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我们家帮忙这么久了,都只是叫你小娃,都没问过你名字呢。”老奶奶蹲坐在一个红发少年的身边,柔声的问着。
“呐,我叫呼延训。”
“你的父母在哪你知道么?”。
“……”呼延训没有做答,他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可有说不出什么,细细的手指轻轻地按住额头来掩饰突然袭来的痛觉。
“我给你个任务,一直往西走,那边有个买杂物的地方……”
“把他们杀掉?”呼延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不仅把老奶奶吓了一跳,连他自己也吓到了。
“不不不,你去帮我买点菜,谢了啊。”奶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把几个铜币塞在他手里,“去吧。路上小心。“
一路上,他一直在思索着自己为什么说这句话,“骨子里的好杀?”他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提着菜往回走,“或许是挺大人们说多了打打杀杀的话吧。”他耸耸肩,却没看到身后刚刚卖他东西的人悄然倒地,脖子上有银色的线慢慢的挪动。
“那,菜。”呼延训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奶奶,自己挪到一旁画线,“我说小训啊,你画的这个是什么啊,我看的好晕。”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想画。”呼延训挠挠头,呆呆的望着收留自己的奶奶,然后呆呆的望着自己画的图,“您看的出什么来么?”
“不能,我只觉得好晕。”
呼延训很失望地低下了头,觉得心中像是空了一块,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种失落感,“奶奶我今天就不吃饭了,出去走走。”
奶奶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呼延训见奶奶没有异议,扭头就向外走去了,他没有注意到奶奶手指尖一点点滴落的红色液体,她看着远去的黑发少年,脑袋偏向了一边,阳光下,一根针闪烁的绿色的光。
金色的太阳普照大地,把光芒带给世界,呼延训躲在树荫下,他并不喜欢这样的阳光,但总是说不出来原因。空气突然就冷了下来,“哗”金属划破空气那细微的声音传人他的耳朵,“铮”少年的瞳孔开始溃散,慢慢变红,黑色的头发也悄然的变化着,如同彼岸花的颜色绽放着,一根针闪着墨绿色的光,浮在呼延训的眼眸前。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逃走的阵师后代,太不容易了,抓了你献给蚩尤他一定会给我奖赏的。”在另一颗树的阴影下,一个人坐在那儿,手中卡着沾有剧毒的针,“不知道阵师的阵法线和我这针法相比,哪个更厉害呢。”
空气中,一丝火花闪过,墨绿色的光一支又一支的在阳光下闪烁着。
“呼~”呼延训突出一口浊气,火红的头发火红的瞳孔,数不清的针诡异地悬在呼延训的眼前,只差一指的距离就刺入了他的肌肤。
“你很喜欢针?那,我还给你。”语气突然加重,一股压制已久的煞气由心而发,如时空倒退般,无数根针倒退回另一个大树的阴影下,本来无形的线在阳光下反着尖锐的光芒,“所以我最讨厌太阳了。”
“恰好,我也是。”蚩尤的手下一脸笑意的望着呼延训,那些倒退回去的针一只不落地夹在他的指缝中,“好戏开始罗。”
他的身影缓缓消失,慢慢透明,最后到了无法看见的地步,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呼延训猛的跳了起来,在空中快速的旋转着,空气被莫名的带动,墨绿色的光四处散飞着,周围的古树都冒起了青色的烟雾。
“真不知道你的自大的资本从哪里来。”呼延训急促的转过身,手指点向空虚的一处阳光,“所以我最讨厌阳光了。”
手掌握拳,一身惨叫从那片虚空中传出,一丝影子浮现出来,慢慢的实体化,然而那被无数线切割的粉碎的,却是一根木头。
“不好。”呼延训低声沉喝,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动作扭向地面,一根线从腋下突出。
“噗。”红色的液体沿着那根线,缓缓的流了下来,低落在地上染红了绿茵茵的草地。一个人僵硬的站立着,还保持着将手中的毒针刺出的蓄力姿势,心脏处一根被染红的线透体而出,他缓缓的抬起了头,毫无情感的望了望呼延训。
“不愧是阵师的后代啊,都没用阵法就解决的刺杀的敌人。”杀手的嘴角忽然漏出一丝强笑,“既然抓不回去了,那你就在黄泉路上陪我吧。”
地上的血全部沸腾了起来,“呲呲”地腐蚀这周围的一切,杀手的身体诡异的开始膨胀,血管突出的吓人。
“砰。”杀手的身体突然破开,血液如针般射向呼延训,穿过了阻挡在他身前的所有阵法线,冲向他的心脏。
呼延训颜色大变,望着刺来的红色液体不知所措,树上,一个红色衣服的人突然浮现,双手对地拍下,呼延训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那些血箭钉入树中,不出一颗便只剩一团灰烬。
“真是可惜啊,我没办法陪你了,不过你用生命使出的杀招倒是杀死了一颗古树,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呼延训回到刚刚的位置,看着地上几乎成了碎肉的杀手,嘲笑的笑着,
回头看向那颗树顶,除了绿叶,一无所有,“阵法?是谁?”他拼命的回想着,什么也没有想到。
“阿婆,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了。”回了家的呼延训看着倒地不起的老奶奶,蹲下身子慢慢的说着,“我叫呼延训,记住哦,下辈子我再还你的恩情吧。”
夕阳下,少年望着远方那无边无际的路,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我总觉得,忘了些什么。”
太多的谜题需要呼延训来探视,他是谁,他来自哪里,红衣人是谁,杀手为什么来刺杀他,蚩尤是谁……
夕阳下,少年握紧拳头,带着无数疑题,带着熊熊的烈火,踏上了征途。