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躺在牛亮的床上。牛亮坐在一张餐桌前背对着张伟,餐桌上有几瓶啤酒,一个大碗,还有一只打着鼾,像人似得四仰八叉躺着的黑鸟。
张伟一睁眼,牛亮就察觉到了,他立刻起身走到床边。
张伟看见是牛亮,脑中立刻想到的是在山顶之上发生的事情,想到脑中那旋涡,那声音,一下坐了起来,满脸的惊恐,双手紧紧的抓着牛亮的胳膊,大声的问道:“牛老师,是不是梦,一切都是一场梦是吗?牛老师你告诉我,我不是废物,我的超能还在,牛老师你告诉我啊。”。说着话眼泪不争气的大颗大颗直往下掉。
牛亮先是一愣,刚准备开口问张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突然想起师祖的话,就忍着疑问安慰道:‘小伟,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张伟神情疯狂,根本不理牛亮的话,重复着自己的话。
“小伟,小伟。你冷静一点。”。牛亮挣脱了张伟的双手,双手抓住张伟的肩膀,直视着张伟的眼睛说。
“对,你是废物了,你的超能之火都没有了。”。黑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落在牛亮的头上对着张伟就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了还不听,飞起,凭空轻挥两下翅膀,两个小气团就像巴掌似的直接打在了张伟的脸上,张伟眼神一下清明了过来,不再大叫大嚷了,只是双眼睁的老大,直直的盯着黑鸟。
牛亮没有挡下黑鸟的风击,但见张伟似乎清醒了,就没有对黑鸟多说什么,而是看着张伟的眼睛说:“小伟,你不用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而且这件事让我看来,对你来说还是难得的好事呢。”
张伟这时又看向牛亮,满脸写着不信和失望,牛亮立即说:“你不是想学我的功夫吗,我都教给你,而且我给你说,我这功夫很奇特,越是超能低的人练成以后威力越是厉害。”。
张伟脸上痛苦更浓,眼泪又开始流了。
“这么多废话,小子,哎,爷爷叫你呢,上面。”。黑鸟站在牛亮的头顶对张伟喊道。
张伟抬头看向黑鸟,脸上极度的愤怒,张伟知道这黑鸟厉害,而且他脑中也没有关于这黑鸟的任何信息,但他现在顾不得想是旋涡消失的原因,还是其他,他现在只有一个偏激的想法:‘要是这黑鸟再打他,他就要还手了,反正他已经是废人了,不能这么让这鸟这么容易就欺负了自己。’
这黑鸟呢,人家根本不在意张伟那似乎要拼命的模样,一声冷哼,说:‘哭什么哭,这么大的人了,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超能吗,哪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拜我为师,我让你当这星湖学院第一高手。’。
张伟愣住了,脸上没了愤怒,换成了不敢置信还有一些惊喜和期望,他看向牛亮,他不信黑鸟的话,他相信牛亮。
“亮儿,告诉他。”。黑鸟突然减慢语速,学着苗嘉客的语调说。
牛亮一头黑线,不知怎么说,想了半天只得低声的对张伟说:“它叫黑子。以后它就是你的师傅了。”。
“你个大笨蛋,我让你说什么呢,你还会干点什么。让开,你,跟我走。”。黑鸟一听牛亮把自己说的这么简单,就火了,直接对着牛亮的脑袋来了一下,然后飞起落在了张伟的头顶上。
张伟很不习惯头顶站只鸟,但自己对这黑鸟又存有了一些希望,就没有动弹,只是还看向牛亮。
牛亮则猛地站起,盯着黑鸟,黑鸟却是嘿嘿一笑,说:“哎呦,怎么,想动手,来,我早就想收拾你了,来。”。
牛亮虽气的脸通红,但对黑鸟却是一句话也没敢多说,只看向张伟,说:“小伟,没事,你去吧。这黑鸟很可靠,它不会伤害你的。明天我再去找你。”。
黑鸟听了牛亮这话,依然很不满意,就使劲用爪子撤了一把张伟的头发,对着张伟说:“他说的都是废话,不要理他了,走啊,小子,快点。”。
张伟只得起身,看牛老师对自己点了点头,就只得朝着屋外走去,刚走出房门,黑鸟就又发话了,说:“你不是很能跑吗,现在开始给我跑。我不喊停就不要停。”。
张伟有些不高兴了,说:“这么晚了,往哪儿跑,明天我还有课呢。”。
“什么课不课,你们院长见了我都得夹着尾巴,吩咐你点事了,还敢这么多废话,跑,再敢多说一句,我把你头发拔光,快点。”。黑鸟说完还真一爪子抓掉了张伟几根头发。
张伟出于对牛亮的信任和对这只黑鸟的期望,就不再说什么了,就跑下了楼,选了一条大路跑了起来。
“还说跑的快,就这本事,再快,再快,往左拐,右边。”。黑鸟始终在张伟的头顶说个不停。
张伟在黑鸟的不断催促下越跑越快,虽然他知道了自己的超能之火都被那旋涡吸走了,但他发现体力像是并不受影响,相反他竟感到自己的力气像用不完似的,比以前还有好多了。
而且张伟还发现他脑中那神秘数字也没有受旋涡影响依然会准时出现,还在一小时一变着。
还有,张伟发现自己的视力不知怎的突然变得极好,因为他跑了一段学校的路就钻进了一座大山,山上树木高大,枝繁叶茂,要是平时就算圆月夜这路也不好分辨,但此时在张伟眼里看来虽不说犹如白昼一般清晰,但也相差不多,这十足让张伟很是惊讶了一番。
张伟足足跑了3个多小时,此时天已蒙蒙亮了,张伟到了一处地方。
这地方团团都是高山峻岭,山下一遭溪水,中间单单只一条路。黑鸟此时又叫:“进里面,快点。”。
张伟沿着小路往前走,小路越来越窄,最后竟成了一线天,只有一人快窄,两边都是石壁。张伟沿着一线天走了大概几百米,突然一下子开阔起来,进到一个如井般的山洞里。
黑鸟一进到这里,就从张伟头顶飞起,向着这山洞正中唯一的一棵不起眼的小树飞去,一下落在那枝头上,压的那本来就很细,只分出2个树杈,又没几片树叶的小树一阵乱颤。
张伟见黑鸟飞走,就停了脚步四处看了起来,这个地方就犹如一个深井的井底,四周都是岩壁,只有刚才那一条出路,向上望去,百米之上能看见一片天空,向下,地上寸草不生,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
“过来,看你那傻样。”。黑鸟对正在发愣的张伟叫了一声。
张伟跑向那棵树,期间还抬起手腕在身份牌上按了一下定位。奇怪的是身份牌竟然无法显示张伟现在所在的位置。
到了树前,张伟又是一惊。惊得是这树,这树竟是从地上一个小石缝里长出来的,而且很多根须都暴露在地表,像一根根血管,又像一根根触手似的的紧紧抓在地面之上。张伟都忍不住对这棵小树顽强的生命力感到赞叹。
张伟看向树干,主干笔直,但最粗处不过手腕粗细,树皮淡青色,光洁细腻,没一丝杂纹,不像普通树皮,倒像人的皮肤一般。
到了张伟眼眉高低处,主干分出两个树枝来,都是差不多粗细。两个枝干上长着几片叶子,叶子都是普通树叶模样,只是颜色看起来稍微淡了一些。
“看什么,这树也是你能看的,跪下。”。张伟正看着,那黑鸟突然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