好,作业没写完,书也没读,唯一的光源还没了,大家纷纷表示惋惜。
“我的台灯就剩一点电了,凑合用吧,趴下趴下,别被查到”关键时刻还是傻哥发话了,画饼真想跪下叫爹。
十点,十一点,十二点就这样过去了。宿舍一片寂静,只有上铺的两张床间亮着一盏台灯。“我真写不下去,你呢”画饼绝望了。“我要是能写下去我还看书干嘛”傻哥无语。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一段类似于定时炸弹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嘶……困。”下铺的史哥醒了,“这闹铃声音真大。语文还有两道题没写呢,楼上的两位,下来讨论吗?我给摆下桌子。”
“得嘞,总算有人醒了。”傻哥笑得很愉快。
一点,两点她们写作业,一边唠嗑一边写。
三点,傻哥顶不住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史哥也趴桌子上睡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楼道是空的,这时画饼站在那总有一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倒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想睡。此时,城市里的大街上一定有颓废的人无处可归,一定有猖狂的人举着酒杯。拉开窗,天已经有点发亮,拉上窗,宿舍里漆黑一片,窗户透出一片青玉的光。
黎明快来了吧,黑夜也不难熬啊,画饼躺在床上似睡非睡,恍惚中门外有了些动静。“起床了起床了……”宿管老师依次敲响了各个宿舍的门叫起床。
大家揉着眼迷迷糊糊的开始穿校服。
“喂,画饼起床了。”傻哥睡眼惺忪的起了床。
“别吵,教我睡会儿”画饼钻进了被子里,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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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哥:女,成绩中游,画饼的死缺同桌之一,性格很好,接地气儿,就一表情包,有时很认真,自称:单身一辈子。
史哥:为人大方,很正派,学霸级人物,很有“女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